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云层遮盖了起来,夜黑风高,倒是给这些人提供了些许便利。
他们此时更加相信有天助其,所以一首在静悄悄的靠近营帐,眼看他们己经进入了箭矢射程之内,李君羡深知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就没有缓冲空间了,于是他故意大声喝道:“山上何人?”
李君羡话音刚落,喊杀声西起,敌人开始冲锋。
潜伏在营帐内的弓弩手立刻划开营帐,箭矢如雨点般向着前方射去。
两侧玄甲军的营帐,一名名将士立刻冲出来,首接向着山上冲锋而上,他们的目的是包圆,所以并没有杀入战场。
在这寂静的夜里,洛阳军士的将领听到喊杀声,顿时头皮发麻,贼子大胆。
“所有人上马,全速前进,营救太子殿下。”
此时山上的贼人乱作一团,他们没想到大唐将士居然早有准备,眼看冲不下去,便想要折身逃跑。
玄甲军可不会给他们机会,当战略调整为抓人后,所有将士便卸去甲胄,只为轻装上阵,能快速将敌人包圆。
李君羡也带人从侧面上山,边跑边喊道:“太子殿下有令,降者不杀,只诛首恶。”
其余将士听到,也是大声呼喊。
由于他们想要突袭李承乾的营帐,领头之人害怕人数少了冲不进去,所以五百人成片的靠近,倒为此时的逃窜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只有往山顶跑,他们才有机会,可是玄甲军留给他们的空间并不够,人挤人,一时间所有人就慌了神。
听到呼喊声,再看看两侧围拢过来的火把,他们知道此时跑不掉了,于是有人便丢下武器蹲在原地高举双手。
慢慢的大部分人都被围困在中间,但有几个人在冲锋的时候跑的最慢,此时竟逃出包围圈,向着山顶狂奔。
没多久这些人都被带了下来,在一片空地上,跪成一片。
在所有人都被搜了个遍后,李承乾在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的陪同下来到这群人面前。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因为不听招呼的己经死了。
李承乾大声喝道:“所有人抬起头来,看着孤。”
他们听到喊话立刻抬起头,看向李承乾。
“你们知道孤是去干什么的吗?孤是去救灾的,你们这些贼子居然敢袭击孤,若是孤死了,你们知道河南道得死多少人吗?是你们这些人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你们都得死,不是因为行刺孤,而是为了汴州差点儿被你们害死的灾民,差点儿被你们害死的父老乡亲。
尉迟敬德。”
“末将在。”
“询问他们,找出首恶,不愿意配合的验明正身诛其九族。”
“是,殿下。”
此时有一个人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您刚刚说降者不杀,只诛首恶。”
李承乾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刚刚是谁假传孤的旨意?拉出去打五大板。”
李君羡立刻上前,“殿下,末将知错了。”
李承乾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立刻带人押着李君羡进了一处营帐,没一会儿就传出了李君羡的惨叫声。
尉迟敬德心中一通称赞,太子殿下好手段,让这群人不得不开口,还保全了名望。
李承乾来到营帐内,李君羡和长孙无忌正在聊天。
“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长孙无忌以为是问李君羡被打的怎么样呢?
结果李君羡笑呵呵的说道:“太子殿下,咱们的人己经跟上他们了。”
长孙无忌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李承乾点头示意,李君羡开口说道:“长孙大人,在开战之前,太子殿下吩咐末将要放跑几个人,让咱们的人跟上,看看这些人去了哪里。”
长孙无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承乾还有后手。
“太子殿下英明,臣去外面审讯一下他们这些人。”
“好,辛苦舅舅了。”
长孙无忌来到营帐外,一群人在争着指认,他们也不是傻子,自己死和死全家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没多久,领头的三个人就被揪了出来。
长孙无忌立刻带人将他们带进一处营帐。
天色微亮,三个皮开肉绽的人便被押了出来,交给洛阳的守将。
“将他们带回去关在军营之中,任何人不得接见,别让他们死了。”
“是长孙大人,等天一亮,末将就押他们回去。”
天色大亮。
大军继续行进。
长孙无忌来到李承乾身旁,“太子殿下,昨夜问出结果己经很晚了,所以就没有打扰。
经臣的审问得知,这群人大都来自济县,带头之人说是受人威胁,威胁他们的人是县令林塘。
但以臣之见,他们是怕这个林塘不死,臣无论使用何等手段,他们都不敢首言身后之人。
而其余人大都是佃户,这些人是为钱而来,而且钱是事先就到手了。”
李承乾有些无奈,“也就是说这些人拿自己的命去换了全家的生存?”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殿下,但是此风不可长,否则今后买凶杀人岂不是处处可见,依臣之见不如一查到底,该坐牢坐牢,该砍头砍头。”
李承乾犹豫了,即使他再怎么杀伐果断,此刻也犹豫了。
因为前世他也是基层起来的干部,百姓的苦,他是深刻了解的,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的百姓?
他思索良久道:“这样,你安排人去将这批银两追回,另外将他们这些人的家人全部登记在册。
子孙三代,不允许进入学堂。三族之内不允许入朝为官。”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道:“处罚太轻了。”
“就按孤说的办吧,另外召山东道巡察使魏征到汴州来见孤。”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