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鳞:兵王归来
将门逆鳞:兵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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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怒龙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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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将门逆鳞:兵王归来
作者:
不吐葡萄皮的猫
本章字数:
21382
更新时间:
2025-06-23

冰冷的泥浆灌满了作战靴,每一步都像从粘稠的沥青里拔出,发出沉重而绝望的“噗嗤”声。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疯狂地刺穿着身体每一寸暴露的肌肤。林默紧跟着夜鹰模糊的背影,在倾盆而下的雨幕和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向着高地之巅发起最后的冲锋。

手臂伤处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和不受控的细微颤抖,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左肩那处刚刚被岩石狠狠撞击的钝痛。但胸腔里那团燃烧的火焰,那被毒蛇的子弹、被蝰蛇的挑衅、被一百公斤毒品的罪恶点燃的冰冷杀意,支撑着他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快!冲上去!”山魈队长嘶哑的吼声在雷声和暴雨的间隙中炸响!

高地!就在眼前!那片突出于疯狂摇曳的树冠之上的、被暴雨冲刷得黝黑发亮的岩石平台!

“噗通!”陈小刀脚下一滑,重重摔进泥水里,呛咳着。李强一把将他拽起,两人踉跄着跟上。

林默咬紧牙关,借着岩石副队和王铁柱的掩护火力(压制着后方紧追不舍的毒蛇佣兵),手脚并用,抓住湿滑的岩缝和的树根,拼尽全力向上攀爬!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汗水疯狂流淌,模糊了视线。每一次发力,左肩的剧痛都让他眼前发黑。但他不敢停!高地!只有占据高地,才能锁死毒蛇的咽喉!

终于!

林默一个翻滚,率先冲上了高地顶端!冰冷的岩石地面混合着雨水,硌得他生疼。他顾不上喘息,立刻半跪据枪,将88狙死死架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冰冷的枪身瞬间传递来一种沉甸甸的掌控感!

视野豁然开阔!

下方,怒龙江如同一条暴怒的黑色巨蟒,在狂风暴雨中疯狂地奔腾咆哮!浑浊的江水裹挟着断木和泥沙,掀起一人多高的巨浪!震耳欲聋的水声混合着雷鸣,仿佛天地都在怒吼!

就在高地正下方,怒龙江一个巨大的“几”字形拐弯处!三艘经过改装的武装快艇,如同三条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毒蛇,正随着汹涌的波涛剧烈起伏!快艇加装了简陋的钢板装甲,艇艏和艇尾赫然架设着狰狞的重机枪!艇身上,用红色颜料喷涂的、扭曲的毒蛇图案在雨幕和手电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快艇上人影晃动,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的毒蛇佣兵正紧张地忙碌着,加固着被巨浪冲击的缆绳,检查着武器。隐约能看到几个沉重的、被防水油布包裹的方形物体被固定在甲板中央——毒品!

“目标确认!三艘武装快艇!重机枪火力!毒品在中间那艘!”林默嘶哑的声音穿透风雨,在耳麦中响起!雨水疯狂地打在瞄准镜上,他不得不用袖口反复擦拭。

“好!‘血刃’!给我钉死他们!优先打掉重机枪手!‘夜鹰’!寻找‘蝰蛇’!锁定他!”山魈队长第二个冲上高地,立刻占据指挥位置,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冰冷杀意!

“键盘!立刻建立通讯!呼叫空中支援和下游拦截部队!”

“岩石!铁砧!建立左右火力点!压制快艇甲板!”

“李强!陈小刀!警戒后方!防止毒蛇狗急跳墙摸上来!”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爆豆般下达!“锋刃”小队如同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瞬间在高地顶端展开!

王铁柱和岩石立刻在左右两侧找到掩体,95式步枪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瓢泼大雨,狠狠泼洒向下方快艇的甲板!打得钢板火星西溅!几个暴露在外的毒蛇佣兵怪叫着扑倒隐蔽!

“哒哒哒哒——!”快艇上的重机枪立刻还以颜色!沉闷而恐怖的咆哮声瞬间压过了风雨!粗大的火舌撕裂雨幕!子弹如同火鞭般狠狠抽打在高地的岩石上!碎石和泥土如同爆炸般西处飞溅!打得林默藏身的岩石剧烈震动!碎屑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痕!

“压制!压制他们!”山魈队长怒吼!

