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岑梨笙面无表情的说完这话,迈步离开。
走了没几步,再次被池渊拦下,“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岑梨笙抬眸,忍了好久才克制住没有直接一巴掌甩池渊脸上。
“你道歉了我就必须要接受吗?谁规定的?”
池渊脸颊染上愠怒,“得寸进尺?”
“是,我是得寸进尺,你如果不满可以跟我离婚。”
池渊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他攥着她的手,“想要离婚,你做梦。”
岑梨笙无语的看着这人,“不离婚,一直耗着有意思吗?”
“你不也跟我一直耗着吗?”
“你给我股份我会跟你耗着吗?”她又不是有病。
“要股份?”池渊冷哼,“与其期待我给你股份,还不如期待法院判决你父亲无罪。”
岑梨笙脸色一白,池渊讽刺的话在耳边,她缄默数秒后才开口,“池渊,如果我不要股份,你会跟我离婚的吧?”
“你可以试试看。”
岑梨笙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回答,所以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
她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池渊便开口。
“上车。”
岑梨笙刚想说不上就听到她说,“你不好奇你母亲为什么会晕倒吗?”
她看着池渊,“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不好奇她母亲为什么会晕倒?
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池渊却朝着车子走去,显然,她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愿上车根本就没有办法解惑。
再三纠结,岑梨笙还是上了车。
后座与驾驶位中间升起隔板,岑梨笙着急的想要知道池渊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准备问,男人却突然朝着她靠近。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她这一动作惹的池渊眉头紧皱,大手一伸落在她腰间,稍稍用力便将人带了过去。
“怎么?我是洪水猛兽吗?”
“你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岑梨笙坦诚的说。
话落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现在有求于池渊,又怎么能这样怼他。
可她没想到的是池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将她拉入怀里,岑梨笙以为他又要强吻她,忙不迭的往后面躲。
可她闭上眼睛许久,唇上并未传来任何触感,她睁开眼睛就看池渊认真地盯着她脸颊看,岑梨笙愣住。
她许久没说话,池渊开口了,“疼不疼?”
岑梨笙知道他说的是脸颊上的巴掌印,她别开眼,什么话都没说。
池渊松开了她,坐回到位置上,后一秒丢了什么东西在她腿上,“拿这个擦,傅宜买的。”
岑梨笙低下头才看到,池渊丢过来的是一支药膏。
“擦脸?”
“嗯。”他低头,拿起身边的文件看了起来。显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岑梨笙看着手中的药膏失神许久,回过神来,她将药膏随手放在包里。
“我按照你的要求上车了,你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可以接着说了吧。”
池渊眉眼不抬,“那么着急?”
“那是我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急。”
“是吗?”
岑梨笙见他一直表现得不咸不淡,凝声道,“你不会是骗我上车的吧,这事根本没什么隐情。”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
岑梨笙抿了抿唇,的确,如今的情况下,池渊的确是没有必要骗她。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池渊抬起头看,注视着她的眼睛,好长时间方才开口道。
“傅宜得到消息,肖丽萍带着岑瑾希回国了。”
……
一直到下车,岑梨笙都还沉浸在池渊说的话里不能回神。
肖丽萍母女回国了。
所以,她妈妈突然晕倒跟肖丽萍有关吗?
她沉默了一路都没说话。
车子停在文物展馆,岑梨笙才回过神来。
收起复杂的思绪,她推开车门,什么话都不说准备下车。
池渊却拉住她,“晚晚。”
她不曾回头,声音很淡,“还有什么事情?”
“晚上回西子湾。”
岑梨笙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她回过头,讥讽道,“你觉得,我会傻到再接着回西子湾去自取其辱吗?”
池渊眉头皱起,“西子湾是你的家,什么叫自取其辱?”
岑梨笙低头的那一瞬间,唇边逸出冷笑,她声音轻喃,“从你举报我父亲,岑家没了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家了。”
她甩开池渊的手,毫不犹豫的下车。
身后,池渊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目色渐深。
岑梨笙从池渊车上下去,径直朝着展馆里面走去。
却不知,她从池渊车上下来的这一幕,正正被不远处的苏北嘉收入眼里。
她站在原地目光在岑梨笙跟宾利车子上来回。
身后助理提醒,“苏教授。”
苏北嘉眯着眼,“刚才进去的那个是岑梨笙吧。”
“嗯。”
“她从那辆宾利上下来的?”
“怎么了吗?”助理不解的问。
苏北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只是没有想到,岑梨笙家境那么好,所以坐在车里的人就是岑梨笙的丈夫吗?
她有些好奇,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能够让如此有天赋的岑梨笙放下工作甘愿在家待两年。
“这位岑小姐还真是挺厉害的,我听这边文物中心的人总夸她。”
苏北嘉认可的点点头,“是啊,很有能力,而且每看到她我都会想,如果浅月当时听我的选择这个专业,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像这位岑小姐一样的好。”
助理叹口气,“不过啊,苏小姐志向不在此。”
“我自然知道她志向不在此……”
两人边说边走,讨论声渐行渐远。
……
这次的联合办展吸引了很多人,岑梨笙走进去就看到郝瑕跟顾星昀。
她走到两人身边,“郝老师,师兄。”
“梨笙来了。”郝瑕笑着,“刚刚市里面的人过来打招呼,说这次展馆做得很好。”
“是吗?”
“嗯,特别是夸了你负责的那一部分。”郝瑕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岑梨笙不太好意思,“我也没做多少,主要还是大家一起努力。”
“你谦虚了。”
几人说着话,来的人越来越多,岑梨笙闲着也是无聊,她跟郝瑕说,“郝老师,我也去看看。”
“去吧,不过要注意听电话,等会会有一位贵客,需要大家一起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