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掏空了秦志强的家当。
总共有银票三万两,金银稞子各一箱,珠宝玉石一箱,还有一盒茶叶。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但闻着味道非常的香,应该是什么名贵茶种。
另外一些古玩字画什么的,她也不懂。
先收进空间。
等到了太平地方,拿出来卖了,也能换钱。
收好了东西。
沈墨染躲进空间里换上自已的旧衣裳。
可惜留仙裙在刚才打斗的时候被扯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修好。
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眼见天色已经快黑了。
白素素他们等不到她,肯定会着急。
沈墨染不敢耽误,闪身出来。
将书房放了一把火。
她自已则沿着来时的小路偷偷摸到了后门,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
不多时,就听见县衙里的厨娘大声呼救。
余念和秦志强都被放倒了。
整个县衙里面唯一的活人也就剩厨娘一个了。
等她觉察出不对,书房已经被烧了个精光。
冲天的大火很快蔓延到了县衙各处。
直到此时,守在前门后门的几个衙役才惊慌失措的往里跑:
“怎么会着火呢?
赶紧的,快找找师爷和余先生……”
沈墨染见后门无人,从隐秘处悄悄摸出来,偷偷走了。
到了街上。
很多在附近游荡的流民已经看到县衙的火光了。
纷纷好奇的凑上来看。
“县衙怎么会着火呢?”
“谁知道啊!”
“刚还有衙役找到我,说交不出粮食就要做苦力。
没想到这会儿县衙就着火了。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有人幸灾乐祸。
“对啊!
胡人进攻的时候不抵抗。
如今百姓们水深火热,那个做师爷的还要盘剥我们。
这下看他还有闲暇找我们麻烦不。”
也有的流民想趁火打劫。
“哎,你说秦师爷养的那么胖,是不是肯定藏了好多粮食!
咱们假装进去救火,然后……”
俗话说法不责众。
他一个人进去抢有可能被抓住判罪。
可若是一堆人都进去……
众人都是饿红了眼的。
如今有机会找到吃的哪有不进的道理。
“说的是。
狗师爷的粮食也都是从我们百姓手里夺的。
我们拿回自已的东西也算天经地义!”
有人附和。
“快。
既然决定了那就别磨蹭。
看这火势这么大,进晚了可什么都烧没了!”
众人推搡着,一哄而入。
沈墨染裹紧了身上的破衣,低了头逆着人流往外走。
她只想快点回家。
娘和弟弟还有常伯伯他们一定等急了。
果然,到了小院附近的主街上。
就看到白素素牵着知儿的手,目光焦急的看着远处。
常烟客就在一边安慰她:
“大妹子,你别担心。
染丫头做事稳重,头脑也聪明,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虽这么说着。
他握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他们能一路走到陵水县,虽说有他带路,但若没有染丫头挑头拿主意,也是不成的。
若她真有个意外。
常烟客不确定能将这母子俩平安带到西北。
沈墨染看见了家人,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才慢慢松弛下来。
但她还不能立马回去。
她找了个隐蔽处进了空间。
将从县衙弄来的粮食都分了一些出来,金银稞子和茶叶也都装了一些。
然后拎出一条腊肉!
知儿是因为家里快断粮,心存愧疚。
才起了歪心思的。
这下知道姐姐弄到了粮食和银钱。
就不会再想别的了。
“常伯伯,快来帮帮我!”
沈墨染拖着老沉的几袋粮,拎着腊肉。
大老远就高兴的喊。
“姐姐回来啦!”
知儿先小跑着过来。
见沈墨染大包小包的拎着,惊讶的张大了嘴。
“哇!
你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粮食?
还有腊肉!”
说着就接过了她手里的腊肉。
“哎呀呀,这粮食可不轻。
少说也有五十多斤。”
常烟客接过她手里的三个袋子,掂量着说。
白素素满脸忧心。
“染儿,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粮!
你,没受伤吧?”
她想起最近听到的种种不好的传闻,怕自已女儿为了给家里搞粮做了什么糊涂事。
“娘,我没事。
县衙今天起火了。
大家都闯进去抢东西。
我也抢了一些……”
沈墨染不想让大家担心,赶紧解释。
常烟客一愣:
“县衙真的起火啦?”
刚刚有人在街上大喊。
好几个在各处搜查流民的衙役都匆匆忙忙跑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讹传。
没想到却是真的!
“嗯。”
沈墨染点了点头,催促着他们快走。
“常伯伯,娘。
此处不宜久留。
等火扑灭了,那些衙役定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快些回去收拾东西,连夜离开陵水县……”
秦师爷死了。
如今整个县衙群龙无首。
那些衙役失了保障,说不得会联合起来变本加厉搜刮百姓。
陵水县,会比现在还乱!
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选。
常烟客也意识到事情严重,赶紧帮沈墨染背上粮食。
“好,咱们快走。”
只是他还是有些想不通。
好好地县衙怎么突然就起了火呢?
而且还被染丫头碰巧撞见。
挨饿的流民那么多,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抢到这么多粮食!
几人回去快速收拾了一番。
两床铺盖卷绑好了背在身上。
拿回来的粮食照例分成三份,由三个大人各自绑在身上一袋子,用破烂的外袍遮住。
锅碗瓢盆打包背着。
知儿用破布包起那条腊肉,背在身上。
这次他身体好的差不多,可以自已走路了。
带好了家当,几人匆匆忙忙上路。
连夜出了陵水县城。
一口气走出去五里多地。
直到月上中天,夜半子时。
知儿累的走不动了。
大家才找了个路边的空地坐下来,烧水做饭,休整休息。
“哟,这县衙的粮食就是不一样。
大米比咱们从沈家拿出来的还好!”
白素素一边往锅里倒米,一边感叹着。
沈墨染笑了笑,没说话。
常烟客在一边看见了,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她。
几天没敢吃饱饭,大家都面有菜色。
今日沈墨染让白素素多煮了些米。
每个人都吃的很饱。
加上又累了半个晚上,知儿和白素素很快昏昏欲睡。
常烟客要守夜。
沈墨染想让他后半夜把自已叫起来,交交班。
“常伯伯,以后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您可千万不能逞能累坏了身子。
我怎么说也还年轻,熬熬夜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常烟客就是她的定海神针。
不光知儿的余毒要靠他。
她自已的装备也要靠他。
今日若不是他给的那瓶见血封喉。
沈墨染说不得就死在秦志强手上了。
这个大宝贝可不能有事。
常烟客却是吸了口气,在幽深的火光下审视的看着沈墨染,问:
“染丫头。
你老实告诉我,今日县衙里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