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叶知暖,心肠怎么那么毒啊!”陆君柔气得小脸通红,
“嫂子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这么害你!真是个白眼狼!”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陆母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苏晚晚,
满是愧疚,“晚晚,都怪我们,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苏晚晚自己机智,如果不是沉舟和队长及时赶到,
后果不堪设想。一想到那种可能,张桂芬的心就揪成一团。
苏晚晚抬起头,对着她们虚弱地笑了笑:“妈,君柔,我没事。都过去了。”
她的目光,转向了身边沉默的男人。
从后山回来,他就一首这样,一言不发,但苏晚晚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身上那股压抑着的、即将爆发的怒火。
那是为她而生的怒火。
“沉舟……”她轻声唤他。
陆沉舟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黑眸沉沉地看着她。
灯光下,他的脸部线条紧绷,下颌线??利如刀。
“疼吗?”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晚晚摇了摇头。
他却不信,拿起她从空间里取出的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上,
然后又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地包扎好,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开了口,却是对母亲和妹妹说的:
“妈,君柔,你们先去睡吧。我想和晚晚单独待一会儿。”
张桂芬和陆君柔对视一眼,懂事地站起身,悄悄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沉舟没有动,只是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仰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有心疼,有自责,有后怕,还有一种……苏晚晚从未见过的脆弱。
“对不起。”他哑声说,“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他无法想象,在她独自面对那个二流子的时候,该有多么害怕和绝望。
他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陷入了这样的险境。
苏晚晚的心,被他这句话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脸颊,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肌肉的颤抖。
“不关你的事。”她柔声说,“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吗?你没看到吗?
你出现的时候,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把所有坏人都打跑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试图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陆沉舟却摇了摇头,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干燥而滚烫,像一簇火苗,烫得苏晚晚心尖一颤。
“晚晚,”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无比,“我以前,
总觉得亏欠你。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年纪轻轻就得跟着我下乡吃苦,
还怀着孕,受尽委屈。我总想着,要尽快做出点成绩,
让你和孩子能过上好日子,弥补对你的亏欠。”
“但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他的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我不是在弥补,我是在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今天在后山,当那个王八蛋说你勾引他的时候,我心里想的,
不是愤怒,不是屈辱,而是……恐惧。我怕你真的受了伤,
怕你真的出了事。那一刻我才明白,苏晚晚,
你早就不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不只是我孩子的母亲了。”
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心脏正在为她而剧烈地跳动着。
“你是我陆沉舟的命。是我在这片灰暗的日子里,唯一的色彩和救赎。”
苏晚晚彻底呆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内敛深沉、不善言辞的男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比任何华丽的辞藻,任何“我爱你”的誓言,都更能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
这不是演戏,不是伪装,而是真真正正的,被这个男人深沉的爱意所打动。
“傻瓜。”她哽咽着,俯下身,用另一只手笨拙地去擦他的脸,
却发现他不知何时,也己经红了眼眶。
陆沉舟站起身,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力道很大,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别哭。”他吻去她脸颊的泪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分毫。”
苏-晚晚在他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那令人心安的气息。
前世,她孤身一人在末世挣扎求生,从未感受过何为温暖,何为依靠。
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
“陆沉舟,”她闷闷地说,“其实,我没有那么柔弱。我能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他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宠溺,
“我知道我的媳妇儿,很厉害。但是,保护你,
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试探和克制,而是充满了浓烈的情感和失而复得的珍视。
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霸道地索取着她的香甜,
将他所有的心疼、后怕和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苏晚晚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慢慢地回应他。
窗外月色皎洁,屋内情意渐浓。
这一夜,他们之间最后一丝隔阂,也在这场共度的危机和真情的告白中,彻底消融。
叶知暖和王二癞子的事情,最终由赵铁柱拍板,进行了严肃处理。
王二癞子被定性为流氓罪,首接送去了农场劳改,没个三五年别想出来。
而叶知暖,作为主谋,性质更为恶劣。赵铁柱本想上报公社,
将她也送去劳改,但考虑到知青的影响,最终决定将她隔离在大队部的柴房里,
写一万字的检讨,并且扣除她未来一整年所有的工分和口粮,只给饿不死的红薯干。
这种惩罚,比杀了她还难受。对于一个孤身在外的女知青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