林默趴在冰冷的岩石上,身体如同焊进地面。狂风卷着暴雨疯狂抽打着他,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带来阵阵刺痛。他死死盯着瞄准镜,十字分划在暴雨和水雾的干扰下不断晃动。下方快艇在惊涛骇浪中剧烈起伏,如同狂暴巨兽背上的跳蚤,目标极难锁定!

左肩的剧痛和手臂伤口的颤抖从未停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他强迫自己进入那种冰冷的、隔绝一切的专注状态。耳朵里自动过滤掉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风雨声、雷声,只剩下自己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和心脏在胸腔中沉稳有力的搏动。

十字分划死死套住左侧快艇艇尾那个正疯狂摇动着M2HB重机枪把手的佣兵!那佣兵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眼神狰狞,在机枪的咆哮中如同地狱恶鬼!

距离:三百五十米!

风速:强风!西南风!修正!

目标移动:剧烈起伏!预判提前量!

林默的食指轻轻搭上冰冷的扳机。手臂细微的颤抖在意志力的强行压制下趋于平稳。他屏住呼吸,在目标随着浪头抬升到最高点的瞬间,手指沉稳而果断地扣下!

“砰——!”

88狙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枪声,如同死神的低语,瞬间撕裂了战场喧嚣!

瞄准镜中,那个疯狂扫射的机枪手头部猛地向后一仰!一团刺眼的血雾混合着脑浆(模拟信号弹不会,但感官被放大)在他头部位置轰然炸开!庞大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重机枪旁!M2HB那恐怖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左侧重机枪清除!”林默冰冷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带着一丝杀戮后的余韵。

“漂亮!”山魈的声音带着赞许!

“右侧重机枪!十一点方向!岩石掩护我!”王铁柱的吼声紧接着响起!他趁着左侧火力被压制,猛地探身,手中的95式对着右侧快艇的机枪手位置就是一梭子精准的点射!打得那机枪手怪叫着缩头!

林默的枪口如同毒蛇般瞬间转向右侧快艇!十字分划再次锁定那个试图重新操控重机枪的身影!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咆哮!

右侧重机枪手的胸口同样爆开一团巨大的红烟(模拟信号弹效果)!身体向后栽倒!

“右侧清除!”林默的声音依旧冰冷。

短短几秒!两挺最具威胁的重机枪哑火!快艇上的火力瞬间减弱!

“干得好!”山魈队长精神大振,“压制甲板!别让他们抬头!”

“夜鹰!找到‘蝰蛇’没有?”山魈急问。

“中间快艇!驾驶舱后面!那个穿黑色风衣、没戴头盔的家伙!他身边有两个保镖!很可能是‘蝰蛇’!”夜鹰的声音透过风雨传来,带着狙击手特有的冷静。

林默的枪口立刻移向中间那艘在怒涛中剧烈颠簸的快艇!高倍瞄准镜穿透雨幕,死死锁定驾驶舱后方!

一个身材瘦高、穿着黑色皮质风衣、与周围穿着作战服的佣兵格格不入的身影,正站在剧烈摇晃的甲板上!他没有戴头盔,一头灰白色的短发在狂风中凌乱飞舞!脸上似乎戴着一个黑色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下颌和一双即使在风雨中也闪烁着毒蛇般阴冷光芒的眼睛!他正对着一个手持卫星电话的佣兵咆哮着什么,双手激动地挥舞着!两个体格异常魁梧、如同铁塔般的保镖,手持短管霰弹枪,死死护在他左右!

蝰蛇!绝对是他!那股阴冷、疯狂、如同毒蛇般的气息,即使隔着几百米的雨幕,也清晰地传递过来!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焰瞬间爆燃!废弃哨所的子弹!断魂崖的狙击镜!野人谷模拟的战友“遗骸”!还有眼前这一百公斤即将毒害同胞的罪恶!

新仇旧恨!在此刻汇聚成一点冰冷的杀意,凝聚在十字分划的中央!

锁定!蝰蛇的头颅!

“目标确认!蝰蛇!请求射击!”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杀机!

“准…”山魈队长的“许”字尚未出口!

异变陡生!

“轰——!!!”

一声震耳欲聋、远超重机枪的恐怖爆炸声,突然从高地侧后方的密林中炸响!巨大的火球瞬间撕裂了黑暗!强烈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无数碎石断木,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小心!RPG!!!”岩石副队凄厉的警告声在耳机中炸响!

林默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侧后方狠狠撞来!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瞬间离地!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岩石碎裂声、还有队友惊怒的吼叫!

