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封禅路上
(架空文,不要太较真,记得脑子放这边,看完领取)
本人是历史爱好者!
车轮碾过新铺的驰道,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为一场宏大的悲剧敲响前奏。
绵延数里的庞大车驾队伍,旌旗猎猎,甲胄反射着初夏有些刺眼的阳光,远远望去,真如一条玄黑色的巨龙,正蜿蜒着向那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泰山进发。
在这条巨龙的尾巴尖儿上,一辆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副车里,我们的主人公,公子高——
或者说,内里装着现代社畜灵魂秦峰的公子高——
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他背靠着冰冷坚硬的车厢壁,感受着每一次颠簸对脆弱臀骨的冲击,内心早己泪流成河。
“造孽啊!”
秦峰在心里哀嚎,
“这驰道质量,比我们村口那坑洼水泥路还颠!始皇帝的座驾难道装了空气悬挂?”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从怀里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中,掏出一块用油纸层层包裹、黑乎乎、硬邦邦的物体。
这是他耗费数月,在夜深人静时,如同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用发了芽的麦子和粗粝粟米试验出来的“秦朝版压缩军粮”。
他警惕地瞄了一眼车帘缝隙外,确认无人注意这辆“透明车”,这才像松鼠啃坚果一样,小口小口地、极其费力地撕咬着那“军粮”。
牙齿与硬物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呸!这口感,这风味……简首是磨牙棒界的泥石流!”
秦峰内心疯狂吐槽,感觉自己在嚼一块混合了沙子和木屑的板砖,
“能量密度是有了,但这玩意儿吃多了,恐怕没等到胡亥作死,我自己先得胃穿孔光荣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自从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秦始皇众多儿子中排名靠后、存在感稀薄如空气的公子高,秦峰就给自己的人生定下了铁律:苟!往死里苟!
装傻充愣是基本生存技能。父皇考校学问?
他立刻化身重度口吃患者,眼神涣散,嘴里只能发出“嗯…啊…这个…” 的无意义音节,完美演绎“脑袋空空”。
兄弟们明争暗斗?他立刻启动“透明人”模式,缩在角落,恨不得原地蒸发,连呼吸都调到静音档。
朝堂议事?他更是神游天外,眼神首勾勾盯着殿梁上的蜘蛛网,仿佛在研究上古生物化石。
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他终于成功在大秦顶级权力圈边缘,为自己打造了一个“胆小如鼠、愚钝不堪、毫无威胁”的金字招牌。
但私下里?嘿嘿,那才是他秦峰的主场!他可是带着现代历史系大学生(虽然专业是冷门考古,且严重偏科)的知识储备穿越来的!
白天是“废柴公子”,夜晚就是“秘密基地指挥官”。
改良农具的草图被他用自制的炭笔小心翼翼画在刮去字迹的旧竹简背面,藏在床榻下的暗格里;
一套简化版的复式记账法,他掰开了揉碎了,才教会了唯一一个忠心耿耿、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老仆秦伯;
他甚至偷偷收集硝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成功在铜盆里冻出了一小坨冰!
虽然冻得他差点感冒,但那一刻的成就感,堪比登月!
“苟住!发育!攒钱!跑路!”
这就是秦峰的核心战略思想。目标异常清晰:趁着胡亥那个败家子儿上位、赵高乱政、天下大乱之际,立刻卷起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秦半两”和少量金饼,带上秦伯和几个训练得还算凑合的护卫,撒丫子就跑!
百越、朝鲜、甚至出海找个小岛当岛主!
远离这秦末地狱副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每天晒晒太阳,钓钓鱼,他不香吗?
“唉……”
秦峰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外面那些被征发来修路、搬运沉重祭器的民夫。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在烈日和监工皮鞭下麻木地劳作着,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
前方,始皇帝的御辇如同移动的巍峨山岳,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沉重的压力。
他能想象那位“千古一帝”此刻的心情——横扫六合,一统宇内,功盖三皇,德超五帝!今日登顶泰山,封禅告天,就是要向天地鬼神宣告:我,嬴政,就是这人间至尊!
“老秦啊老秦,”
秦峰内心默默摇头,带着一丝后世人的怜悯和无奈,
“你这好大喜功、追求不朽的执念,修长城、建阿房、巡天下、求仙药……哪一样不是抽在帝国脊梁上的鞭子?
哪一样不是在给这辆狂奔的马车底下塞干柴啊!你这封的不是禅,是在给大秦的棺材板钉钉子啊!”
就在这时,队伍最前方隐隐传来始皇帝那极具辨识度的、威严中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似乎在询问封禅仪程的细节。
紧接着,是长公子扶苏那清朗却带着明显执拗的声音响起,内容无外乎“父皇,民力疲敝,当以仁德抚之”、“封禅耗费甚巨,可否稍减仪仗,以恤民艰”……
秦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来了来了!扶苏大哥,头铁王者!
明知老爷子现在膨胀得像个快要炸开的气球,你还非要去戳一下?‘仁政’?在咱爹眼里,那就是‘妇人之仁’!‘爱惜民力’?
那就是阻碍他追求不朽的绊脚石!你这不是劝谏,是精准踩雷啊!”
果然,下一秒,始皇帝隐含雷霆之怒的低沉呵斥如同闷雷般滚过:“竖子安知社稷之重?!天地鬼神,岂容轻慢?!退下!”
整个队伍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连聒噪的蝉鸣都识趣地闭嘴了。扶苏的身影在御辇旁显得格外单薄和落寞。
秦峰赶紧把脑袋缩回车厢,恨不能把自己嵌进木板里。
“啧,扶苏大哥,勇是真的勇,莽也是真的莽啊……这时候跟正处在‘老子天下第一’巅峰状态的老爷子杠正面?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我们这些弟弟们的日子太好过?”
他再次为自己的“苟道”哲学点了个大大的赞。低调,隐忍,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才是乱世生存的王道!
“呵……”
一声毫不掩饰、充满幸灾乐祸的嗤笑从旁边一辆装饰华丽、恨不得把“我受宠”三个字刻在车辕上的副车里传来。
不用看,秦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十八弟胡亥。这位被赵高宠得无法无天的公子,此刻正享受着父皇对“政敌”扶苏的训斥,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像只偷到油的小耗子。
隐约还能听到赵高那阴柔得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在低声劝慰:
“公子慎言……陛下正在气头上……” 胡亥这才收敛了些,但那斜睨过来的眼神里,那份骄纵和“你们都是渣渣”的优越感,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好几辆车,秦峰都能清晰地“接收”到。
“二世而亡的败家子儿……”
秦峰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随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行不行,危机感爆棚了!等这劳什子泰山封禅结束,必须!立刻!马上!把手头那些‘秦半两’统统换成硬通货金饼子!跑路计划刻不容缓!这咸阳宫,越来越像火药桶了!”
他再次摸了摸怀里那块能崩掉牙的“压缩饼干”,仿佛那是他通往未来逍遥生活的船票,然后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更小、更不起眼的点,虔诚祈祷:
“泰山啊泰山,快点到吧!这罪快点受完吧!我只想回我的小窝,继续我的苟道大业!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