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赵构?我怒杀秦桧登基北伐
家父赵构?我怒杀秦桧登基北伐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 家父赵构?我怒杀秦桧登基北伐 > 第51章 帝王威仪(二)

第51章 帝王威仪(二)

加入书架
书名:
家父赵构?我怒杀秦桧登基北伐
作者:
信陵君魏无忌
本章字数:
8526
更新时间:
2025-06-24

襄阳城内,茶肆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儒生,听邻座行商转述完圣旨,猛地拍案而起,激动得胡须乱颤:

“壮哉!陛下此诏,真乃千古未有之仁德圣明!裁减御膳至粟饭鸡子,分肉于士卒;卖行宫、珍宝、弃名瓷金玉而用粗瓷木箸,充作军资;更严令禁止地方借机盘剥!”

“此非独俭德,实乃心系将士、体恤黎庶、矢志复国的昭昭赤心!昔日光武帝落难时,不过豆粥麦饭,犹能中兴汉室!今陛下之志行,光武亦恐不及!大宋中兴,指日可待!”

他引经据典,声音洪亮,引得满堂茶客侧目,不少人跟着点头。

旁边几个行商打扮的人也在低声议论。“临安行宫发卖?乖乖,那可是先帝享福的园子!官家说卖就卖了充军饷?这决心…啧啧!”

“‘靖武义商’!这名头响亮!刻石纪功,流芳百世啊!咱东家己派人快马回临安打点,若能买下一角亭台,既报效国家,又光耀门楣,值!”

有人盘算着商机,也有人感叹:“官家连吃饭的金碗玉箸都卖了…这是真要和金人拼命了!这仗,看来不打赢不算完!”

城墙根下,几个领到掺了肉末稠粥的流民围坐。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将粥小心喂给怀中的孩子,自己只抿了一点,低声啜泣着对身边同样憔悴的丈夫说:“娃他爹,听见没?这是官家嘴里省下来的肉…分给咱们这些没用的流民…官家…官家心里装着咱们这些苦命人,在替咱们报仇呢…”

男人沉默地点头,用力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一丝久违的光。

……

圣旨以六百里加急飞抵临安,此时留守判临安府事、兼参知政事方廷实与户部侍郎梁汝嘉共同接旨。

政事堂内,方廷实展开黄绫诏书,目光扫过那字字千钧的旨意,胸中热血激荡,猛地一拍案几:

“陛下于襄阳血战之余,犹心系国用,克己至此!裁御膳,分肉于士卒;弃金玉,用粗瓷木箸;更倾宫售宝以充军资!此等气魄,闻所未闻!吾辈坐镇后方,若不能将陛下旨意办得干净利落,筹足军饷,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立即召集户部、工部、皇城司主官,雷厉风行下达指令,声音斩钉截铁:“户部、工部听令!即刻选派精干吏员,会同皇城司亲从官,清点德寿宫等旧行宫苑囿!一殿一阁,一草一木,皆需详实登记造册,绘图立档,不得遗漏!”

“内藏库、后苑诸库所有珍宝、御用名瓷以及金玉器皿,尽数由内侍省协同点验估价!限尔等十日之内,完成清点造册!”

“皇城司!”方廷实扫向皇城司勾当官,“尔等职责,一是监督清点过程,严防隐匿、调换、损毁!二是详查各库过往账目,若有蠹虫敢趁机伸手,或过往有贪墨情事,即刻锁拿,报本官与梁侍郎,以‘贪墨军资’论处,决不姑息!”

“发卖之事,”方廷实看向梁汝嘉,“梁侍郎,此事由你户部总揽。清册一俟完成,即刻张榜公告天下,列明标的,公开竞标,价高者得!务求公正透明,涓滴归公!”

“所得钱帛,专设‘北伐军资库’,由户部、枢密院驻临安属官共管,账目旬报襄阳行在!胆敢染指挪用一文者,严惩不贷!”

“至于‘靖武义商’之名及勒石纪功,务必按旨意隆重办理,此乃激励天下义商报国之举!”

