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
池渊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上是沈星洛朋友圈那张她端着酒杯垂眸浅笑的图片。
他盯了许久,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醉酒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他突地掀开被子下床。
半个小时后,小陈开车到了雅居新景楼下。
后座男人闭着眼睛假寐,他小声的道,“先生,到了。”
池渊睁开眼睛,没有下车,只是抬眸看向之前岑梨笙住的那一层楼。
房子的灯光在这时熄灭,他眸光动了动。
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池渊看到陆言脚步匆忙的从这栋楼出来。
这么晚,陆言从她住的地方出来。
而且陆言刚走她就熄了灯。
想到这里,池渊推开车门下车快步朝着陆言走去。
下一秒,结实的一个拳头落在陆言的身上,他没有防备整个人都往前进了好几步,昏暗的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打他的人是……池渊!
意识到这一点,他攥紧拳头,重重的砸过去,醉酒的池渊反应也慢,两人就此扭打在一起。
小陈想要上来帮忙,被池渊喝止。
最后还是小区的保安来将俩人拉开的,看着俩人身上都带着伤眼里还喷薄着怒火,小区保安准备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手机刚拿出来就被小陈制止,“没事没事,不用报警,都是认识的人沟通一下就行了。”
开玩笑,一旦报警,明天的头条就是:安盛集团池董与陆氏集团继承人除夕夜大打出手,其中原因,值得深究!!!
那时候,无论是他们家先生还是陆家这位,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保安走后,俩人这才看着彼此,陆言伤得更重些,开口时像是咬着后槽牙。
“池先生原来也会做背后下黑手的事情?不知道传出去外面的人会如何来评价?”
“那你呢?”
池渊反问。
陆言冷笑,“我怎么了?”
“深夜出现在单身女性的家里,传出去你们陆氏集团脸上又有光?”
“我怎么就……”
陆言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着池渊,回想着刚才的话,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看着池渊,“所以你不知道岑梨笙已经搬走了?”
池渊本来低着头的,听到这一句话瞬间抬起头,目光深沉,“你说什么?”
看到池渊这样惊讶的表情,陆言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不知道。
“我说岑梨笙已经搬走了,原来池董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在人家那里根本没有丝毫的位置,所以人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你。”
陆言说到这里,脸上出现笑容,“不是吧,都离婚了,池董难道还对前妻念念不忘?”
池渊没有理会陆言的挑衅,冷冷开口,“陆言,不要做让你们陆氏集团承担不起后果的事情。你现在还没那个本事与安盛集团为敌。”
说完这一句话,他转身离开。小陈开车,车子驶离雅居新景。
而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的陆言收起了脸上的笑。
低头从口袋里掏出岑梨笙留给他的话,自嘲的笑了笑。
他刚才只是在池渊面前表现得很理直气壮,其实他跟池渊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天晚上过后岑梨笙没有给他打电话。
他以为他的表白能够让岑梨笙去认真的思考他们这一段关系,或者是给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但他没有想到他给岑梨笙时间来想清楚,岑梨笙却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搬离雅居新景跟他划清界限。
甚至在她搬走的时候,连给他打一个电话都不愿意。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他在陆家过完除夕,抽空来这跟她说新年快乐,那么他可能到现在都发现不了桌子上的那一张纸。
看到纸条的那一瞬间,他给物业打电话,物业这才战战兢兢的道歉,说是当初岑梨笙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让他们给他打电话,但是他们年底工作忙忘记了。
听到物业说忘记了的时候,陆言怒火中烧,一顿质问迁怒。
但是今天是除夕夜,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再如何发火也没有用。
挂断电话,他给岑梨笙打电话,电话拨出去是无人接听,他只能是先离开雅居新景,然后再去好好的查岑梨笙搬去了什么地方。
可他好巧不巧,一下来就遇到了池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摸着唇角溢出来的心血。想到池渊刚才离开说的话,他他眼神幽冷。
不要做吗?他偏不。
从小到大,他学到的道理就是:不认输。
他想要的东西,无论是陆氏集团还是岑梨笙,他一定要得到。
……
另外一边,池渊坐在后座,小陈开车离开,看了眼后视镜,“先生,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不用。”
后面的人好长时间才开口,小陈噤声。
池渊拿着手机,想到刚才陆言说的话,神色清冷。
他打开与季谌的聊天对话框。
池渊:睡了吗?
季谌:还没,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发消息。
池渊:岑梨笙搬家了。
季谌什么?搬家?
池渊:嗯,你找沈星洛打听一下,搬去了哪里?
季谌:你怎么不自己问?
池渊:我跟沈星洛不熟,她不会说。
季谌:我跟她很熟?
池渊:你是她上司,必要时可以采取点别的手段。
季谌:……行。
池渊没有回。
季谌:话说,都已经是前夫前妻的关系了,你还要查别人搬哪去做什么?
池渊扫了一眼,退出对话框,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
第二天早上,沈星洛睡到了自然醒。
一打开手机就是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十多条信息,都是季谌。
这大过节的,季谌是不是有病!
她要烦死了!
偏偏季谌是她的老板,她又不得不回信息。
万一惹得季谌生气,直接让她春节都不得过马不停蹄的出去赶通告,那她可就要哭死。
回拨电话,那边的人接得很快。
“沈大歌手终于醒了,你是猪吗?要睡那么久?”
沈星洛,“……你有事吗?”
“真有事。”
“季总请说。”她表面好说话,内心已经忍了无数次。
“你是不是跟岑梨笙一起过除夕?”
听季谌这么问沈星洛松了一口气,不是工作的事情就好,不是要她加班就好。
不过,她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