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芝的家事,沈小姐有什么资格掺和吗?”薛涵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在国外混了十几年道行不浅。
沈默听了都想吐,“你还好意思和宋芝做家人?不是你抛弃她的时候了,看见她的利用价值,现在开始上赶着倒贴了,真叫人作呕。”
“还有你也一样。”沈默视线挪到郑新尧脸上,“为了那么点私仇,把无辜的人拉下水好玩吗?你妈都去了那么久了,她难道就希望你活着报复霍家,报复霍祯昀么?你要报复的人不该是霍政基那个没原则的出轨男么?”
之前做的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他把薛涵带过来,简直有病。
薛涵不想跟沈默废话,掠过她上楼。
沈默欲上前阻拦,被郑新尧拽住,“别上去打扰她们母女,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
沈默甩过脑袋瞪他,“是啊,你舍不得弄死你的渣爹,就想报复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不过就是个逃避现实的废物罢了,割不断割不断,血缘亲情,那也太亲了点。”
她故意往郑新尧伤口上撒盐,郑新尧的母亲是霍政基初恋,霍政基婚后出轨初恋上床才有了他,明明错在霍政基,明明是渣男没勇气反抗家族的安排,他却记恨上了廖芳菲和她的孩子。
男人也偏爱男人,总觉得错的都是女人。
郑新尧禁锢她肩膀的力度不知不觉间加重,沈默感到吃痛,隔着薄衬衫一口咬上他小臂,发了狠,没几秒尝到了铁锈味才堪堪松口。
“郑新尧我瞧不起你。”
楼上薛涵已经输入门锁密码,进了宋芝的家,找到卧室里。
宋芝以为是沈默上来了,拉开被子一眼愣住,她绷着脸,“你怎么进我家的?”
薛涵十分温柔,手上拎着一个价值不菲的包,“这房子是新尧准备的,沈小姐没告诉你吗?以前沈小姐和新尧是恋人,她瞒着你了吗?”
宋芝嗤笑了声,她脑子还没秀逗。
薛涵一张嘴,就在挑拨她和沈默的关系。
“薛女士还真是有意思,我尊重沈默的隐私,她不告诉我,有什么稀奇的?难道你抛夫弃子之前,拿着大喇叭满世界宣扬你要卷了宋朝所有财产跑路了?”
薛涵一听,接着说这些话无意义。
转而道:“芝芝,妈妈在国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奋斗,这次回来是想接你和弟弟一起去国外居住,我们一家可以去住大房子了,妈妈可以养得起你和弟弟了,跟妈妈走好不好?”
宋芝冷眼瞧着她丑陋的嘴脸。
薛涵对她的记忆是不是还停留在八岁?用哄小孩子的方式来哄她。
挺好笑的。
“真不好意思,我自已也能买得起房子,养得起自已,为什么要跟你去国外?我要是喜欢大房子,前夫有那么多房子,我和他离婚做什么,住一辈子大房子不好吗?”
现在想拿一些小恩小惠把她骗走么?不太可能。
她已经过了渴望住大房子的年纪。
薛涵的脸色慢慢沉下来,“那你帮妈妈给弟弟出一份谅解书好吗?小闲他还小呢,蹲监狱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冗长的沉默,宋芝感觉震耳欲聋。
她不关心自已是否被萧丞伤害侵犯,反倒是哄骗她出国的目的没达成直接为儿子求上情了。
宋芝觉得她没办法再和薛涵待在一个空间里了。
她怕自已呼吸不畅被憋死。
“你滚出我家,我不想看见你。”宋芝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口推着薛涵的身体到门外,砰的一声关门,大吼,“这世界上爱男孩子的妈妈还真是比比皆是,宋闲是你的孩子,我就是路边捡来的,你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少脏了我的眼。”
薛涵几十年如一日不变,自私。
宋芝在房间待了几个小时,坐着、躺着、趴着,最终在下午洗脸开车出门。
她到房产中介去看房了,中介耐心敬业地给她介绍户型,带她去实地考察房子。
宋芝只看了一套两室的公寓,看完就交了全款拿下,她要去F国,这套房子是她以后回珠市的落脚点。
一间给爸爸,一间是她自已的。
晚上联系了安菲一起吃饭。
坐在落地玻璃前,望着外面一片绿意盎然,享受着服务生周到的服务,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举着红酒杯干杯。
“真决定好了,要跟我走,一点都不留恋珠市?”
宋芝莞尔,“有什么可留恋的,前尘往事也不是我能撼动的,婚也离了,安安静静一个人生活不好吗?”
她放下酒杯,“等我走了,给霍祯昀留封信,让他也收手,听从他外公安排安度余生得了,让过去的过去,看向未来更切实际一点。”
“女孩子能这么清醒的活着,挺不错的。”安菲又抿了一口红酒,“希望你是真的放下了,你国内的事情收尾的差不多的话,我们下周就可以飞F国。”
宋芝点了点头,“没事了,走吧。”
她的签证也早就下来了,薛涵的出现,更令她想逃离这座城市,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父亲那边,她想霍祯昀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儿上会好好照顾他的。
隔了两天,宋芝把随身物品整理好,装上车,连搬家公司都没叫,直接自已开车去了新买的公寓。
新家的装修是自带精装修,可以拎包入住。
只是在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西装革履的男人倚坐在车头抽烟。
好久没见霍祯昀了,宋芝一眼望过去,就是他瘦了。
宋芝被男人满眼爱意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拉着行李箱朝他走过去。
“你眼睛犯病了啊?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把烟头掐灭,双手往后撑着引擎盖,“想你,多看几眼都不给。”
“那是看一眼少一眼,我要出国了。”宋芝挑眉,“要不要上去坐坐?”
外面太热了,知了虫鸣声吵得聒噪。
“你邀请我,我还能拒绝得了么。”霍祯昀伸出手,对于上去坐坐这种话哪有抵抗力。
他坐沙发,她坐他,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