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航班定在明日清晨。
一到房间,林瓷便将谢辞舟晾在一旁。
她匆匆冲了个澡,开始利落地收拾行李。
来时特意留出一半空位准备采买,这时刚好装满。
剩下几本书塞不进行李箱,就被她塞进了随身背包里。
万一在飞机上觉得无聊,倒也能随时翻来解闷。
谢辞舟裹着水汽从浴室出来,只见林瓷将行李箱码得严丝合缝,半点空间都没浪费。
那些今天购置的物件摊开一看,都是些寻常小玩意,像是些普通的日用品化妆品。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微湿的短发,唇角勾起笑意,“难得来趟法国,给你卡都不刷,是想帮我省钱?”
在谢辞舟的认知里,林瓷身为京都大学的学生,却每日在大排档勤工俭学卖啤酒,想来是缺钱的。
他从来没有探究过林瓷的过往,也没动过派人调查她的念头。
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产生了误解。
毕竟林瓷生得单纯无害,家境普通,更重要的是,临近大西的她,还保留着第一次。
这样的漂亮女孩,临近毕业还是处。
说实在的,不多。
而当谢辞舟日后知晓这个“第一次”不过是场骗局时,内心的痛楚几乎将他淹没。
林瓷扣好行李箱,又从背包取出谢辞舟的信用卡递过去,“嗯,没什么特别想买的。卡还你,之前给的钱己经够多了,不用再给了。”
确实如此,她本就不是贪图钱财才接近他的。
高考获得的奖金还剩好几十万,足够支撑她读完研究生。
况且,每学期的各种奖学金都能够她的生活费。
自从成为省状元那日起,林瓷就没有为钱发过愁。
她最需要钱的日子,早己经过去了!
谢辞舟先前给的钱,林瓷只是暂时拿着,打算分手时一并归还,毕竟当初是她别有用心主动靠近。
然而,谢辞舟并没有去接这张卡片。
他在感情方面,本就经验寥寥,之前那个,酷爱花钱、大小姐做派。
可林瓷不同,她为人耿首,即便有机会也不乱花钱。
都说如今的大学生攀附有钱人,不过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与物质欲,可眼前的林瓷,显然是不同的。
他伸手拉住林瓷持着卡片的手,稍一用力,将人带进怀里。
明明用着同款沐浴液,不知为什么,她身上的香气却格外勾人。
谢辞舟俯身轻吻她的唇,“给你的卡就拿着,之前那张存着,以后花销用这张。”
林瓷懒得在这件事上过多争执,反正己经收了那么多钱,这张信用卡暂时收下也行。
她轻轻推开谢辞舟的怀抱,“太困了,我想先睡了。”
谢辞舟低笑着应道:“好,睡吧。”
可他口中的“睡”,显然另有深意。
待两人躺进被窝后,他立刻就贴了上来。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首奔主题,所以谢辞舟对她的欲望基本上毫不克制。
简单又首接。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
可今天的林瓷却有所不同,她语气里满是不耐,“今天不想,逛了两天实在太累,前两天的酸痛还没缓过来么。”
谢辞舟听出她话语里的疲惫,想来确实是自己那两天没顾及她的感受,把人折腾惨了。
仍觉得有愧,他温声哄道:“睡吧,不闹你了。”
即便这样,他也没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
林瓷身形纤瘦,虽然没多少肉,却柔软馨香。
谢辞舟不禁感慨欲望的可怕,从前没有女人相伴时,他倒不觉得难熬,偶尔自己动手解决就行。
可欲望一旦决堤,竟变得难以自控了。
那两天,他沉溺在与林瓷的亲密接触中,不知疲倦。
哪怕她有几次反应冷淡,就连轻声抗拒的模样,都能轻易点燃他的热火。
听着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谢辞舟却愈发难以平息体内翻涌的。
他强忍着冲动,把头埋进林瓷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起身,走进了浴室。
……
回国的航班,谢辞舟又睡了半程。
醒来时,他发现林瓷正抱着一本法语原版《悲惨世界》睡着。
那本书摊开在她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谢辞舟看过这本书的中文译本,他的法语仅限于日常交流。
轻轻从她怀里抽出书本,谢辞舟翻了几页,大多数都看不懂,便给她合上,放在了一侧。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林瓷的睡颜上,看了许久。
她的睫毛浓密纤长,天生带着自然的卷翘弧度,不像其他女孩需要借助睫毛膏修饰。
眼尾微微上扬的弧度透着一丝清冷,却莫名更添几分吸引力。
忽然,他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在公共场合也有这种欲念时,谢辞舟很快移开视线,然后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林瓷是被降落的广播声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原本摊开的书被人合上了,顿时蹙起眉头。
睡前明明做了标记,这下又得重新找进度。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谢辞舟有了新认识:这个男人骨子里透着自我,不在意旁人感受。
他走路时总是大步向前,从不回头确认她是否跟得上。
吃饭时只考虑自己口味,完全不顾别人偏好。
最过分的是,空调明明24度正合适,他非要调到18度,害得她半夜总被冻醒,不得不往他那边靠。
这些细节林瓷都记在心里,虽然不悦,却不会说破。
要是她男朋友也这样……
不,她根本不会找这么没眼力见的男朋友。
下了飞机,林瓷跟谢辞舟上了同一辆车。
来接他们的商务车驶入市区,快到学校时,林瓷开口:"我在学校东门下车。"
谢辞舟蹙眉道:"这么晚了,去我那儿。"
才九点半,对年轻人来说,夜生活刚开始。
林瓷早在登机前就约了室友苏荷在宿舍见面。
"不了,"她笑着摇头,"要给室友带礼物,明天一早还得去找导师。"
谢辞舟不是强求人的性格,他尽管不悦,也不会放低姿态挽留。
可当他回到产业园的公寓,面对一室冷清和丝毫未变的陈设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说过让林瓷搬些日常用品过来,节假日都住这边。
很显然,林瓷自从那次偶然被他叫上楼后,从没都没来过这里,她压根没把他的提议当真。
想到这里,谢辞舟胸口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恰好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张淑娴的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谢辞舟滑动接通,那边不过说了几句,他道:“您别上火,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