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兽喉间翻涌的腐臭粘液漫过魈的脖颈,意识却仍停留在天衡山巅的炽烈日光里。
浮舍最后的笑容在眼前定格的刹那,现实如重锤击碎幻境——尖锐的獠牙擦着头皮掠过,深渊法师的咒文在耳膜炸响,业障如毒蛇般啃噬着脊椎。
魈的指尖徒劳地抓向虚空,仿佛还能触碰到战友们温热的铠甲。
和璞鸢早己不知去向,染血的衣袖下,夜叉纹路正疯狂爬满心口。
魈仰头望着古兽喉间垂落的腥涎,忽然想起伐难总爱嘲笑他寡言,此刻却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化作一声气若游丝的叹息。
"应达...……浮舍...…………大家…………"沙哑的呢喃被魔物嘶吼吞没,魈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
魈虚弱地抬起手,朝着记忆中并肩作战的方向伸出,业障缠绕的手腕在半空划出颤抖的弧线。
“帝君…………您的嘱托………我”沙哑的气音混着血沫溢出嘴角,魈的瞳孔渐渐放大。
荻花洲的瘴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清晰映出帝君交付降魔杵时的郑重目光。
岩王爷那句“此身应护璃月安泰!”犹在耳畔,可如今魔物肆虐,自己却再无力挥枪。
业障灼烧着每一寸意识,魈虚弱地抬起手,业障缠绕的手腕在半空划出颤抖的弧线。
“对不起…终究…负了…守护之责…应达…浮舍…我来陪你们了…”
"我来陪你们了..."话音未落,古兽巨口轰然闭合,浓稠的黑暗裹挟着荻花洲最后的残光,将降魔大圣的身影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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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兽腥臭的利齿即将咬合的瞬间,一道璀璨如烈日的金光撕裂瘴气。
波风水门周身缠绕着九喇嘛查克拉形成的金色尾兽外衣,背后的由查克拉凝聚而成的金色兽尾如孔雀开屏般舒展,尾尖划过之处空间泛起涟漪。
意念一动,金色的查克拉凝聚成的兽尾轻轻一挥便将古兽的巨口切开一道焦黑的裂痕。
魈坠落的身躯被温柔的金色气流托住,轻轻放在波风水门身后的泥地上。
染血的指尖深深抠进地面,魈抬起头时,瞳孔因震撼而剧烈收缩——只见那道浑身散发着神圣光芒的身影逆光而立。
金色查克拉形成的气焰如同不灭的太阳,竟与记忆中帝君周身的岩元素威压隐隐重合。
“帝……君?”魈沙哑的呢喃被呼啸的气流撕碎。
九喇嘛模式下的波风水门周身迸发的磅礴气势,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初次与岩王帝君作战的时刻。
查克拉形成的金色符文在虚空中流转,恰似帝君施展神力时的古老咒印,那道挺拔的背影与记忆中的岩神法相逐渐重叠。
古兽发出不甘的怒吼,深渊法师的咒文在金光中寸寸崩解。
波风水门转身时,尾兽外衣折射的光芒刺得魈眯起眼睛,却依然固执地凝视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存在。
魈颤抖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因业障侵蚀而再次单膝跪地,喉间溢出的血沫混着难以置信的低喃:“这等威压……唯有尘世闲游者……”
“你是……………”
波风水门的金色兽尾轻轻一扫,方圆数十米的魔物在查克拉风暴中化作飞灰。
波风水门低沉的声音裹着电流般的震颤传来:“别乱动,我助你疗伤!”
而魈却依然沉浸在恍惚中,任由金色查克拉的余温包裹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岩神力量庇佑的遥远岁月。
波风水门转身时,金色的尾兽查克拉外衣泛起柔和的光晕,原本凌厉的查克拉风暴骤然化作温润暖流。
掌心贴上降魔大圣后心的瞬间,九喇嘛的力量如潺潺溪流渗入破损的经脉——那些被业障啃噬得千疮百孔的仙力脉络,竟在金色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魈因剧痛紧绷的脊背渐渐松弛,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混着黑血的浊物从嘴角不断涌出,被九喇嘛查克拉净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当最后一丝业障被驱逐出体外,魈颤抖着睁开眼。
原本黯淡的金绿色瞳孔重新泛起光泽,他低头看着不再翻涌黑雾的手臂,又望向波风水门身后跳动的金色光芒,恍惚间竟以为是帝君施展了神迹。
“感觉如何?”波风水门的声音温和而沉稳,查克拉光点悄然消散。
魈站起身时,和璞鸢扫过地面留下灼烧的焦痕,远处重整旗鼓的魔物群发出不安的嘶鸣。
风裹挟着血腥气拂过两人,波风水门伸手将魈拉起,掌心残留的查克拉顺着相触的皮肤再次涌入,助他稳固飘摇的仙力。
“降魔大圣,还能再战吗?”
魈握住递来的和璞鸢,枪身传来的震颤唤醒了沉睡的战斗本能。
他望向重新集结的魔物军团,又看向身旁周身萦绕着神圣光芒的异乡人,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多谢施以援手。此战...…………定要让这些业障有来无回!”话音未落,金绿色的仙力与金色查克拉同时迸发,将荻花洲的阴云撕开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