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村遗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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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饲,临终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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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槐村遗咒
作者:
石头村少爷
本章字数:
6288
更新时间:
2025-07-07

铜铃被程默用红布包好,藏在贴身的衣袋里。整整一天,那铃铛都安静得出奇,可每当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它,总能感到一阵细微的颤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挣扎。

黄昏时分,程默在给父亲换药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内侧浮现出几道诡异的淤青。那些青紫色的痕迹蜿蜒伸展,像极了老槐树的枝桠——主干沿着他的臂骨向上延伸,分出的细枝则爬向肘窝,最末梢甚至分出几根极细的纹路,如同新生的嫩芽。

"这是......"程默用指尖轻触淤青,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淤伤,皮肤下分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颤抖着在淤青最密集处轻轻一划——

暗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但更可怕的是,那些血珠并没有顺着皮肤流下,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颗接一颗地悬浮在空中,然后诡异地向西厢房方向飘去。

程默跟着血迹,踉踉跄跄地穿过走廊。血珠排成一串,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条悬浮的红线,最终消失在紧闭的西厢房门前。

门缝下渗出一片暗色——是血。程默的血,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地渗入西厢房的地板缝隙。

"开什么玩笑......"程默猛地推开门,屋内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缝纫机正在自动运转,针头上下飞舞,将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一针一针地绣进一块猩红的布料里。布料上己经出现了模糊的图案——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树下站着几个小小的人影,最前面的那个,赫然是程默的轮廓。

更骇人的是地板。原本斑驳的木地板上,此刻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红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房间中央汇聚。那些纹路组成了一幅庞大的根系图,而根系中心点——

程默跪下来,指甲抠进地板缝隙。年久失修的木板轻易被撬开,露出下面一个漆黑的陶瓮。瓮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画着与契约残页上一模一样的符咒。

陶瓮出奇地重。程默咬牙将它抱出来时,封口的红布突然自燃,转瞬间烧成灰烬。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瓮里装满了黢黑的土壤,土壤中混杂着细碎的骨渣和几缕头发。最上面,赫然是一截完整的指骨——与铜铃里的铃舌如出一辙。

"原来在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程默骇然转头,看见七叔公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老人的眼睛死死盯着陶瓮,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是......"

"血瓮。"七叔公的声音干涩,"程家每一代守树人都要养的......用至亲的血肉喂养槐树,树才能保佑家族兴旺。"

程默的胃部一阵绞痛。他低头看向瓮中,那些碎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其中一片较大的骨片上,刻着两个小字:"秀兰"。

"我父亲......也做过这种事?"程默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七叔公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抓住程默流血的手臂,将他的伤口按向陶瓮。程默挣扎着想要抽手,却惊恐地发现老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身上流着程家的血,"七叔公的瞳孔在黑暗中诡异放大,"槐树认得这个味道......"

鲜血滴入瓮中的刹那,整个陶瓮剧烈震动起来。瓮中的土壤像开水般翻腾,那些碎骨纷纷浮到表面,拼凑出一个残缺的手掌形状,然后——

一把抓住了程默的手腕。

程默的惨叫声中,七叔公却松开了手,踉跄后退:"太早了......还不到时候......"老人转身就往外跑,却在门口绊了一跤,怀里的铜铃"铛"地掉在地上。

铃声响起的一瞬,陶瓮里的手骨突然松开了。程默趁机抽出手臂,发现被抓过的皮肤上留下了五个漆黑的指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深紫色。

铜铃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缝纫机下方。程默爬过去想捡起它,却看见缝纫机下的阴影里,静静躺着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封面上用工整的字迹写着:"程氏家祭录,民国三十六年始"。

翻开第一页,是一份详细的记录:

"丙戌年七月初七,献林氏秀兰于槐君。取指骨一节制铃,发肤血肉入瓮,埋于西厢地下。是年,程家得良田百亩......"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但最下面添了一行新墨:

"癸巳年,赵氏难产,取次女骨血入瓮,长子幸存。槐君悦,赐......"

最后几个字被硬生生划掉了,但程默分明看到,那是一个"默"字。

缝纫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程默抬头,看见那块绣着槐树和人影的红布己经完成,正被无形的力量折叠成一件小巧的......婴儿衣服。

黎明前的寒意渗进程默的骨髓。他蜷缩在西厢房的角落,面前摊开着那本"程氏家祭录"。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每一代程家都要向槐树献祭,有时是妻子,有时是女儿,而最近的一次记录......

"砰!"

院门被撞开的巨响打断了程默的思绪。他冲到窗前,看见几个村民抬着担架匆匆闯进院子,担架上躺着的人影瘦得脱了形——是七叔公。

程默飞奔下楼时,李大夫正在摇头:"不行了,肺里全是血,随时可能......"

担架上的七叔公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首勾勾地盯着程默。老人的嘴唇蠕动着,程默不得不俯身凑近。

"祠堂......暗格......"七叔公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钥匙......在我......"

话未说完,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沫喷在程默脸上,带着诡异的甜腥味。程默正要擦拭,七叔公枯枝般的手却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妈......"老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程默感到有什么硬物被塞进掌心——是把青铜钥匙,表面刻着细密的槐叶纹路。钥匙入手冰凉刺骨,仿佛刚从冰窖里取出。

七叔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突然拼命仰起头,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房梁。程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房梁阴影处悬着半截红绳,绳头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刚刚有人在那里系过什么。

"......红......衣......"

七叔公最后两个字化作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老人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摔回担架。但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即使咽了气,仍然大睁着,瞳孔死死锁定房梁的方向。

李大夫颤抖着去合七叔公的眼皮,却怎么也合不上。"这......"他后退两步,"尸体怎么这么轻?"

程默帮忙抬遗体时也吃了一惊——七叔公的躯体轻得像具空壳,仿佛血肉骨骼都被抽空了。更诡异的是,老人的嘴角不知何时又裂开了,和上次"死亡"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从裂口里钻出的不是槐树芽,而是一根细细的红线。

"造孽啊......"一个年长的村民画着十字后退,"这是被......"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铃响打断。程默怀里的铜铃竟然自己震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与此同时,房梁上那截红绳突然燃烧起来,火焰竟是诡异的青绿色。

"快走!"村民们一哄而散,连李大夫都踉跄着逃出门去。

程默独自站在尸体旁,看着绿火中的红绳渐渐化为灰烬。灰烬没有飘落,而是盘旋上升,在房梁处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那影子朝程默伸出手——

"铛!"

铜铃突然从程默怀中跳出,重重砸在地上。铃声戛然而止,影子也随之消散。

程默弯腰捡起铜铃时,发现铃身上的"程林氏"三个字正在渗血。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七叔公的尸体此刻竟缓缓抬起一只手,枯瘦的食指笔首地指向祠堂方向。

"我明白了......"程默握紧青铜钥匙,"我会去祠堂。"

话音刚落,七叔公的手"啪"地落回原位,眼睛也终于闭上了。但程默分明看见,老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老槐树的枯枝疯狂抽打窗户。程默透过玻璃看见,树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是另一截红绳,正随着风势摇摆,绳头上系着个小小的、人形的布偶。

布偶的胸前,用黑线绣着两个字:"程默"。

铜铃在程默手中再次震动起来,这次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三长两短,像是某种信号。而祠堂方向,隐约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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