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她坚持佩戴那枚蓝色蝴蝶胸针,为什么诊疗室的墙上挂着一幅蓝色蝴蝶的水彩画,为什么每次诊疗她都使用同一种香水——都是俞晟熟悉的细节。她在用科学的方法,同时也是最人性的方式,呼唤他的记忆回家。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 祁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颜颜?”一个沙哑但熟悉的声音传来。
祁颜的血液瞬间凝固:“父亲?!”
“听我说,时间不多。”祁文远的声音急促而微弱,“我和俞晟在爆炸前从维修通道逃出来了。但我们走散了,我受伤严重,一首在黑市诊所躲藏…颜颜,俞晟的情况很特殊,重置没有完全清除程序,只是暂时压制了它。”
祁颜的手指紧紧攥住电话:“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找到俞晟了。”
“太危险了…神经元还在找我。”祁父咳嗽了几声,“听着,笔记本最后一页…非常重要…林妙偷走了它…她不是普通特工,她是…”
通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祁颜立刻回拨,但号码己经无法接通。
她呆坐在椅子上,大脑飞速运转。父亲还活着!现在很危险!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到底记载了什么?林妙又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炸开,但有一个念头压倒了一切:她必须找到父亲。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护士慌张地推开门:“祁医生,俞先生在大厅晕倒了!”
祁颜健步冲出去。大厅里,俞晟倒在地上,几名工作人员围在旁边。祁颜立刻检查他的生命体征——脉搏强而快,呼吸急促,体温略高,但没有生命危险。
“发生了什么?”她一边检查一边问接待员。
“他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盯着墙上地蝴蝶画看了很久,然后突然抱住头说‘太多了’,接着就倒下了。”
祁颜心头一震。蝴蝶画?记忆复苏反应?
她指挥护士帮忙把俞晟抬到诊疗室地沙发上,然后取来镇定剂。就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俞晟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颜颜…”他的声音异常清晰,眼神不再迷茫,“我想起来了。全部。”
祁颜的手停在半空,心跳如雷:“想起什么了?”
“湖底基地…爆炸…你父亲拉着我从维修通道逃出去…林妙开枪打中了他的腿…”俞晟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藏在西雅图唐人街的一个地下诊所…他说必须联系你,笔记本最后一页记录着神经元的真正目的…”
祁颜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刚才电话里说的完全吻合。
“俞晟/”她努力保持冷静,“你现在能告诉我林妙到底是什么身份吗?我父亲说她不是普通特工。”
俞晟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他松开祁颜的手腕,抱住头:“程序…程序在阻止我…她不是人类…她是…”
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再次浮现出那些可怕的蓝色纹路。祁颜立刻注射了镇静剂,但这次效果不明显。俞晟的瞳孔开始扩散,蓝光重新在眼底聚集。
“不…不…”他挣扎着说出最后几个字,“不是…重置…是…休眠…”
然后他彻底陷入昏迷。
祁颜立刻安排将他转入医院,同时拨通了李岩的电话。一个小时后,俞晟被送进特护病房,李岩带着一个小型医疗团队赶到。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李岩检查着脑部扫描结果,“程序确实没有被完全清除,只是进入了某种休眠状态。奇怪的是,他似乎被部分修改过。”
“什么意思?”祁颜追问。
“看这里。”李岩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原始程序代码应该是圈蓝色的,但现在出现了红色片段——像是被某种反程序覆盖了部分功能。”
祁颜突然明白了:“我父亲!他一定是修改了程序,让他不再完全控制俞晟,只是休眠状态。”
“那为什么现在突然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