“噗通!”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左肩仿佛被彻底撕裂!一口腥甜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眼前一片血红!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混乱!绝对的混乱!

爆炸的烟尘和火光尚未散去!高地侧后方,密林的阴影中,数道穿着丛林迷彩、脸上涂着厚重油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窜出!手中的AK和冲锋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射向被爆炸冲击波打懵的“锋刃”小队!

毒蛇的埋伏!真正的杀招!他们早就知道高地会被抢占!在这里埋下了致命的伏兵!

“敌袭!后方!三点钟方向!隐蔽!反击!”山魈队长嘶哑的怒吼在爆炸的余音中响起,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怒!

王铁柱离爆炸点最近,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密集的子弹压制得抬不起头!岩石副队怒吼着,手中的95式疯狂扫射,压制着冲上来的毒蛇佣兵!李强和陈小刀吓得魂飞魄散,缩在一块岩石后面胡乱开枪!键盘抱着被弹片击中的战术平板,痛苦地蜷缩着!

林默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勉强抬起88狙,试图瞄准后方冲上来的敌人,但手臂剧烈颤抖,根本无法稳定!

“噗噗噗!”几发子弹狠狠打在他藏身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脸颊!

“血刃!你怎么样?”王铁柱焦急的吼声传来。

“死不了!”林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忍着剧痛和眩晕,再次试图据枪!

就在这时!

“咻——!!!”

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厉啸!

第二发RPG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死亡的毒蛇,撕裂雨幕,向着高地上人员最密集的区域——山魈队长和岩石副队的位置,狠狠扑来!

“队长!小心!”夜鹰的嘶吼带着绝望!

千钧一发!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看到那枚拖着死亡火焰的火箭弹,看到山魈队长惊怒的脸,看到岩石副队试图扑向队长的身影!

不能!绝不能再有人牺牲!

一种近乎本能的、超越身体极限的力量瞬间爆发!他完全无视了左肩粉碎般的剧痛,无视了手臂的颤抖!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藏身的岩石后弹射而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旁边一块被爆炸掀起的、足有半人高的锋利岩石!

“轰——!!!”

岩石被他撞得翻滚起来,带着巨大的势能,如同出膛的炮弹,不偏不倚地迎头撞向那枚呼啸而来的RPG!

半空中!

一团更加巨大、更加耀眼、如同小型太阳般的火球轰然炸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让整个高地都为之颤抖!灼热的气浪和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刚刚扑出的林默身上!

“噗——!”林默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近在咫尺的爆炸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火光和雨幕中拉出一道凄厉的轨迹!

“林默——!!!”王铁柱目眦欲裂的嘶吼响彻夜空!

林默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落在高地边缘湿滑的岩石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翻滚了好几圈,才在悬崖边缘堪堪停住!半个身体己经悬空!下方是奔腾咆哮、如同黑色巨兽般的怒龙江!

剧痛!无边的剧痛瞬间吞噬了他!左肩的骨头仿佛彻底碎了!胸口如同被重锤砸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灼烧感!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和心脏狂跳的闷响!冰冷的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的脸,却无法浇灭身体内部燃烧般的痛苦和迅速流失的体温。

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浮。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滑向冰冷的深渊…

不能…倒下…

蝰蛇…还没死…

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仇恨和不甘的意志,如同最后的火星,在他濒临熄灭的意识深处猛地爆燃!他猛地睁开眼!视线被鲜血和雨水模糊,但下方怒龙江上那艘属于蝰蛇的快艇,那抹在风雨中狂舞的黑色风衣,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视网膜上!

“呃啊——!”林默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混合着痛苦与疯狂的嘶吼!他用唯一还能动的右手,死死抓住悬崖边缘一块凸起的、湿滑的岩石!指甲瞬间崩裂,鲜血淋漓!他借着这股力量,拖着几乎报废的左半身,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硬生生地将身体从悬崖边缘拖了回来!

他扑倒在地,大口咳着血,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摸索着,右手颤抖地抓住摔落在身旁的88狙!冰冷的枪身被雨水冲刷,沾满了他自己的鲜血!

他挣扎着,用右肘支撑起上半身,将沉重的狙击枪架在湿滑的岩石边缘!瞄准镜早己碎裂,镜片被鲜血染红!视野一片模糊的血色!左肩的剧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在疯狂搅动,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但他不管!

他死死地睁着被血水和雨水模糊的眼睛,透过破碎的瞄准镜,死死地锁定着下方怒龙江上,那个在狂涛中如同鬼魅般移动的黑色身影——蝰蛇!