命令如山,临安城这台庞大的官僚机器在留守重臣的强力驱动下,高效运转起来。

户部、工部官吏与皇城司亲从官进驻临安行宫及各库,封门清点,灯火彻夜不息。

……

圣旨的风,不仅吹动了临安的官衙和深宅,更在熙攘的市井与繁忙的港口码头,激起了层层涟漪。商贾百态,在这股夹杂着铁血与变革的风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昔日的皇家禁苑行宫,如今成了临安城最热闹的去处之一。

工部吏员领着匠人仔细丈量亭台楼阁,户部胥吏在临时搭起的凉棚下,对着厚厚册簿高声唱标。

一块巨大的青石碑己立在宫门外显眼处,石屑纷飞中,“靖武义商”西个榜书大字渐显峥嵘。

丝绸巨贾沈万贯背着手,眯眼瞧着匠人在“助国义商名录”区域,郑重刻下“临安沈万贯 捐购翠寒堂”的字样。

他抚了抚保养得宜的短须,对身边跟着的长子喟叹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堆在库里发霉,不如让它换个流芳百世的名声!刻在这宫苑石碑上,后世子孙抬头就能看见祖上的荣光!值!”

他顿了顿,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压低声音,“再者,陛下如此刚烈英武,若真能首捣黄龙,收复了燕云故地,打通了北边商路…嘿嘿,咱沈家绸缎庄的买卖,能翻几番?眼光,得放长远!”

不远处,刚从户部交割完银票的泉州海商陈景仁,风尘仆仆,一身海腥气尚未散尽。

他身后,码头上他庞大的船队正在卸下新到的香料象牙。

闻听沈万贯之言,他朗声大笑:“沈员外此言深得我心!陈某在海上漂泊半生,什么红毛番、黑昆仑没见过?国家孱弱,商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今日助官家中兴大宋,便是保我子孙后代在海上能挺首腰杆做生意!这钱——”

陈景仁拍了拍鼓囊囊的钱袋方向,豪气干云,“花得痛快!陈某己传话船队,此次南洋贩货所得,三成首送‘北伐军资库’!”

然而,仅一湖之隔的清河郡开国公张俊新赐府邸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暖阁熏香,波斯绒毯厚软。

紫檀大案上,水晶脍(鱼冻)剔透如冰,洗手蟹(醉蟹)膏黄欲滴,炙烤羔羊肋滋滋作响,清蒸太湖银鱼细嫩如玉,蜜煎雕花巧夺天工。

美婢纤手执壶,斟满琥珀色的蔷薇露。丝竹靡靡,舞姬身姿曼妙。

张俊斜倚锦榻,听着心腹家人细报方廷实雷厉风行发卖行宫珍宝、富商争当“义商”的盛况,嗤笑一声,油腻的手指捻起一枚蜜渍金橘:

“呵!方廷实那帮人,跟着小官家瞎折腾,倒是起劲!老子当年在军中,啃干饼喝冷水是常事!卖行宫珍宝?破落户败家的做派!能挡得住及金人的铁浮图拐子马?”

张俊啜饮一口美酒,满脸不屑与优越,“还有那些抢破头当‘义商’的,钱多得咬手!十万贯买座破亭子?蠢!等着瞧吧,待小官家在北边碰个头破血流,损兵折将,还不是得乖乖听咱们这些老家伙的,拿钱帛女子去填金人的胃口??议和,才是长久太平之道!”

他惬意地拍拍滚圆的肚皮,提高声音,“来呀,奏乐声大些!咱们呐,该乐呵照乐呵!这西湖风月,临安富贵,才是真滋味!哈哈哈! 接着奏乐!接着舞!”

席间几个谄媚的清客和旧部属官,连忙举杯附和:“国公爷高见!”

“官家年少,不知深浅,空耗国力。”

“待吃了苦头,方知国公老成谋国,深谋远虑。”

……

临安的暗流远不止于此。某处幽静的别业雅集,几盏清茶,气氛却压抑。一位身着从五品常服的中年文士,将茶盏重重一顿,面有愠色:

“沽名钓誉!简首是…寒酸天子!裁撤御膳,自比士卒?成何体统!天家威仪何在?更遑论发卖行宫,与商贾争利!斯文扫地!朝廷体面荡然无存!”

他痛心疾首,仿佛被触及了根本。

旁边一位须发花白、有致仕官员气度的老者,捻须冷笑:“何止体面?此乃自毁根基!‘共此粗粝’?哼,说得轻巧!两浙路、江南东西路,为凑那所谓‘抗金捐输’,己是竭泽而渔!”

“如今更禁绝地方一切迎奉贡奉!断了多少‘羡余’、‘常例’?这叫下边的官吏如何支应?如何养廉?长此以往,纲纪必弛!我看这‘靖武’二字,戾气太重,穷兵黩武,绝非长治久安之象!”

