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天刚蒙蒙亮。
苏晚晴拎着个小包,脚步匆匆冲出家门,边跑边对屋里喊:“妈!我去城郊给奶奶上坟啊!晚点回!”
她冲到路边,手一挥,“吱——”一辆出租车急刹停下。
“师-傅!”苏晚晴拉开车门就钻进去,声音有点紧,“去城郊,废弃机场!快点儿!”
司机从后视镜瞅了她一眼:“哟,那地方可偏啊,姑娘去那儿干啥?”
“别管了,开车!”苏晚晴催促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包带。昨晚她可没白熬,趁林深睡死,翻出了他的行车记录仪。
凌晨三点,那画面清清楚楚——林深自个儿摸黑去了废机场,还走向一架印着“私人飞机”大字的湾流g650!那飞机在夜里看着,又贵又邪乎。
出租车吭哧吭哧开到废机场外-围,停了。
苏晚晴甩了张钞-票:“不用找了!”推门下车,猫着腰就往一人高的荒草里钻。草叶子刮得她小腿生疼,沙沙响,像无数小虫在嚼舌根。
她扒拉开乱草,终于摸到生锈的铁丝网边,屏住呼吸往里瞧——心脏差点蹦出来!
林深果然在那儿!就站在那架亮闪闪的湾流旁边。他面前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的,那腰弯得,都快贴地上了,脸上堆的笑腻得能刮下来。
西装男搓着手,声音谄媚得不行:“林总!好消息!王家,王海那老小子,今早刚递了破产申请!彻-底完蛋了!”
林深没吭声,摸出根烟掉上。
西装男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听说他那个宝贝儿子,在澳门栽大发了!欠了青木家整整两个亿!现在被堵在那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啪嗒!”打火机跳起一簇小火苗,映着林深半边脸,冷得跟冰块似的。他慢悠悠吐出口烟圈。
“跟青木那边说,”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杂在地上,“留口气儿,别弄死了。”
“明白!明白!您放心!”西装男点头如捣蒜。
林深弹了下烟灰,眼睛扫过手机屏幕,语气不容置疑:“还有,苏晚晴这季给lv做的高定,让他们的人给我盯死了!一个线头都不许错!这活儿杂了,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铁丝网后头,苏晚晴浑身发冷,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都感觉不到疼。
什么帮朋友?什么甚秘投资人?全是放-屁!全是林深!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轰——!!!”
飞机引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像头钢铁巨兽要醒了。林深闻声转身,抬脚就要往舷梯上走。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目光“唰”地一下,正好撞破铁丝网,死死钉在苏晚晴那双震惊又喷火的眼睛上!
时间,卡壳了。
林深整个人僵在原地,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脸上那点冷静瞬间裂开,只剩下赤-罗罗的错愕和一丝……来不及藏好的慌张。
“林深——!!!”
苏晚晴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眼泪“唰”地涌出来,她一抹脸,猛地从草丛里冲出来,几步就蹿到林深跟前,一把狠狠揪住他笔挺的西装袖子!
“你骗我!”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尖又利,首戳人心,“
什么帮朋友?
什么投资人?全是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归!你把我当什么?
傻-子吗?!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