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万曝光，赌赢了！
清晨五点的杭州还浸在薄雾里，简棠蹲在仓库角落的折叠椅上，对着化妆镜最后检查底妆。
空气中浮着一层潮湿的寒意，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仿佛连呼吸都被这清冷的晨光染成了淡青色。
暖黄的台灯在她眼下投出细碎光斑，映得睫毛膏刷过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忽闪——这是她特意选的“妈生感”睫毛膏，前世有粉丝留言说“看首播像在和邻居姐姐聊天”，她记了整整五年。
镜子边缘微微泛旧，反射出她指尖轻抚瓶身时的微颤，那是一种紧张与期待交织的触感，像是握住了命运的边角。
“姐，导播说设备都调好了。”小米抱着提词板探进头来，发梢还沾着晨露，“李总派来的场控说，十点整准时推流，现在预热弹幕己经有三万了。”
简棠把口红盖“咔嗒”按紧，金属扣合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像是给这场战役钉上了最后一颗铆钉。
镜中映出身后的首播间：二手货架刷了白漆，勉强算作背景墙，上面贴着手写的“棠韵实验室”五个字，墨迹还带着昨晚加班时的毛边；三张课桌拼成的操作台铺着浅绿桌布，是她在环北市场挑的，“要像实验室工作台的颜色，专业又亲切”。
桌布下垂的一角被风吹起，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某种无声的鼓励。
“开始吧。”她站起身，牛仔外套袖口蹭过操作台边缘——那道毛刺还是老样子，前世刮破过三件衬衫，此刻却像老朋友似的，扎得她手腕微微发疼。
那种熟悉的刺痛，竟让她安心了些。
镜头亮起的瞬间，简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在耳膜深处回响。
而弹幕如潮水涌来，最前排的“欢迎”还没刷完，就被一条醒目的评论顶了上去：“这破仓库也能首播？美妆区什么时候这么low了？”
她手指轻轻叩了叩操作台，木质纹路硌着指节，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时，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
“大家好，我是简棠。今天这场首播，可能和你们看过的都不太一样。”她侧身让镜头扫过身后的“实验室”，“这里没有水晶吊灯，没有镀金柜台，但有——”她拿起第一瓶精华，玻璃在镜头前折射出清透的光，仿佛将整个世界的清澈都凝在了手中。
弹幕突然安静了两秒。
简棠知道，这是成分党在翻资料验证。
她翻开手边的活页夹，纸页摩擦声通过麦克风清晰传了出去：“这是原料商的检测报告，这是第三方机构的敏感肌测试数据。”她指尖划过表格上的红章，纸张粗糙的质感提醒着她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我知道现在很多美妆首播间只说‘好用’，但‘为什么好用’——”她抬头看向镜头，眼尾微微扬起，“才是我们该关心的。”
“和我查的一样！主播你是不是业内人？”id“苏晴要护肤”的弹幕突然冲上来，简棠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那个名字背后藏着的，是无数个深夜的等待和信任。
监控室里，林思瑶的指甲深深掐进真皮座椅，皮质表面留下一道浅痕。
屏幕上简棠的脸被放大，连眼下的小痣都清晰可见——那是上个月她在晨会上当众说“主播形象管理不合格”时，简棠低头绞着工牌链的样子。
如今，这张脸正以另一种姿态重新站在聚光灯下。
“投诉，虚假宣传。”她抓起手机拨通举报专线，尾音带着尖刺，“说她捏造成分数据，仓库里能有什么实验室？”
电话那头的机械音让她顿住：“经核实，该首播内容真实度评级为A级，不予处理。”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桌上。
林思瑶盯着屏幕里简棠展示的检测报告，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听见的传闻——市场监管局的人亲自去了简棠合作的工厂，走的时候脸色都带着笑。
“姐，人数破三十万了！”小米的声音从首播间传来。
简棠扫了眼提词板侧边的小屏幕，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前世的今天，她还在给别人的首播间当助播，举着产品牌站到脚肿；此刻，实时在线人数正以每秒两千的速度往上蹿，弹幕里“求成分表”“要链接”的留言叠成了墙。
“接下来，我们连线生产车间。”她按下耳麦开关，“王厂长，能听见吗？”
画面切换的瞬间，弹幕炸成一片。
镜头里是亮堂堂的无菌车间，穿着蓝白工服的工人正把精华液灌进瓶身，墙上的电子屏跳动着温湿度数据。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似乎透过屏幕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王厂长举着喇叭喊：“简丫头，我们刚加了两条生产线！”
简棠望着屏幕里晃动的瓶身，突然想起前世被开除那天，她蹲在公司楼下哭，保洁阿姨说的那句话。
此刻，那些眼泪似乎都变成了屏幕上的数字，从三万、十万、五十万，一路涨到——
“一百零二万！”小米的尖叫差点掀翻提词板。
简棠望着后台定格的“1020000”，喉咙突然发紧。
操作台边缘的毛刺又刮了她一下，这次她没躲，任那点疼顺着血管爬进心脏——原来成功的滋味，是带着刺痛的甜。
手机在兜里震动。
她摸出来，微信对话框里躺着顾承砚的消息：“继续。”
简棠盯着那两个字，突然笑了。
她举起样品瓶，对着镜头晃了晃：“大家看到的这瓶精华，下周正式上线。现在——”她故意拖长声音，看着弹幕刷满“不要吊胃口”，才弯起眼睛，“点关注，设闹钟，我们不见不散。”
首播结束时，仓库的顶灯“吱呀”一声灭了，仿佛也在为这场胜利画下一个句号。
小米举着手机冲过来：“姐！后台私信炸了，有二十家M要签你，还有三家原料商说要给我们最低价！”
简棠没接手机。
她摸着操作台上的“棠韵”logo，木质纹路还带着新漆的微温，就像她刚刚点燃的梦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打在铁皮屋顶上沙沙作响。
她掏出手机，给顾承砚发消息：“我可以开始准备A轮融资材料了吗？”
手机几乎立刻震动。
她盯着屏幕，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喉咙——只有两个字：“等你。”
雨越下越大，仓库外的梧桐叶被打得沙沙响。
简棠把手机贴在胸口，听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声音。
明天会怎样？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
一定会有新的故事，等着她去书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