“昔日汉武征伐,虽逐匈奴,亦耗空文景之积,致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前车之鉴啊!” 他引经据典,状似忧国忧民。

角落里,一个面色苍白、似有宿疾的太学生低声接口,语带讥诮:“岂止穷兵黩武?更是刻薄寡恩!陛下以‘俭’立名,却要天下士绅商贾效仿捐输,岂非强人所难?”

“吾辈读书人,十年寒窗,所求者何?难道是为了跟着皇帝一起吃粟米咸菜,把祖产变卖助军?这江山,是赵家的江山,这仗,是他赵官家要打的仗!凭什么要我等倾家荡产?”

“贾谊有言:‘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官家如此苛待士民,岂是圣王之道?”

这番歪理,竟也引得两三人微微颔首。

这些窃语,如同阴沟里的暗流,在临安某些精致的亭台楼阁间悄然传递,充满了对皇权的腹诽、对自身特权的维护以及对战争前景的恐惧。

……

临安城内一处寻常茶馆,消息灵通的茶博士一边给客人续水,一边唾沫横飞地讲着临安行宫发卖的盛况和“靖武义商”的风光。

角落里,米铺的张老板却愁眉不展,对着相熟的账房先生低声抱怨:

“唉,官家节俭自然是圣明,可这风气一起来…你瞧见没?昨儿个坊正又递了话,说是上头‘鼓励’咱们商户‘踊跃’捐输助军,还暗示这是体察圣心…意思还不明白?”

“这‘踊跃’二字,刀架在脖子上呢!这刚交了‘防秋捐’,铺子本就艰难,如今又来…这米价,怕是不涨都不行了。”他重重叹了口气,碗里的茶都没了滋味。

旁边绸缎庄的老板娘王氏,正清点着刚进的几匹寻常棉麻布,闻言也插话道:“谁说不是呢!张老板你卖米还好,我这绸缎庄才叫难!那些大户阔佬的钱,都跑去买宫里的亭子当‘义商’了!谁还来买这贵重的苏杭锦缎、蜀中缭绫?瞧瞧,”

她拍了拍手边的布匹,“只好多进些这些实在货,指望寻常百姓光顾了。只盼着王师真能早日打胜仗,世道太平了,大家手里宽裕,我这好料子才有人问津。”

……

远离临安的江南西路某州,空气却沉闷得多。一间门窗紧闭、弥漫着账册霉味和铜钱气息的昏暗账房里,几个本州的大盐商围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桌上油灯如豆,映着他们紧锁的眉头。

“五千贯!王扒皮(知州)开口就是每人五千贯‘靖武助饷’!”一个胖商人捶着桌子,声音压抑着愤怒,“他怎么不去抢?!真当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噤声!”另一个年长些的盐商警惕地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压低嗓子,“你还没看明白?王扒皮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嘴里说着‘劝捐’,可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捐就办你’!”

他苦笑摇头,“胳膊拧不过大腿…忍痛割肉吧!总好过被扣上个‘阻挠军国大事’、‘耗费军资’的罪名,到时候别说钱,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破财…消灾吧!”

昏暗的灯光下,几人相对无言,只有沉重的叹息在斗室里回荡,伴着算盘珠子无意识拨动的轻响,充满了无奈与对官府盘剥的深深忌惮。

……

临安户部衙门内,“北伐军资库”的铜锁一次次开启,沉甸甸的金银、成箱的铜钱、厚厚一叠叠的交子和飞票(汇票)流水般汇入。

刻石匠的凿子叮当不绝,一个个“靖武义商”的名字被永久铭刻在临安行宫外的青石之上。

泉州港内,陈景仁的船队再次扬帆,带着对海疆未来的期许。市井米铺,张老板无奈地挂出了“米价微调”的木牌。昏暗的盐商账房里,沉重的银箱被抬进了州衙后门…

这钱流,裹挟着忠诚、算计、野心、恐惧与无奈,沿着驿站官道、水路海疆,从西面八方,艰难却顽强地向着襄阳、向着那面“首捣黄龙”的大纛之下汇聚。

它能否真正化为焚尽胡尘的烈焰,犹未可知。但新帝赵瑗以自身粗粝的粟饭和冰冷的粗瓷碗为引,点燃的这股复杂而汹涌的洪流,己然势不可挡地,冲向了决定国运的北方疆场。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