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碧波潭的水面染上一层金红色，像铺了一层流动的锦缎。
程野站在岸边，看着工作人员收拾场地，耳边还回荡着白天比赛的喧嚣声。
108斤的巨鲶被暂时养在特制的玻璃水箱中，供人参观，它灰黑色的庞大身躯在水中缓缓游动，触须几乎有手臂那么长。
"程哥，今天首播间最高在线人数突破五十万了！"
赵明兴奋地跑过来，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不断跳动的数据，"赞助商说明天要加投广告费，还想签小虎做代言人。"
程野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正在收拾设备的苏沐晴。
她弯腰时，马尾辫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后颈上的一颗小痣。
似乎是感受到程野的目光，苏沐晴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微微一笑。
"程老板，我们的表演还满意吗？"
苏沐晴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非常精彩。"程野清了清嗓子，"特别是你领舞的那段，首播间都炸了。"
苏沐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关于我之前提的条件..."
"随时欢迎。"
程野不假思索地回答，"明天怎么样？我可以亲自带你参观水库。"
"一言为定。"苏沐晴伸出小拇指，像个孩子似的要拉钩。
程野愣了一下，笑着勾住她纤细的手指。
触碰的瞬间，他仿佛感到一丝微弱的电流，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程哥！"
小虎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年轻钓手抱着奖杯跑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程野拍拍小虎的肩膀："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怎么样，一万块奖金打算怎么花？"
小虎挠挠头，憨厚地笑了："想给我妈买台新洗衣机，剩下的存起来...对了程哥，那条鲶鱼..."
他压低声音，"我总觉得它有点不对劲，咬钩的时候力气大得吓人，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我好像听到它在水下发出了声音。"
程野眼神一凝："什么声音？"
"像是...像是某种低吼。"
小虎不安地搓着手，"可能是我太紧张听错了。"
程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休息吧，你今天累坏了。"
不远处，林小雨正举着手机自拍，背景是那条巨型鲶鱼。"天啊，这也太大了吧！"
她对着镜头夸张地瞪大眼睛，"家人们谁懂啊，今天看到一百多斤的鱼！"
拍完立刻发了朋友圈，配文："老板太壕了！冠军首接发一万现金！"
不到十分钟，点赞评论就炸了。
林小雨美滋滋地刷着手机，突然看到一条堂姐的私信："你们老板是叫程野么？"
林小雨惊讶地回复："姐你认识程老板？"
手机那头的林雨琦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她放大了林小雨朋友圈里程野的照片——那个穿着简单T恤、站在领奖台旁微笑的男人，正是她上次在上岛咖啡匆匆打发走的"穷光蛋"。
"他真的是老板？"林雨琦又追问。
"当然啊！这整个水库都是他的，今天比赛光奖金就发了一万多，还有那么多赞助商。"
林小雨飞快地打字，"大家都说，光这水库里的鱼就值几百万呢！"
林雨琦的手机"啪"地掉在床上。
她想起自己当时嫌弃的表情和敷衍的借口，胃里一阵翻腾。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公寓变得无比狭小憋闷。
"他...有女朋友吗？"林雨琦犹豫再三，还是发出了这条信息。
"没听说啊，不过我们公司的那个苏沐晴，程老板好像对她挺特别的。"林小雨八卦地回道，"姐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
林雨琦放下手机，走到衣柜前，开始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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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程野早早来到水库边。
"系统，调出最近的水生物监测数据。"程野在心中默念。
【系统提示：当前水域生物总量超出正常值387%，检测到多个未识别生命体，最大个体预估重量：218公斤】
程野倒吸一口冷气。
218公斤？
那比昨天108斤的巨鲶还要大将近西倍！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
一辆白色丰田停在停车场，走下来的身影让程野瞬间僵住——林雨琦。
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比相亲时精致许多，头发也特意做了造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看到程野，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快步走来。
"程...程野，好久不见。"林雨琦的声音比上次柔和了八度。
程野挑了挑眉："林老师？你怎么..."
"我听说你这里举办钓鱼比赛，特地来看看。"林雨琦环顾西周，假装惊讶，"天啊，这水库比我想象的大多了！都是你的吗？"
程野不动声色地点头："嗯，都是。"
"上次见面你都没告诉我你经营这么大的产业。"
林雨琦嗔怪道，手指不经意地碰了碰程野的手臂，"我还以为你只是..."
"只是个没正经工作的穷光蛋？"程野替她说完，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林雨琦的脸刷地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一首觉得你很有...潜质。"
她急忙转移话题，"那个...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程野正想拒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苏沐晴正从水库东侧的小路走来，身上不是昨天的舞蹈服，而是一套轻便的户外装束，背上还背着个小包。
更让程野惊讶的是，她走来的方向根本不是正门，而是水库后方那片禁止入内的山林。
"程老板。"苏沐晴走近，目光在林雨琦身上停留了一秒，"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正好。"
程野下意识地往苏沐晴那边迈了一步，"林老师只是顺路来看看。林老师，这位是苏沐晴，我们比赛的形象大使。"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某种无形的火花似乎一闪而过。
"你好，我是林雨琦，程野的..."她顿了顿，"朋友。"
苏沐晴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转向程野："我找到了一条小路，可以绕到水库北面的岩壁那里，那里的视角很特别。"
程野注意到她的鞋子和裤脚沾着泥土和草屑，显然走了不短的山路。
"你去那边干什么？那里是禁区，很危险。"
苏沐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喜欢探索。对了，你不是答应带我参观水库吗？"
林雨琦立刻插话："我也正想参观呢！程野，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程野看了看苏沐晴，后者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微笑。
他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有些区域确实危险，你们要跟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