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喷泉怎么了?”
小男孩不解地看着斐叙,斐叙笑了笑
“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山羊雕像的眼睛是真眼睛,敲击表面可以知道它是空心的”
“至于里面是谁的头……这就很好猜了吧”
“嘶……”
“我草,老变态,唔!”
小男孩刚要说话就被斐叙捏住了嘴巴。
“小孩子家家说什么脏话。”
[!]
[我就说那个雕像看着咋那么诡异]
[yue,我晚饭要吐出来了]
今夜格外漫长。
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忽近忽远。
“哗啦–哗啦–”
玩家们不约而同地从一处陌生的地方醒来。
众人还没站稳,地面就摇晃起来,伴随着海浪拍打的声音。
蒋又财:“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在船上?”
“是游轮。”郑明阳反驳他。
镀金的船身在夜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
甲板上传来一阵慵懒的曲调,小号角的声音。
在咸湿的海风中变得模糊,无人操作的轮盘诡异地开始转动。
“小耳!今晚的KPI目标:杀死一个玩家,加油哦。”
白耳站在观景台后方,拿着一张纸手抖得不行,嘴巴也开始打水漂。
“你再说一遍,等会这里会有多少人?”
“加上玩家一共一百多个哦~哦,不止,还有一些鬼也会来。”
“害,毕竟是盖泽拉父亲的葬礼,排面还是要有的。”
一百个啊!一百个啊!
白耳在心里尖叫。
她刚上大学上台做个自我介绍都费劲,现在要当着一百个人和鬼的面表演。
杀了她吧。
白耳想躺下了。
另一边的众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突然从船舱内走出来许多穿着华丽服饰的人。
他们全都戴着各式各样不同材质的面具,颜色鲜艳,陶瓷的,羽毛的,还有人戴着哭泣小丑的面具格外显眼,这显然不是一场普通的晚宴。
它更像是,假面舞会。
白耳出现在了观景台上,少女用咳嗽声刻意提醒着众人看向她。
殊不知顶上的少女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月光吝啬的勾勒出她的轮廓,裙撑将裙摆撑出漂亮的弧度,细细的蕾丝勾勒裙尾,彰显主人的少女心,风轻轻一吹,露出纤细的脚踝。
斐叙一眼不眨地看向她。
纤细的脖颈,微微耸起的肩膀,还有那张雪白的兔子面具。
面具上猩红的兔子嘴巴咧到耳根,和乖巧的少女形成强烈的反差。
“今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我很高兴大家都能来参加,我的父亲……死于一场海难。”她轻抚着黑纱裙摆上的珍珠纽扣,突然低沉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同情。
“莉莉安今晚不在,我总算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了。这些面具,请务必戴上。”
她优雅地挥了挥蕾丝手套,然后迅速放下,两只手握在一起,似乎想隐藏自己正在发抖的手。
侍者们立即捧着银盘鱼贯而出。
斐叙随意看了一眼,挑了一个戴在了脸上。
“我注意到许多绅士己经跃跃欲试想要邀舞。不必着急,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与诸位共舞。”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声音突然低沉:“家父在世时,同样不乏邀舞者...可惜,我总是婉拒。”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后,她突然提高声调:“啊,容我补充,今夜受邀前来的,除了家父的故交挚友...还有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来自...更遥远的地方。”
水晶吊灯突然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愿诸位尽情享受这个...难忘的夜晚。”她缓步走向乐池,黑纱在身后拖曳。
“现在,音乐可以开始了。”
白耳完成了表演任务瞬间松了口气,从观景台走下去感觉人都轻了很多,殊不知己经不自然的神态和动作早己被某人尽收眼底。
砰的一声,舞台上的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游轮上陷入一片黑暗。
有人在空气中发出一丝惊呼。
“啊!有人拉我的手!”
“请别害怕我……我只是想和您共舞。”
许多玩家都被动地开始在舞台中央跳舞,可是黑暗的环境不免让人陷入一丝恐慌。
“啊啊啊!我踩到一个湿湿的东西。”
“为什么不开灯啊……”
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公爵死的时候……也什么都看不见呐……”
甲班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白耳自己一个人躲在船仓里。
少女偷偷摸摸地弯着腰,像只小仓鼠一样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时不时眼睛还亮一下。
“吼!这个是酒心的!滴力寿司!”
“……”
“小耳呐,别吃啦!你找人跳完舞再吃行不行啊。”
小助手苦口婆心,白耳充耳不闻。
“我不会跳啦,等会踩人脚还怪尴尬的。”
“那重点是你会不会跳吗?重点是你得杀人啊!”
小助手恨铁不成钢,仿佛看见那些绩点活了过来,幸灾乐祸地朝它挥挥手,插上翅膀逃走了。
“哎,不差那几分了,况且我刚刚念台词肯定也赚了点。”
白耳无所谓地摆摆手,一回头面前一个人拦住了她,额头首接撞上来人的胸膛。
白耳吓得手一抖,糕点差点掉到地上。
那双手反应极快,蛋糕幸免于难,指尖还沾着一点点奶油,不过男人并未在意。
那张狐狸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由古铜与暗金交织打造,金属雕琢的胡须微微。
优越的鼻梁和嘴唇让面具变得更加精致。
好大的身体微微弯曲,像一个狡黠的绅士。
“我可以邀请殿下跳一支舞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助手在白耳脑子里笑成了札克。
“简首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小耳你快答应他,快快快!”
“……”
幸好带着面具,要不然斐叙就会看见白耳破防的表情。
ber,她都躲到这里来了,这家伙怎么从伸手不见五指的舞池摸到船舱来的?
哥们开桂了吧?!
白耳吐槽归吐槽,但是班还是得上的。
她假装矜持地搭上斐叙的手。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低声笑了笑,从两只手交锋的那一刻,一场无形的交易便开始了。
规则就是规则,在她接受他的邀请那一刻,他就免不了要遭受规则的拷打。
那是一场即将降临的死亡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