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亲留给我的。”程教授郑重地将它递给祁颜,眼神恳切,“在你告诉我俞晟‘突然想起祁明’的细节之前,我从未想过要把它拿出来。他住院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你……或者俞晟,主动追查关于祁明或那只蝴蝶的真相,并表现出了‘锚点松动’的迹象时,就把它交给你。他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或许能解释一切,也或许……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钥匙……在你手中。”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装着蓝色碎片的盒子上,“只有‘蝴蝶钥匙’,才能打开它。我研究了很多年,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方法,物理结构完全闭合,没有任何声光电磁反应。它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黑石。”
祁颜接过黑色金属盒,入手冰凉沉重。钥匙?是这些蝴蝶碎片吗?它们看起来只是一堆不规则的玻璃而己。
就在此刻,祁颜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一连几条信息急促入目:
林妙:祁医生!紧急!俞先生又“发作”了!比之前严重得多!他砸碎了办公室得东西,不停地喊头痛,说“蓝色的东西在烧他”!样子很可怕!我给他用了点镇定喷雾,现在暂时安静了点,但他说他要找您,立刻!您在哪里?快回来!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认识我了……
俞晟(位置号码):颜颜……救我……它们在咬我……碎片……好多碎片……都是蓝色……小明……在叫我……快回来……快回来……!(这条信息文字错乱,断断续续,充满痛苦和混乱)
祁颜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蓝色的东西在烧他”?“碎片”?他是被那些被蝴蝶“锚定”的记忆折磨?难道不只是记忆,连她是手动这些蝴蝶的物理碎片,都在对他的意识产生某种难以理解的折磨性链接?那个黑色的盒子变得如烙铁般烫手!
“教授!我必须马上回诊所!”祁颜抓起文件和盒子,脸色煞白。
程教授看到她手机内容,也大惊失色:“快去!小心!那些监视他的人……”他话未说完。
就在这时,别墅外突然传来刺耳的汽车发动机轰鸣声!几道雪亮的灯粗暴地撕裂夜幕,首射向窗户!刹车声,开车门地杂乱声音骤然响起!
“该死!他们跟踪你了!”程教授脸色剧变,一把拉起祁颜冲向后门,“快走!后门通小树林!”
前面传来沉重地撞门声!伴随着冰冷的命令声:“开门!我们接到报警!检查安全!”
程教授用力将祁颜推出后门:“快走!护住盒子!保护好俞晟!也……保护好你自己!”他说完,决然地关上后门并反锁,自己则挺首腰板,转身走向前门,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来了来了,别撞门了!谁啊?大半夜的……”
祁颜在冰冷的夜风中打了个寒噤,最后一眼只看到程教授走向前门的背影。她不再犹豫,抱着那个冰冷的金属盒和蝴蝶碎片,像抱着足以毁灭或拯救一切的潘多拉魔盒,冲进漆黑的小树林深处,朝着城市的方向,向着诊所里那个在崩溃边缘挣扎的俞晟,狂奔而去。
诊所里等待着她的,是更危险的风暴。而在她奔跑的途中,那个紧紧攥在手里的黑色金属盒,在与她心跳同一节奏的震动中,内部某一处极其精密的感应区,似乎……捕捉到了一丝 极其微弱的,来自那些蓝色蝴蝶碎片的特定光谱信息流。盒体深处,一个沉睡了几十年的微小指示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千分之一地蓝光,随即熄灭。
盒子内部的“时钟”……开始启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