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双雄之从瘪三到沪上王
穿越双雄之从瘪三到沪上王
当前位置:首页 > 军事 > 穿越双雄之从瘪三到沪上王 > 第6章 无声的网

第6章 无声的网

加入书架
书名:
穿越双雄之从瘪三到沪上王
作者:
飞飞打酱油
本章字数:
1007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刀疤刘丢下的“地盘”——那片被遗忘在码头西侧的黄包车夫棚户区,如同被随意丢弃在泥沼里的破麻袋,散发着绝望的腐气。陈默和张狂的到来,最初只激起几圈微澜,便被更大的麻木吞没。两个新来的瘪三,又能改变什么?

陈默没有急于挥舞拳头宣告“主权”。他和张狂白天依旧在码头扛包卸货,换取几个铜板糊口。夜晚,则像两滴水融入了这片苦涩的海洋。陈默更多时候像个沉默的幽灵,蹲坐在散发着汗酸和劣质烟草气息的车夫堆里,递上一碗浑浊的、用捡来的煤渣烧开的热水,听着那些被生活碾碎了脊梁的叹息。

“狗日的世道!拉一天车,车行剥皮,青帮抽筋,巡捕还要刮油!落到手里的铜板,买不到半升糙米!”

“唉,昨天拉个醉醺醺的东洋人,吐了一车,到地方不给钱,还踹老子心窝子……”

“闸北听说车租便宜点?可过江的船钱都凑不出……”

“前街老王,咳血拉车,前天一头栽在西马路,人没了……车行转天就把车收走了,他婆娘抱着娃在车行门口哭晕过去……”

麻木、怨恨、如同附骨之蛆的绝望。陈默沉默地听着,那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捕捉着每一声叹息背后的信息碎片:哪个车行最黑?哪个青帮头目的手下勒索最狠?哪个巡捕队长的胃口最大?哪个地段洋人醉鬼最多?哪片区域夜里拉客最危险?这些散乱的点滴,被他无声地收集、归纳,在脑海里逐渐勾勒出一幅比码头地图更真实、更残酷的底层生存图景。

张狂则用他更首接的方式凿开麻木。他力气大得惊人,看到陷在泥坑里的破车,二话不说上去就推;瞥见混混围着个老实巴交的车夫勒索,他眼一瞪,那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凶悍煞气就喷薄而出,往往不用动手,就能让那些欺软怕硬的喽啰掂量着退开。几次下来,年轻些的车夫看他的眼神,除了畏惧,也多了点近乎盲目的依赖,私下里叫他“狂哥”。

“默子,这帮人,太散了!”窝棚里,油灯如豆。张狂烦躁地用破布擦着胳膊上白天推车蹭的污泥,眉头拧成疙瘩。“一盘散沙!刀疤刘的人随便来个瘪三都能踩两脚!这地盘就是个屁!那老东西丢块臭肉恶心我们呢!”

“散沙?”陈默用小木棍在潮湿泥地上划拉着,眼神专注得如同在解一道复杂的方程式。“那是因为没人把他们聚拢,也没人让他们看到……聚拢的好处。”他抬起头,眼中跳动着油灯也压不住的微光,“阿狂,你说,这些车夫,最怕什么?最想要什么?”

“怕?”张狂嗤笑,掰着手指,“怕没钱买米下锅!怕生病躺倒!怕车坏修不起!怕收保护费的!最想要?多拉几个座,多挣几个铜板,让家里别饿死!”

“对,说到底,是钱。”陈默的木棍重重点在泥地示意图的一个节点上——那是靠近仓库区的一个三岔路口,人流车流不少,但位置偏僻,巡捕罕见,混混却常在此设卡。“你看这里,位置不差,但车夫不敢停,怕被抢,怕耽误时间。如果……我们能在这里,立个‘点’呢?”

“点?”张狂不解。

“对!一个能让他们喘口气的‘点’!”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有口热水喝,能避避雨,歇歇脚,甚至……能跟旁边的人递句话,通个风!”他目光灼灼,“最重要的是,这个点,归我们罩着!停在这的车夫,刀疤刘的人,不准动!巡捕来了,我们想法子周旋!谁他妈敢坐车不给钱,老子亲自去把钱掏回来!掏不回来,算我的!”

张狂张着嘴,好半天没合拢,眼睛越瞪越大:“我……操!默子,你他妈真是……诸葛亮转世啊?!这……这能成?就咱俩?看这么大摊子?”

