我没接,全都挂了,就像她以往对我做的那样。
可泪却不受控,淌了一脸。
……
我四岁那年,母亲出轨,姐姐非亲生的事被父亲发现。
父亲气愤之下,杀了妈妈跟姐姐,只留下我孤身一人。
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已经去世,也没远亲愿意抚养我这个杀人犯的儿子,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那天,我抱着妈妈送我的飞机模型,一直在哭。
我没有家人了。
丁璐过来,给了我一块糖。
她拿纸巾给我擦干净鼻涕和眼泪,温柔地对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说到做到。
孤儿院里也有歧视链,孩子们也不知从哪儿知道我的情况,整天骂我小野种,杀人犯。
谁骂我,丁璐就打谁。
孤儿院老师见她闹事,没少批评她、骂她。
寒冬腊月,她被罚站,在外面冻得脸色通红。
我难过地踮着脚尖给她围围巾:“璐璐姐姐,你不要再因为我打架了……她们骂我,我就当没听见。”
丁璐皱着眉说:“不行!我说把你当家人,就谁也不能欺负你!”
她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我八岁那年,有个变态领养人把我哄到角落,想要侵犯我。
丁璐发现后,红着眼睛跟领养人打在一起。
她那时也就十三岁,而且只是个女孩,根本打不过那个领养人。
她被打个半死,满身血污,眼睛肿得都睁不开。却抱着领养人的腿不放,只让我快跑。
她手指上的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后来,我长大了,追求我的人也很多。
可我始终忘不了,那个为护着我,一身血污趴在雪地里的少女。
不知何时开始,我的目光开始不自觉追随她。
她笑,我也跟着开心。
她身边有其她异性,我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好像成了我的全世界。
我十八岁那年,丁璐抱着一捧红玫瑰,涨红着脸跟我告白。
“阿煜,我喜欢你。”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用姐姐之外的身份爱你护你。”
“等你到了年龄,我们就领证、结婚,生孩子,组建一个家庭。以后我跟孩子,就是你的家人!”
我是孤儿。
可对我来说,有丁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记住了她许诺的话,从二十二岁开始,我就开始跟她求婚。
可是——
一年。
两年。
……
丁璐始终没答应我的求婚,一心忙于工作。
我们组建了公司。
丁璐嫌我太过少年意气,醋性也太大。只是因为合作方暗示她开房,我就打了对方,导致合作泡汤,幼稚得在商场难以立足。
然后我开始学得圆滑跟稳重,护着她不受欺负,也不会影响我们公司的生意。
公司渐渐走上正轨,我威望渐渐超过丁璐。
她不高兴,觉得我在公司太过强势,总是否定她的决策。
她是个女人,却很要强,从她小时候经常为我打架就看得出来。
而且她比我大五岁,她总担心我有了身份地位,会嫌她人老珠黄,然后出轨别人。
我想要跟她结婚,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而不是因为工作,跟她无止境的争吵。也不想她因为担心被我抛弃,而整日忐忑。
所以我慎重思考过后,退出了公司。
我以为只要我按照丁璐的要求改变,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她就会跟我结婚了。
却不想到最后,她变心,爱上了一个单纯爽朗的少年。
在他们缠绵拥吻的时候,她又是否记得,我曾经也跟那个少年一样呢?
……
我当晚就搬走,住进了刘波家。
我不用再惦记着丁璐胃不好,给她准备什么饭。也不用躺上床后,有点风吹草动就睁开眼,看是不是她突然回来。
我跟刘波点麻辣小龙虾,炸鸡、烤串,痛痛快快吃一顿夜宵后,上床睡觉。
从二十二岁开始,我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第二天一早,我跟刘波去体育场打篮球。
我很喜欢运动的感觉,可丁璐总说她工作忙,已经很久没陪过我了。
我打得酣畅淋漓,中场休息时,刘波递给我一瓶水,跟我说:“丁璐被你拉黑,一直给我打电话,可烦了。我就告诉他,你在这里了。”
他刚说完,丁璐就到了。
她急躁道:“你为什么跟福利院打电话,说不准备领养孩子了?我们十年感情,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说。领养孩子的条件很苛刻,你不该随意改变主意,更不该随便说分手,这种话太伤人!”
丁璐事业心很强,她说生孩子会影响工作,以后想直接领养孩子。
我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尊重她,答应了她的条件。
我们都已经跟福利院说好了,谁知道她却出轨了。
我苦笑:“不给福利院打电话,难道要等把孩子接来后,让杨恬给他做继父吗?”
丁璐一怔,满是慌张:“阿煜,他只是我公司实习生……”
“哪个公司实习生需要跟老板接吻,开房?”
我神色疲惫地打断他:“璐璐,昨天你跟他在会所包间,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