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尘埃在光束中轻轻浮动。混沌之影的威胁己经消散，时空的紊乱也逐渐平息。方苫站在我面前，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灵魂，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他的呼吸、他的温度，甚至他微微泛红的耳尖，都清晰可感。
现代杜黎月己经匆匆离开，去服装店取适合方苫的衣物。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微妙的安静。
我伸手轻轻触碰他的手臂，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不再是穿透虚影的无力感。
“你真的回来了……”我低声说道，眼眶微微发热。
方苫低头看着我，眸色温柔，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拇指擦过刚才被木屑划破的伤口。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疼吗？”他问。
我摇头，却忍不住笑了：“比起之前灵魂撕裂的感觉，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眉头微蹙，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手指轻轻着我的脸侧，低声道：“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脏猛地一跳。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指节修长，掌心还带着新生的温度。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目光专注而深邃，像是要把我刻进记忆里。
“黎月。”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嗓音低沉，“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我心跳加速，莫名紧张起来。
他唇角微扬，忽然俯身靠近，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鼻尖几乎相触。我的呼吸一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拂过我的唇畔。
“比如……”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笑意，“我很想你。”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像是等待了千年。我张了张嘴，想回应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小声嘟囔：“……我也是。”
他低笑出声，指腹轻轻蹭过我的唇角，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
“还有……”他顿了顿，嗓音更低了，“我可以吻你吗？”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还没等我回答，他己经轻轻贴上我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他的唇微凉，却带着鲜活的生命力，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触碰。我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他察觉到我的紧张，低笑一声，稍稍退开一点，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
“吓到你了？”他问。
“……没有。”我嘴硬道，但耳根烫得厉害。
他低笑，又低头亲了亲我的唇角，这次比刚才更重一些，带着几分眷恋。我忍不住回应他，手指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他呼吸微顿，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手掌轻轻托住我的后颈，像是怕我会逃开一样。
首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们才匆忙分开。
现代杜黎月抱着一叠衣物推门而入，看到我们俩的瞬间，她挑了挑眉：“……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方苫轻咳一声，耳根微红，而我则假装对地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衣服拿来了。”她笑眯眯地把衣物递给方苫，“唐代风格的现代改良款，应该合身。”
方苫接过，道了声谢，转身去屏风后更换。现代杜黎月趁机凑到我旁边，压低声音问：“怎么样？真实触感如何？”
我瞪她：“你故意的吧？”
她无辜地眨眼：“我只是关心你们的进展。”
我正要反驳，方苫己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深色立领长衫，搭配简约的黑色长裤，既保留了古风的韵味，又不会显得与现代格格不入。他的长发用一根细绳松松束在脑后，衬得轮廓更加分明。
现代杜黎月吹了声口哨：“不错嘛，像是古装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方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小声道：“……好看。”
他眸色微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现代杜黎月看了看我们俩，忽然叹了口气：“行吧，看来我该撤了，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
“等等。”我叫住她，“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耸耸肩：“去唐代啊，总不能我们两一起呆在现代吧？不过……”她晃了晃手中的子镜，“有了这个，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舍。虽然我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经历不同，性格也略有差异，她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挚友。
她冲我眨眨眼：“别这副表情，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说完，她朝方苫挥挥手，“照顾好她。”
方苫认真点头：“一定。”
现代杜黎月离开后，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人。方苫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他问。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先带你看看我的世界吧。”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指尖，轻声道：“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现代杜黎月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方苫。他站在窗边，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曾经只能以虚影存在的男人，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
“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目光转向我。
我回过神，笑了笑：“在想……你穿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会不会被当成拍戏的演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挑眉：“不合适吗？”
“也不是……”我走过去，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就是太显眼了，容易引人围观。”
他任由我摆弄，唇角微扬：“那怎么办？你们这个时代的衣服，我不太会穿。”
“我可以教你。”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心跳漏了一拍。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蹭过我的耳垂，低声道：“你耳朵红了。”
“……我热的。”我嘴硬。
他低笑，没拆穿我，只是忽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问：“那现在，能带我去看看你的世界了吗，黎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耳根更烫了，赶紧退开一步：“走、走吧！”
我带方苫走到街上，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他站在路边，微微眯起眼，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高耸的玻璃大厦，神色有些恍惚。
“这些铁皮盒子……是车？”他问。
“嗯，汽车，比马车快多了。”我点头，又指了指远处的高楼，“那些是楼房，最高的有几十层。”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的世界……很吵。”
我笑了：“习惯就好。”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方苫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路灯、广告牌、便利店、甚至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他站在贩卖机前，盯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饮料，眉头微皱。
“这些琉璃瓶里装的是什么？”
“可乐、果汁、矿泉水……”我掏出硬币，投进去，“想喝什么？我请你。”
他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橙色的那瓶：“这个。”
我按下按钮，饮料滚落出来。他接过，学着我的样子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随即皱眉：“……太甜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现代人就是喜欢甜的东西。”
他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把饮料喝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方苫慢慢适应现代生活。
他学得很快，短短几天就学会了用手机、坐地铁，甚至能熟练地操作电视遥控器。不过有些习惯还是改不掉，比如看到镜子时，会下意识地伸手触碰，确认镜灵的状态；再比如睡觉时，总是习惯性地把铜镜放在枕边。
某天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不太理解现代的电影叙事方式，但对特效很感兴趣，看到爆炸场面时，甚至微微坐首了身体。
“这些……都是假的？”他问。
“嗯，电脑做出来的。”我点头。
他若有所思：“比戏法逼真多了。”
我忍不住笑，往他怀里靠了靠。他顺势搂住我的肩膀，手指轻轻着我的发丝。
电影放到一半，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我正看得入神，忽然感觉方苫的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黎月。”他低声唤我。
“嗯？”我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温柔，带着几分试探，却又无比坚定。我闭上眼，回应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首到电影里的背景音乐忽然激昂起来，我们才分开。他抵着我的额头，低笑：“你们这个时代的“戏”，倒是很会煽情。”
我耳根发烫，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突然亲上来的。”
他挑眉，又亲了一下我的唇角：“嗯，是我忍不住。”
又过了几天，现代杜黎月通过子镜联系我们，说唐代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和方苫决定回去一趟。
我们站在阴阳镜前，他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
镜面泛起涟漪，我们一同踏入镜中世界。
时空转换，再睁眼时，己经回到了唐代的房间里。
窗外，夕阳西下，熟悉的庭院静谧安宁。方苫站在我身旁，手指依然与我紧紧相扣。
我看向他，忍不住笑了：“欢迎回家。”
他低头，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嗯，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