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就接盘了这些人。
岑梨笙失神的这一会,池渊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如此亲密的动作,岑梨笙下意识要躲开,兴许是看出了她要逃的动作,池渊收紧手,丝毫不给她机会。
“晚晚,怎么来这里吃饭也不跟我说一声?要早知道,我就等你了。”池渊嗓音轻缓道。
岑梨笙抬起头来,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从前的池渊。
他望着她,眸光温柔,仿佛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从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岑梨笙眼里有了酸涩的刺痛,喉咙堵得让她有些无法呼吸,她别开眼。
所以,这就是在外人眼前的池渊吗?
他是绝佳的演员,用他精湛的演技把她骗得一无所有,亲手把她推入深渊。
岑梨笙沉默着不说话,池渊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孟宁枫。
“这位是?晚晚,不介绍一下?”
岑梨笙抬眸,定了数秒,她开口,“孟宁枫,负责我们离婚官司的律师。”
她话一出,池渊眸色变暗,眼里的波涛汹涌说明了他的愤怒。
“是吗?”
“嗯,是你要我介绍的。”
池渊突然笑了,唇角微微勾起,情绪难辨,“孟律师接了这个案子?”
“池先生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一下孟律师,有些案子啊,不是你该接的,有些钱呢,你也是赚不到的。”
“这样啊?事情不到结局,谁知道呢。”孟宁枫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
池渊嘴角的笑容消失,阴沉的看着孟宁枫。
岑梨笙不想连累孟宁枫,转头对他说,“孟律师,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们改天聊。”
孟宁枫看了一眼池渊,对她点头,“嗯,岑小姐保重,下次见。”
孟宁枫走后,那位合作伙伴走过来跟岑梨笙打招呼。
“池太太。”
岑梨笙抬眸朝着中年男人看去,几秒后掀唇道,“我记着您以前可一直是叫我岑小姐的。”
中年男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岑梨笙又说,“还是您觉得,如今岑氏集团没了,另有新贵需要你巴结,曾经那声岑小姐就叫不出口了?”
岑梨笙每一个字都很客气,但这份客气之下是讽刺与挖苦。
那人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池渊,面色为难。
“晚晚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张董不要烦躁心上,你先走吧。”
听了池渊的话,张董连忙笑着,“那是当然,池总多虑,那我先走了。”
“好。”
那什么张董走了,岑梨笙趁着池渊不注意想要扒开男人的手。
可他死死地攥着她手,丝毫不给她机会。
岑梨笙微微仰着头,“现在没人在你可以不用装了,所以,请松开我的手好吗?”
池渊垂眸,幽深双眸打量着她,“想离婚?”
岑梨笙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一直都想。”
“做梦。”池渊薄唇吐出两个字。
岑梨笙,“……”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嘴是说不出任何让她高兴的话。
池渊落在她腰间的手改为与她十指相扣。
“我告诉你,除非我想,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不信你试试看。”
岑梨笙紧抿红唇,一言不发的瞪着他。
“所以,别做无用功。”
岑梨笙气到极致,扯了扯唇角,道,“不到最后谁知道呢,池渊,整个清城,你也做不到一手遮天是不是。”
“那你可以试试,现在,回家。”池渊说完,拉着她就朝外面走。
岑梨笙本想拒绝,后面想想跟池渊一起回去她还可以省下打车费,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坐上车,岑梨笙靠着车窗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池渊也不出声,就这样车子一路行驶,打破俩人默契的是急促的手机铃声。
是池渊的手机,岑梨笙看了眼手机屏幕。
——浅月来电。
她收回目光,这次直接闭上眼睛。
身侧池渊接起了电话,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池渊突然靠边停下车子。
岑梨笙不明白的看着他,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些什么。
“下车。”池渊冰冷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岑梨笙呵呵冷笑,果然。
她看了一眼外面,半山腰上一辆车都没有,可她的丈夫接了女人的电话后就要让她下车。
“池渊,这里打不到车。”她陈述着这个事实,试图唤醒池渊一丁点的良知。
“我说下车,你听不到吗?”池渊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冷几分。
岑梨笙身体僵硬的看着他,数秒后,她失望的打开车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她刚刚站稳,车子便快速驶离,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岑梨笙抱紧双手,冬天的清城,风是刺骨的冰冷。
她拿出手机来试图打车,可是这位置实在是太偏,时间又很晚了,根本没有司机接单。
没有办法,岑梨笙只能给沈星洛打电话。
但人倒霉起来真的是事事都不顺心,沈星洛估计是在忙着,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岑梨笙放下手机,只能是期待着沈星洛能够快一些看到她的信息。
周围都没什么人,黑压压的,岑梨笙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不断地告诉自己,别怕,要坚强。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她忍不住的颤抖,特别是当有车子路过的时候,她更是警惕性十足,生怕车上下来个图谋不轨的人。
岑梨笙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沈星洛回电话,可是还没有等到,突然一辆车子在经过她的时候减缓了速度。
岑梨笙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本能的撒腿就跑。
可她跑出去没多远,身后慵懒的嗓音响起,“岑小姐这是遇到鬼了?”
岑梨笙闻声,僵住身体,她回过头来,借着车灯打过来的光终于看清了站在车边的人是谁?
陆言!
岑梨笙悬着的心在那一刻莫名的放了下来。
很奇怪的一种心理,在看到陆言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心安的感觉,明明他是她五百万的债主。
“我也以为我遇到鬼了。”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扯起一抹生硬的笑开口。
陆言失笑,后察觉不对劲,“岑小姐说的鬼,不会是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