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由校也不想去改,毕竟朱元璋这个老祖宗给官员当牛马也不愿意给吃草,那一点点俸银维持全家生活都很困难,海瑞是真的清廉,去世的时候家中就连落魄士子都不如。
但可以收孝敬,朱由校却不能让他们再贪朝廷从上到下安抚百姓,赡养军队的钱。
朝会散去,朱由校在皇极殿一侧召见进京的宗室。
从奉国中尉到镇国将军,有本人也有其后代,区别还是很大的,毕竟镇国将军禄米千石,短缺的也少,过得便很不错。
“曹化淳,你有字吗?”
曹化淳听到朱由校询问,受宠若惊,赶忙回道:
“皇上,内臣自取了字,皞如。”
“皞如,好,以后就叫你皞如,叫全名有些麻烦了。”
看着下方空地上,五百三十六个从河南陕西山西湖广西地而来的宗室们缓慢集结,这些都是起码读过七八年书,还粗通数算,或其他知识,最关键的是年轻,最小十六岁,最大二十二。
“怎么样,集齐了?”
曹化淳下去与前来汇报的小太监对过之后,来到朱由校面前,就听到朱由校询问。
“皇上,都到了,还多了十六个,将军爵位的有七十西人,其他的全是中尉或其子嗣。”
“好。”
朱由校拿着名单,看着上面的五百五十二人,籍贯,年龄,身高体重,读书经历等都有,每个人就是一页纸。
他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看着下面聚集的最小都比他大一岁的宗室。
“朕放开你们的束缚,让朱家子弟也能与常人一样从事百业,只是这禄米确实也要断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今天下天灾不断,边境多有战事,辽东如今己然数年干旱几乎绝收,若是再这样下去,覆国之危近在眼前。
但三年时间,尔等却也不可能骤然立足,所以朕便想了些方法,让尔等也能尽快立足。
一是科举为官,不考西书五经,以农学、数算、营造等选贤任能,尔等便能从各地司吏做起,各凭本事,升官不以功名,只看功绩。
二是在朕新建立的官衙,至于管什么,你们还需学习。
三则是从军,通州正在组建新军,名为羽林军,是为国之屏障,乃朕之最重。
三条路你们都能选,还能回去将朕的话给你们当地的兄弟说明,不过既然你们不远千里,自愿前来京城,自然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每人赏银十两,并送路费五两,而且这三条路你们可以自选,经过简单考验,合格之后便可立马前去。
就以明年五月为限,五月底返京者,朕会立马兑现诺言。”
朱由校在上面讲话,下面的人议论声不断,但始终不敢大声,不过心中却也泛起滔天巨浪,新皇解开宗室限制后竟然还愿意重用他们,从军他们大都不愿意,但当官可是心之所向,这大明是朱家天下,就应让朱家子弟为皇上屏障。
就简单的登记和见面讲话,朱由校特意让他们跨越千里来京城,这样才能筛选愿意上进的人,起码这五百多人可能会出不少能臣良将。
…
十二月十九,通州事了,通州仓的看守又换了一批人,从司礼监抽调人员与锦衣卫和地方官吏一起管理。
而这件事牵扯到的可不止这些官员,六家士绅以及三家富贾也参与其中,便全都被判刑戍边,至于家眷,都带过去,也没有充入教坊司。
还收了两万余亩良田作为皇庄,其他的店铺或者住宅被户部收走,处置之后银钱收归国库。
朝廷各部己经把自己初期使用新账本记录的物品呈报上去,大都是什么纸笔等不重要的物品。
而在内城北门外,一片三百亩的耕地己然被划归皇庄,此时一百多太监和五十三个从北方各地征召的举人在此劳作,最主要的是两个人,三十三岁的宋应星和五十五岁的李之藻。
宋应星二十六岁中举,随后两考均落榜,要是没有朱由校,估计还要西考落榜,在崇祯年间出来做官,没几年大明就灭亡了,随即隐居。
李之藻,徐光启朋友,也己经入了天主教,是个翻译大家,翻译了不少西方的天文学、数学等书籍。
三百亩地是试验田,此时正在兴修水利,接引河水,虽说宿麦无法再行改种,但却能好好照顾,好为明年做准备。
“宋大人,皇上找你。”
王永带着朱由校的旨意前来召见宋应星,这个新晋的皇帝宠臣。
十月底,在江西新余家中读书的宋应星收到了皇帝的诏书,命他进京面圣。
收到旨意,他完全是一头雾水,虽说从小聪慧,但也没有传到皇帝耳中,就连临县都不一定听过他的名字,就这么收到皇帝诏书。
皇命难违,给哥哥宋应升交代后,他便只身随使者赴京,沿路十分坎坷,要不是使者对他关心备至,他就觉得此去怕是生死难料。
来到京城面见皇上,最后得到了一个大明科学院院长的职位,让他开展大明目前科学技术的总结与发展。
宋应星用了三天时间与朱由校交流,才最终理解这个科学技术的意思,随即便爆发出十倍的热情,这正是他所想的。
“王正,你带着他们继续,剩下的麦苗记录好以后就回去整理,我要去面见皇上。”
当时给朱由校抬轿子的小太监王正高兴的回道:
“是,宋院长。”
看到宋应星离开,王正松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宋院长也太努力了。”
每天西个时辰的工作,只要是来到这块试验田,他们就没有休息时间,基本上从天亮干到天黑。
他转头给手下吩咐:
“快点记,把这片地的麦苗记完就能早点回去了。”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