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记的煤炉重新生起时,楚砚往炉膛里塞了块带字的木板。火星溅在日记本的残页上,纸边卷起的焦痕里露出半行字:“归元珠核非珠,乃九人心念所聚”。林薇蹲在灶台边,用筷子拨拉着锅里的鱼汤,九色印记在蒸汽里时隐时现。
“陈叔,这日记残页是哪儿找到的?”她往汤里撒葱花,白绿相间的碎末漂在油花上。陈锋用消防斧敲了敲煤炉,炉壁夹层掉出个铁皮盒,盒底积着半寸厚的烟灰。
楚砚后颈的粉色印记突然发烫,九个光点在皮肤下排成“读”字。他捡起残页,指腹蹭过焦痕,纸背透出用炁能写的密语:“七月十五夜,裂隙门开,归墟血祭,万炁归零”。秦念趴在灶台边,后颈的淡粉印记和残页共鸣,煤灰里浮出老中医的全息影像。
“老东西!”陈锋的消防斧剁在铁皮盒上,盒盖弹开露出半支钢笔,“当年在雪山就该劈了他!”钢笔尖还沾着蓝黑墨水,笔杆刻着守序者徽章。
林薇的真实之眼突然刺痛,看见记忆碎片里老中医正在写日记,身后的裂隙中七瞳炁兽甩动尾巴。她后颈的印记暴涨,九色光芒照亮煤炉夹层,里面藏着本烧剩的日记,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着:“归元珠核在楚砚后颈,用秦念血可激活”。
“秦念?”楚砚猛地转身,小女孩后颈的印记正在滴血,染红了灶台的瓷砖。秦念母亲扑过去捂住女儿的后颈,淡粉印记发出强光,血珠在半空聚成蝴蝶形状,钻进楚砚后颈的粉色印记。
“哥!你的脖子!”秦念指着楚砚后颈,粉色印记突然炸开九色光芒,九个光点组成钥匙形状,煤炉深处传来“咔嚓”声,露出暗格。陈锋的消防斧劈开锁扣,暗格里躺着个水晶瓶,瓶中漂浮着老中医的最后一缕残魂。
“归墟血脉……终究是激活了……”残魂在瓶中扭曲,化作七瞳炁兽的影子,“七月十五,裂隙门开,你们都得死!”水晶瓶突然炸裂,残魂钻进楚砚后颈,粉色印记变成幽蓝色。
“老东西的最后算计!”林薇抄起煤铲,九色光芒在铲头凝聚,“他要借楚砚的身体复活!”煤铲磕在楚砚后颈,幽蓝印记发出金属碰撞声。
楚砚的瞳孔变成幽蓝色,九个光点在眼底乱窜:“控制不住……他要去裂隙……”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门口,后颈的印记撞开铁门,巷口的霓虹灯在幽蓝光芒中爆裂。
陈锋将消防斧插进楚砚面前的地面:“小子,醒醒!老陈记的鱼汤还没喝!”斧刃上的归元珠碎片发出强光,楚砚后颈的幽蓝印记出现裂纹。
秦念突然举起音乐盒,幽蓝蝴蝶飞出,停在楚砚后颈。赵兰的残魂透过翅膀喊:“用归墟血融残魂!老中医留了刀!”楚砚咬破舌尖,血珠滴在裂纹上,幽蓝印记瞬间碎裂,九个光点飞回皮肤下,后颈恢复成温暖的粉色。
“咳咳……”楚砚扶着煤炉咳嗽,后颈的粉色印记里九个光点排成“安”字,“老东西的残魂……被秦念的血冲散了。”
陈锋往他手里塞了碗鱼汤:“喝了,压惊。”汤面上漂着片焦葱,像只蜷缩的蝴蝶。秦念母亲摸着女儿的后颈,淡粉印记己经愈合,只留下个浅淡的疤痕。
“哥,以后还会有老东西吗?”秦念捧着碗,鱼汤烫得首呵气。
楚砚看着后颈的粉色印记,九个光点正在打盹。“不会了,”他说,“老中医把所有算计都烧在煤炉里了。”
林薇戳了戳他的胳膊,九色印记在暮色里闪了闪:“那七月十五呢?”
楚砚摸了摸后颈,粉色印记里浮出老中医的最后字迹:“归元珠核在人心,裂隙门开在人间。”他笑了,端起鱼汤喝了一大口:“七月十五,陈锋炖鱼,多加辣椒,把裂隙门辣得关起来。”
陈锋在旁边哼了声,消防斧剁在案板上:“胡说,老子的鱼辣不死裂隙,能香死它!”
老陈记的烟囱里飘出鱼汤的香味,混着归元珠的微光,飘向渐浓的夜色。楚砚后颈的粉色印记里,九个光点正在做同一个梦——梦见七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老陈记的煤炉烧得正旺,锅里炖着的不是鱼,是九颗热乎乎的人心,暖得老中医的残魂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