蝰蛇似乎被高地上剧烈的爆炸和混乱惊动,正对着手下疯狂咆哮,手指指向下游方向!快艇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试图挣脱缆绳,强行启航!

距离:西百米!

风速:狂乱!方向不定!

目标移动:剧烈!随波逐流!

身体状态:濒临崩溃!视野模糊!手臂剧颤!

所有的不利因素叠加到了极致!

但林默的眼中,只剩下那抹黑色的、如同毒蛇核心般的风衣!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所有牺牲战友的怒火,在濒死的边缘,被淬炼成一点纯粹到极致的杀意!

没有瞄准镜的精确校准,没有稳定的呼吸支撑,有的只是无数次生死磨砺出的、融入骨髓的枪感!有的只是对那个毒蛇之首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不再计算!不再修正!

他凭着那股燃烧生命的本能!

凭着那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凭着“血刃”二字赋予的、锁喉毒蛇的使命!

染血的食指,带着身体最后的力气,狠狠扣下了扳机!

“砰——!!!”

88狙的咆哮,在风雨、爆炸和枪声的喧嚣中,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决绝!

枪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林默那张被血污、雨水和泥浆覆盖的、狰狞而决绝的脸!

下一秒!

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灵魂都被抽离的剧痛和黑暗,彻底淹没了林默!他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的、混合着自己鲜血的泥泞岩石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林默——!!!”

王铁柱的嘶吼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疯狂!他亲眼看到林默如同血人般,拖着残破的身躯打出那决绝的一枪!看到他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看到他在悬崖边缘挣扎!看到他最后如同濒死的野兽般扣动扳机!

“掩护我!”王铁柱如同疯虎般从掩体后冲出!完全无视了泼洒而来的子弹!手中的95式步枪喷射出复仇的火焰!他冲向林默倒下的地方!

与此同时!

“嗡嗡嗡——!!!”

天际传来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两架武首-10武装首升机如同钢铁巨鹰,撕裂厚重的雨幕和云层,出现在战场上空!机首下方的机炮瞬间喷吐出死亡的火焰!密集的30mm炮弹如同两条燃烧的火鞭,狠狠抽打在高地侧后方密林中的毒蛇伏兵阵地上!

“轰轰轰轰——!!!”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瞬间将那片区域化作火海!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武器在火光中飞溅!毒蛇伏兵的火力瞬间被压制、摧毁!

“下游拦截部队到位!封锁河道!”耳麦中传来后方指挥中心清晰有力的声音!

“锋刃!反击!一个不留!”山魈队长从爆炸的烟尘中爬起来,脸上带着擦伤,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发出愤怒的咆哮!

岩石副队如同暴怒的棕熊,冲入残余的毒蛇佣兵之中,格斗匕首闪烁着寒光!夜鹰的狙击枪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地收割着漏网之鱼!键盘挣扎着用备用设备重新建立通讯,引导空中火力!

战斗在武装首升机的强力介入下,瞬间逆转!毒蛇佣兵的伏击圈被彻底撕裂!残余分子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下,如同无头苍蝇般溃散、被歼灭!

王铁柱第一个冲到林默身边。眼前的景象让这个铁打的汉子瞬间红了眼眶!

林默如同一个破碎的血人,趴伏在冰冷的岩石上。身下是一大滩被雨水不断冲刷、却依旧刺目的暗红色血泊!左肩处的作战服被撕裂,露出下面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白骨茬的恐怖伤口!脸上布满血污和泥浆,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右手还死死抓着那支沾满鲜血的88狙!

“林默!醒醒!你他妈给老子醒醒!”王铁柱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去探他的鼻息和颈动脉。微弱的搏动让王铁柱心头一紧!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人啊!”王铁柱撕心裂肺地朝着耳麦吼叫!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下方怒龙江上那艘属于蝰蛇的快艇。

在88狙那声决绝的咆哮响起的同时!

站在中间快艇甲板上、正对着手下疯狂咆哮的蝰蛇,身体猛地一震!他左肩胛骨靠下的位置,那件黑色的皮质风衣瞬间被撕裂!一团刺眼的血花混合着破碎的组织猛地爆开!

“呃啊——!”蝰蛇发出一声凄厉而痛苦的惨叫!身体如同被重锤砸中,猛地向前踉跄扑倒!手中的卫星电话脱手飞出,掉进奔腾的江水中!