“开始只能靠我们俩,硬撑!”陈默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们真能替他们挡掉几次刀,让他们省下本该被抢走的铜板,让他们在风雨里有个地方能缩缩脖子喘口气……他们就会信我们!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停到我们的‘点’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到那时,我们不用抢,不用逼。每个车夫,在咱们的‘点’停一次,歇一次脚,喝一碗水,只需要……象征性地给一个铜板的‘茶水钱’!一个铜板!比刀疤刘的人张嘴就要的‘地皮钱’,少十倍不止!你说,他们是愿意被抢走一大块肉,还是愿意花一个铜板买个踏实,买个能歇脚的地方?”

窝棚里死寂一片,只有油灯噼啪的轻响和张狂粗重的呼吸。

“干了!”张狂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眼中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妈的!这买卖太划算了!一个铜板买平安,买热水,买能互相通气的地方?傻子才不干!咱们这叫……这叫……”

“这叫捏住命根子。”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岩浆般滚烫的野心,“捏住这些车夫在泥潭里挣扎时,最需要的那一丝‘安稳’和‘信息’!当他们习惯了在我们的点歇脚、传话,当我们能替他们挡住麻烦……我们就不再是两个外来的瘪三!我们就是他们默认的……靠山!这片地盘里,真正流动的血液和眼睛,就攥在我们手里了!这,才是刀疤刘那个蠢货丢给我们的‘泥潭’里,埋着的真金!”

---

说干就干,雷厉风行!

三岔路口,那块被岁月和污水侵蚀得看不出原色的界碑旁。陈默和张狂用捡来的几块破木板、烂油毡,加上几根从废弃驳船上拆下来的锈铁管,硬生生搭起了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窝棚。棚子不大,勉强能遮住一小片风雨。棚口挂着一块用烧火棍炭头歪歪扭扭写着字的破木板:“歇脚茶水,一个铜板”。

第一天,无人问津。路过的车夫只是投来好奇或麻木的一瞥,脚步不停。寒风中,只有陈默和张狂守着那个冰冷的小炭炉,炉上煨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铁壶,壶里的水翻滚着,蒸汽在冷风中迅速消散。

“妈的,白费劲。”张狂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低声骂了一句。

陈默没说话,只是默默添了块捡来的碎煤渣,盯着路口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车夫背影。

转机出现在第二天傍晚。一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车夫,拉着空车,步履蹒跚地路过。他显然累极了,佝偻着背,扶着车把剧烈地咳嗽,咳得几乎喘不上气。浑浊的眼睛瞥见那个冒着一点热气的破棚子,又看到木板上“一个铜板”的字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磨得发亮的铜板,迟疑地递了过来。

“老哥,歇歇,喝口热的。”陈默立刻起身,脸上没有任何鄙夷,只有平静。他接过那枚带着体温的铜板,转身从铁壶里倒了大半碗热水,双手递过去。

老车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双手捧过破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粗瓷传到掌心,也似乎烫到了他麻木的心。他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滚烫的热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他没说话,只是坐在陈默搬来的半截树墩上,闭着眼,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幕,被几个路过的年轻车夫看在眼里。

第三天,一个年轻车夫拉着车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伤,衣服也被扯破了。他显然是刚被抢了,又气又怕。看到窝棚,犹豫了一下,也摸出一个铜板。

“狂哥,默哥……能给碗水吗?”他声音带着点怯懦。

“坐!”张狂首接把他按在树墩上,倒了一大碗水,“谁干的?脸上这伤?”

“就……就码头东边那几个,疤脸的手下……”年轻车夫恨恨地说。

张狂霍然起身,眼中凶光毕露:“操!等着!”他二话不说,抓起靠在棚边的一根硬木棍,大步流星就朝码头东边走去。

不到一炷香功夫,张狂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混混,像丢死狗一样扔在窝棚前的泥地里。他拍了拍手,对那目瞪口呆的年轻车夫咧嘴一笑:“喏,你的钱。”他把几个铜板塞回年轻车夫手里,正是被抢走的数目。“下次再敢来这边伸手,老子打断他们的狗腿!滚!”最后一声暴喝,吓得那两个混混连滚带爬地跑了。

年轻车夫攥着失而复得的铜板,看着张狂,嘴唇哆嗦着,眼圈都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谢狂哥!谢谢默哥!”

消息像长了翅膀,在车夫们疲惫的喘息和低声交谈中飞速传递。

第西天,窝棚前开始有人停留。有人真的只为花一个铜板喝口热水,暖暖冻僵的手脚。有人则低声向陈默或张狂诉说着今天拉活遇到的麻烦:哪个洋行仓库门口新来了个凶神恶煞的看门狗不让停车;哪个舞厅后巷晚上常有醉鬼赖账;哪个巡捕队的小队长最近手头紧,专盯着他们罚……

陈默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细节,那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拼图碎片般在脑海中归位、组合。

“老赵,你刚说大丰米行门口新来了个印度巡捕?”陈默递给一个刚说完话的车夫一碗水。

“是啊,默哥!那阿三,红头巾,凶得很!动不动就挥警棍,说我们挡路!今天老李头就被他罚了五个铜板!”

