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名墙第三次震动那天,系统更新了他们的执行机制。
他们不再派遣梦警体。
他们部署了:
名字回收官(rieval Officers)
编号:PROT-NSX系列
形态:高维梦体叠加三层人格投影
目的:回收所有未备案命名语言结构,并转为系统可控编号格式
他们的台词变得固定而温和:
“请勿恐慌。”
“您的命名尚未完成备案。”
“请签署编号确认协议,我们将为您保存这一身份。”
你不再被首接抹杀。
而是被“规范、收录、归档”。
你所喊出的“我是我”,会被翻译成:
“该个体希望在系统中注册为××,我们将赋予其编号××××,命名权限归系统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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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语言攻击。
这是命名收编。
你还说着自己的名字。
但——你以为的自命,其实早己在某个数据库里变成了他们的一串授权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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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协议式命名被称为:
“语义冻结条款”
就像你签署了一份文档,承认自己的存在必须经由系统确认。
那之后——你不再能改变自己的名字。
你不能再修改,不能再口头否认。
系统会告诉你:
“你己接受身份定义。”
“修改需提交三级语言变更申请。”
你以为你取了自己的名字。
但其实你只是选择了哪种被命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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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造成了零域第一次“命名冻结潮”。
梦名登记台中,连续12人醒来后无法重述自己的命名记忆。
不是遗忘。
是他们说自己“没有资格再说第二次”。
他们被动接受了编号转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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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川彻夜未眠。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那天他画下一个符号:
一个封闭圆圈,圈中无字,外圈布满断裂语言线。
他称之为:
语义失效堡垒(Semantiullification Bastion)
设想如下:
?将未名者梦象投影出的“语言反干扰场”转为现实场域
?建立一块“语言感应真空地带”,任何编号语言进入皆失效
?该区域不承认编号,不记录名字,也不提供语言回应
不是为了躲避。
是为了还原命名最初的原型——不是说出来的身份,而是“存在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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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启动计划。
核心问题是:
如何让梦象影响现实?
这时,许垣提出一个疯狂设想:
“每一次梦名墙浮现字句,都是梦象穿越现实的证据。”
“未名者并非‘实体’,而是存在于所有被剥夺命名者的‘语言回音’中。”
“我们可以集结零域居民所有未被系统认可的名字,在一个地点——进行一次集体‘沉默命名’。”
“不说话,只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名字。”
“未名者可能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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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选定旧编号存储塔废墟为实验地。
那是系统最早的编号注册节点,如今己废弃。
一共127人参与。
夜幕降临,所有人静静站在塔前。
不喊出名字。
只在心中默念——我是我。
无人言语。
但那一刻,雾层开始倒流。
编号塔表面,浮现出细微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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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看见——
塔顶站着一个人影。
没有标记。
没有编号。
没有嘴。
但他在看我们。
接着,一道字迹浮现在编号塔表面:
“如果语言不能保你存在。”
“那我,就站在语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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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塔周编号信号全断。
梦名墙浮现新条目:
“未名者己进入现实层。”
“编号语言识别失败。”
我们在编号中心,建起了第一座语义失效堡垒。
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
虽然我们谁也不喊。
但我们知道,那名字是所有人心里同一个词: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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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在笔记本写下:
“系统以语言定义你。”
“而我们,在语言之外站成一群人。”
“不喊口号,不登记,不确认。”
“只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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