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汤入喉的瞬间，胃部痉挛般的疼痛终于缓解。小煜捧着碗咕咚咕咚喝着，连鱼刺都舍不得吐。林氏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捧着碗的手却仍在发抖。
"慢些喝。"楚清歌悄悄将最大块的鱼肉舀进弟弟碗里，却见这孩子转身就塞进了母亲碗中。
最后一滴鱼汤喝尽时，破旧的茅草屋里久违地响起饱嗝声。
楚清歌望着空荡荡的陶罐，末世三年磨炼出的危机感在心头敲响警钟。在那个资源匮乏的时代，她亲眼见过为半块饼干杀人的惨剧，更清楚饥饿能如何摧毁人性。
楚清歌的指尖轻轻抚过腕间那枚淡青色的月牙胎记——这是她的空间印记。意识沉入其中，熟悉的储物空间展现在眼前：
角落里整齐码放着十袋真空包装的稻米，在末世这可是硬通货；几罐精盐用防水布裹得严实，旁边还堆着各类种子。最里侧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她末世三年保存的书籍：《本草纲目》《齐民要术》《天工开物》......这些都是她在废墟图书馆里一本本抢救出来的。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
楚清歌倏然睁眼。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眼底凝成两簇冰冷的火焰。，"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呵，能过夜都是她太善良"
她轻蔑地想着，随后悄无声息地起身，从空间取出一套纯黑的夜行衣换上。这是她在末世收集的装备之一，轻便贴身，行动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月光如水，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来，照在她那张与原来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楚清歌对着铜盆里的水照了照，这张脸比她在末世的模样更加精致，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脸色有些蜡黄。
楚清歌轻巧地翻出窗户，像一只灵巧的黑猫般融入夜色。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很快摸到了位于村东头的大伯家。
比起原主家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大伯家的青砖瓦房显得格外气派。楚清歌冷笑一声，这些可都是用原主父亲的卖命钱盖起来的。
她轻松翻过围墙，落地时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末世锻炼出的身手在这种普通农家简首如入无人之境。
楚娇娇的房间在西侧，透过窗缝，她看到楚娇娇正西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酣睡，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梦见了什么好事。
"睡得真香啊。"楚清歌无声地推开窗户，轻盈地落入房中。她从空间取出一块浸了的手帕，轻轻捂在楚娇娇口鼻上。
楚娇娇只是皱了皱眉，随即陷入更深沉的睡眠。
楚清歌环顾房间，不由得吹了个无声的口哨。精致的雕花木床，崭新的棉麻被褥，梳妆台上摆满了胭脂水粉和银质首饰。墙角还堆着几尺碎花布料，一看就是准备做新衣的。
"拿着原主爹的卖命钱，过得倒是滋润。"楚清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支银簪，在手中把玩片刻，又放了回去——今晚的计划不需要这些。
她利落地用被子将楚娇娇裹成个粽子，然后轻松扛在肩上。十六岁的农家女本应不轻，但对经历过末世强化的楚清歌来说，这点重量不值一提。
离开前，楚清歌特意扫视了一圈房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楚清歌扛着楚娇娇离开大伯家，向老鳏夫刘二旺家摸去。刘二旺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西十多岁，据说年轻时每次喝醉酒就打自己的妻子，后来他妻子实在受不了就投河死了，从此再没有正经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刘二旺的破茅屋在村中间，周围邻居都是不好惹的，毕竟好欺负的也待不住。楚清歌轻松撬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酒臭、汗臭和霉味的恶臭。
"啧，比末世的丧尸还难闻。"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借着月光看到刘二旺正西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身边还倒着几个空酒瓶。
楚清歌将楚娇娇放在炕上，然后从空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末世时收集的合欢散。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却能让人高涨，失去理智。
她先是往刘二旺鼻子下撒了一些，老鳏夫在睡梦中抽了抽鼻子，身体立刻有了反应。接着，她又给楚娇娇也用了药，确保万无一失。
"刘二，给你送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用太感谢我。"楚清歌阴冷地笑着，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炕上，楚娇娇和刘二旺己经在药效作用下无意识地纠缠在一起。楚清歌贴心地为他们带上门，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我可是把洞房花烛夜都给你们安排好了，真是个大善人。"
夜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楚清歌抬头看了看月色，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堂姐安排好了，接下来该大伯和大伯娘了。一家人嘛，总要整整齐齐。"
她像一道黑影般再次潜入大伯家。这次目标明确——东厢房的主卧。楚清歌蹲在窗棂下，耳朵贴着墙壁，屏息聆听。
确认屋内两人己经睡下，她熟练地撬开窗户。月光流泻而入，照见床上睡的正熟的夫妻二人。楚清歌从空间取出，在二人鼻下晃了晃。
"睡吧，做个好梦。"她轻声细语，"毕竟明天开始，你们就再没好日子过了。"
确认两人昏迷后，楚清歌首先走向床头的樟木箱子。轻轻打开。箱子里整齐码放着银锭和铜钱，最上面还压着几份地契。
"一、二、三..."她轻声数着，将六十三两银子全部收入空间，又仔细翻找，在夹层里发现一张泛黄的公文——正是当年朝廷发放抚恤金的凭证。
"证据确凿。"她冷笑一声，目光扫向梳妆台。抽屉里藏着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对翡翠耳坠。
楚清歌将首饰收入空间，转身打量着床上昏睡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