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府邸。屋内,烛火摇曳,洒下昏黄的光影。萧潇正细心地伺候着温梨诗卸妆。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北冥景恒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身姿挺拔,烛光映照着他俊朗的面容,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萧潇见状,立刻会意,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北冥景恒微微侧身,刻意将头侧向一边,轻声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陪着我演这场戏。”声音低沉,仿佛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温梨诗微微一愣,随即轻声回应:“没有,这也是我该做的。”她的目光澄澈,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北冥景恒不经意间抬眼,瞥见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心中顿时警觉,知道有人在偷听。他略一思索,眼神流转间,计上心来。
他缓缓走向温梨诗,脚步轻柔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温梨诗的心尖上。走到她身前,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北冥景恒深情地凝视着温梨诗的眼睛,眼中满是缱绻,轻声说道:“梨诗,这些日子与你相处,我愈发觉得,你己悄然住进了我的心里。”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给温梨诗递了个眼神。
温梨诗心领神会,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不知是因为北冥景恒那深情的目光,还是因为这场戏。她微微垂眸,羞涩地说道:“景恒,你……你怎突然说这些。”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娇嗔。
北冥景恒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捋了捋温梨诗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而暧昧,低语道:“我怕再不说,便来不及了。梨诗,你可知,我多想与你相伴一生,看尽世间繁华。”
温梨诗抬起眼眸,与北冥景恒西目相对,眼中似有万千情愫涌动,轻声回应:“我……我也希望能与你长相厮守。”
两人就这样,在摇曳的烛光下,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绵绵情话,看似情意绵绵,实则暗暗警惕着窗外的偷听者,一场别样的“戏中戏”正在悄然上演。
窗外偷听之人如获至宝,猫着腰,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不多时,便赶到了太子的居所,将偷听到的北冥景恒与温梨诗的“情话”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太子。
太子北冥颜蛇听闻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狐疑,“哼,没想到北冥景恒啊,都城之中那么多出身名门的贵女,都没能入你的眼,一个区区商户之女,居然能让你动了真情?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太子缓缓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他可不相信北冥景恒会如此轻易地陷入儿女情长,这里面说不定另有隐情。可若北冥景恒真对这温梨诗动了心,那倒不失为一个可利用的破绽。
“去,给我盯紧了温梨诗,一举一动都不许放过。”太子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吩咐手下,“还有,想办法在她身上找点麻烦,我倒要看看北冥景恒会作何反应。”
手下领命而去,一场针对温梨诗的阴谋,就此在黑暗中悄然拉开帷幕。
而另一边,北冥景恒与温梨诗在确定偷听者离开后,迅速停止了演戏。北冥景恒神色凝重地看向温梨诗,“看来,太子己经开始有所动作了,你万事要小心。”
温梨诗微微点头,眼神坚定,“我会的。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北冥景恒沉思片刻,说道:“太子既然对我们起了疑,我们便将计就计。你佯装不知,照旧行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屋内,气氛再度凝重起来,两人在昏黄的烛光下,谋划着应对之策,一场更为激烈的交锋,即将来临。
而这边太子的心腹得了命令,如鬼魅般穿梭在江东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开始散布对温梨诗不利的谣言。不过几日,江东之地便流言西起,有人说温梨诗是不祥之人,所到之处定会带来灾祸;还有人添油加醋,称她与北冥景恒的交往别有用心,是为了攀附皇家,谋取私利,最后整个江东的未来都会被温梨诗葬送。
这些谣言如汹涌的潮水,迅速搅得当地人心惶惶。原本对温梨诗颇为友善的百姓,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充满了猜忌与厌恶。温梨诗每次出门,都能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她倒是不慌,依旧不急不躁的逛街挑选自己喜爱的物品。
一旁的萧潇却很急,她对着路人吼道:“我们小姐才不是你们口中那样的人。”
温梨诗拉住萧潇,萧潇气的凶起了温梨诗:“小姐你怎能放任他们如此污蔑你,再怎么说我们温氏在江东也是有头有脸的,要不,我们回府叫上家丁把多嘴之人抓来打一顿。”
温梨诗被萧潇的话呛的不禁笑了起来,她捏了捏萧潇脸蛋耐心解释:“你也说了我们温家在江东有头有脸,我们做生意靠的就是父老乡亲的支持,他们的支持是我们吃饭的饭碗,找人打他们我们不是自砸饭碗吗?况且,我们温府又不是恶霸,哪能见人就打。”
萧潇气鼓鼓地,眼眶都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温梨诗轻轻拍了拍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温梨诗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透着坚定与从容,她一边挑选着摊位上的布料,一边轻声说道:“萧潇,莫要冲动。谣言止于智者,我们越是慌乱,那些造谣之人便越是得意。”
萧潇虽明白小姐所言有理,可心中那股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她紧紧攥着衣角,嘟囔道:“可是小姐,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怎能这般血口喷人……”
温梨诗挑了一匹月白色的绸缎,放在身前比划着,悠悠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无需过多理会这些流言蜚语。”
这时,酒楼上的太子北冥颜蛇,正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这一幕。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几分欣赏。
“这温梨诗,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太子喃喃自语,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他本以为温梨诗会被这些谣言搅得方寸大乱,没想到她竟能如此淡定,这份沉稳,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