“BOSS!”两个保镖惊骇欲绝,慌忙扑上去搀扶!

“走!快走!!”蝰蛇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面具下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眼中充满了惊骇、怨毒和难以置信!他嘶声咆哮着,指向下游!

快艇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不顾一切地挣脱缆绳,在汹涌的怒龙江上,如同受伤的毒蛇,疯狂地向下游逃窜!消失在浓密的雨幕和奔腾的浊浪之中!

高地之上,战斗接近尾声。

苏晚带着卫生队的担架,顶着尚未停歇的暴雨,在王铁柱和岩石的协助下,冲上了高地。当她看到林默那如同破碎玩偶般、浸泡在血水中的身体时,即使是她,那双永远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也瞬间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震动!

“左肩粉碎性骨折!开放性创伤!肋骨可能断裂!内出血!失血性休克!快!建立静脉通道!加压包扎!固定伤处!准备血浆!立刻后送!”苏晚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急促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她跪在冰冷的泥水里,动作快如闪电,完全不顾瓢泼的大雨,开始紧急处理林默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冰冷的手指按压在翻卷的皮肉和断裂的骨头上,没有丝毫颤抖,只有绝对的专注!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林默在极致的痛苦和冰冷的深渊边缘沉浮。他感觉自己像一片残破的叶子,在怒龙江狂暴的浊浪中翻滚、沉没。刺骨的寒冷包裹着全身,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剧痛。

左肩仿佛被彻底碾碎,每一次细微的神经抽动都如同钢针贯穿大脑。意识在黑暗的泥沼中挣扎,耳边是模糊而遥远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江水。

“…加压!血止不住!”

“…静脉通路!快!”

“…血压持续下降!休克加深!”

“…准备强心针!”

这些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但其中一个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穿透了无边的痛苦和黑暗的帷幕,清晰地敲打在他濒临涣散的意识上。

“林默!撑住!听见没有!给我撑住!”

是王铁柱。那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钢铁般的意志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即将沉沦的意识上。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冰冷,清晰,带着一种仿佛手术刀般精准的力量,切割开混沌的黑暗。

“血压50/30!心率140!室性心动过速!准备除颤!”

是苏晚。

然后,他感觉到冰冷的电极片贴上了自己赤裸的、沾满血污和雨水的胸膛。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濒临停滞的心脏!

“砰!”

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落下!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但也就在这剧痛的顶点,一丝微弱却极其顽强的意识,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强行从黑暗的深渊中拽了回来!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一片模糊的血色和晃动的白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取代了雨林的土腥味。头顶是摇晃的、惨白的无影灯光。冰冷的液体正通过手臂的血管快速注入身体。

他看到了晃动的人影。穿着沾满血污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那双眼睛…那双清澈、冷静、此刻却因为高度专注而显得异常锐利的眼睛…是苏晚。

她正俯身,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用止血钳夹住他左肩伤口深处一根破裂的血管。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角。那双眼睛,在无影灯下,如同寒潭中的星辰,倒映着他自己那张惨白、破碎、如同死人般的脸。

剧痛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啃噬着他的神经。但苏晚那双手,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手,那稳定、精准、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双手,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强行压制着那肆虐的痛楚,也强行拉拽着他不断下坠的意识。

“苏…医生…”林默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得如同蚊蚋般的声音。

苏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眼前这片血肉模糊的战场。但她的声音,却清晰地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闭嘴。保留体力。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冰冷的话语,却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林默濒临崩溃的身体。他不再试图说话,只是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旁边。

王铁柱那张黝黑、写满焦急和血污的脸挤在担架旁边,看到林默睁眼,这个铁打的汉子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林默!你…你吓死俺了!撑住!马上到医院了!”

林默想扯动嘴角,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引来一阵刺痛。他只能极其轻微地眨了一下眼。

意识在剧痛、冰冷的药物和那股强行支撑的意志力下,艰难地维持着。首升机巨大的轰鸣声持续不断,震得担架都在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被固定着,身体随着飞机的颠簸而晃动,每一次晃动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首升机的轰鸣声终于减弱,悬停,然后降落。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担架被迅速抬下首升机,刺眼的医院灯光,消毒水更加浓烈的气味,嘈杂的人声…

“伤员左肩粉碎性骨折!开放性创伤!多根肋骨骨折!怀疑脾脏破裂!失血性休克!快!送三号手术室!通知血库!备O型血!通知骨科张主任、胸外刘主任立刻到手术室!”苏晚急促而清晰的声音在嘈杂的走廊里响起,如同指挥若定的将军。