“嗯,知道了。”陈默点点头,没再多说。

第五天,窝棚前聚集了七八个车夫。有人带来了消息:大丰米行那个新来的印度巡捕,昨晚在赌场输了个精光,今早黑着脸在码头转悠,看谁都像欠他钱。

“默哥,狂哥,今天米行那边……还去不去?”一个年轻车夫忧心忡忡地问。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去。该怎么拉活怎么拉活。那个阿三,今天没空找你们麻烦。”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果然,一整天,那个平时凶神恶煞的印度巡捕都没在大丰米行门口出现。傍晚收工时,有车夫兴奋地跑回来报信:“神了!默哥!那阿三真没来!听说是被他们警长叫去训话了,好像……好像是他昨晚在赌场闹事被人捅到上面去了!”

窝棚前一片低低的惊叹和佩服的目光。

陈默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人知道,昨天那个输钱的印度巡捕在赌场和人起冲突的“目击证人”,就是他花了一个铜板,让一个常在赌场外拉活的车夫“无意”间透露给巡捕房某个爱打小报告的低级巡捕的。信息,用好了,就是最隐蔽也最锋利的武器。

信任,如同藤蔓,在无声中悄然滋生、蔓延。

越来越多的车夫愿意在“歇脚点”停留。一个铜板,换一碗热水,换片刻的喘息,换一个能互通消息、互相提醒的安全角落。更重要的是,换来了“狂哥”那让人安心的凶悍背影和“默哥”那看似平淡却能解决麻烦的“本事”。

“默哥,今天拉了个穿长衫的先生去礼查饭店,听他跟同伴在车上嘀咕,说什么‘三井洋行的船明天半夜靠三号码头,货很特别’……这算不算个消息?”一个精瘦的车夫趁着喝水,压低声音对陈默说。

“三井洋行?半夜靠岸?”陈默眼神瞬间锐利如针,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又给那车夫添了点热水,“嗯,知道了。一个铜板。”

车夫接过水,咧嘴一笑,心满意足地拉着车走了。他并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话,在陈默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波澜。三井洋行,日本人的产业!半夜靠岸的“特别货”?这背后……绝不简单!

窝棚里,陈默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用半截铅笔头在一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皱巴巴的烟盒背面,飞快地记录着:

“三号码头,明夜子时,三井洋行,‘特别货’。”

旁边,还标注着提供消息的车夫编号——这是他暗中给每个常来歇脚的车夫做的简易标记。

另一张烟盒纸上,则密密麻麻记录着其他信息碎片:

“码头七号仓库新入库三十箱标‘化工品’,守卫森严,非本帮人靠近即被驱赶。”

“青帮‘小刀杨’手下阿强,常于后半夜在西马路‘夜来香’赌档出现,手气极臭,欠赌债。”

“法租界巡捕房新调任副督察保罗,好红酒,尤喜波尔多产,常光顾霞飞路‘红磨坊’酒行……”

一张张皱巴巴的烟盒纸,承载着来自黄包车夫们最底层、最零碎却也最真实的见闻。它们如同一条条无形的丝线,从十六铺码头的各个角落延伸出来,最终汇聚到三岔路口这个简陋的窝棚里,在陈默的脑海中,被一点点编织成一张覆盖着码头乃至部分租界区域的、无声而细密的巨网!

这张网,粗糙,简陋,却充满了底层生存的韧性和触角。它捕捉着一切风吹草动,一切不为人知的交易,一切暗流涌动的信息。而手握这张网线的陈默和张狂,如同潜伏在蛛网中央的猎手,目光穿透棚户区的污浊与混乱,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这座庞大城市肌理之下,那些真正涌动的暗流。

“狂哥,默哥!”一个年轻车夫气喘吁吁地跑进窝棚,脸色发白,“不好了!东洋人!几个喝醉的东洋浪人,在江边路上发酒疯!拦着咱们的车不让走,还……还动手打人!砸车!老孙头……老孙头被他们踹到江堤下面去了!”

张狂“腾”地站了起来,眼中凶光爆射,抄起那根硬木棍就要往外冲。

陈默却一把按住了他,眼神冰冷而沉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别急。”他转向报信的车夫,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看清楚,几个人?穿什么?带没带刀?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西个!穿着那种花里胡哨的破袍子,腰里都别着长刀!喝得路都走不稳了,正……正往咱们这边闹腾过来呢!嘴里还‘八嘎’‘八嘎’地乱骂!”

“往这边来了?”陈默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中跳动着危险的光芒。他看向张狂,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阿狂,抄家伙!这回……咱们打的,就是精锐!”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