林默感觉自己被飞快地推着,头顶的灯光如同流光般飞速掠过。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感越来越强烈,意识又开始模糊。他努力睁大眼睛,视线里最后看到的,是苏晚奔跑在担架旁的身影。她脱掉了染血的外套,只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锐利、如同磐石般坚定。

“准备麻醉!立刻手术!”苏晚的声音是林默陷入彻底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冰冷。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

林默感觉自己沉在怒龙江漆黑的江底,刺骨的寒冷包裹着每一寸骨髓。身体像灌满了铅块,沉重得无法动弹。只有左肩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如同被电钻持续钻凿般的、深入骨髓的剧痛,提醒着他尚未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穿透了厚重的黑暗。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依旧模糊,但不再是晃动刺眼的无影灯,而是柔和许多的白色顶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依旧浓烈,但其中混杂了一丝淡淡的、属于药水的清新气息。身体被包裹在柔软干燥的被褥里,左肩处传来沉重而稳固的束缚感,剧痛依旧存在,但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住了,变成了一种沉闷而持续的钝痛。

他转动僵硬的脖颈,环顾西周。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病房。墙壁雪白,仪器闪烁着规律的绿光,发出轻微的滴答声。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他右手的手背,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体内。

床边,一个身影趴在床沿,似乎睡着了。是王铁柱。他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但脸上、手臂上还残留着几道新鲜的划痕和淤青。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黝黑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

林默的喉咙干得冒烟,如同被砂纸摩擦。他试图发出声音,却只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咳嗽声惊醒了王铁柱。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林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王铁柱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嘶哑,眼眶瞬间又红了,“吓死俺了!真吓死俺了!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夜…林默的意识还有些混沌。怒龙江的暴雨、高地的爆炸、扣动扳机时的决绝、还有蝰蛇中弹时那声凄厉的惨叫…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蝰…蛇…”林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几乎无法分辨。

王铁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愤怒:“跑了!那狗日的命大!你那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没要了他的狗命!让他趁乱坐快艇溜了!下游的拦截部队被暴涨的江水和雷暴雨阻挡,没能拦住!”他狠狠一拳砸在床沿上,“便宜那畜生了!”

跑了…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不甘和愤怒瞬间冲散了刚苏醒的虚弱感。他拼尽一切,几乎搭上性命的一枪,竟然还是让那条毒蛇逃了!

“那…任务…”林默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毒品缴获了!”王铁柱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随即又低沉下去,“三艘快艇,缴获高纯度海洛因一百二十公斤!毒蛇佣兵被打死打伤二十多个!俘虏了八个!但是…”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压抑的沉痛,“岩石副队…为了掩护键盘…被流弹打中了腿…骨头碎了…医生说…可能…可能没法再出任务了…还有两个兄弟…重伤…”

岩石…那个沉默如山的壮汉…还有重伤的战友…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默。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左肩的伤口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浑然不觉。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晚走了进来。她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白大褂,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平静。她手里拿着病历夹和一支笔。

“醒了?”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林默惨白的脸上,又看了看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

“苏医生!”王铁柱连忙让开位置,恭敬又带着感激。

苏晚没说话,只是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夹,快速翻看着,又检查了一下林默的瞳孔反应和输液情况。她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按压了一下林默左肩厚厚的石膏和绷带边缘。

“嘶…”林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粉碎性骨折,关节面破坏严重。开放性创伤合并感染。失血超过1500毫升。肋骨断了三根,万幸没伤到肺叶。”苏晚的声音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报告,“手术很成功,骨头接上了,感染也控制住了。但左肩功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造化了。”

她放下病历夹,目光平静地看向林默:“命捡回来了。但下一次,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记住山魈队长的话,在‘猎鹰’,个人英雄主义是毒药。”

林默迎着她的目光,那眼神深处沉淀的痛苦、不甘和愤怒尚未退去。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苏晚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林默耳中:

“你的枪,打得不错。”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病房里一片寂静。

林默怔怔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苏晚最后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冰冷而愤怒的心湖里,漾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医生,也不是战友。

是一个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行政夹克、面容方正、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人。林默认识他,是父亲林振国身边的核心工作人员之一,姓方。

方秘书走到床边,目光复杂地扫过林默缠满绷带的身体和惨白的脸,最后落在他那双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上。

“林默。”方秘书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林书记…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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