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星司之经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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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在你心上写下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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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捕星司之经年书
作者:
殷寻
本章字数:
17380
更新时间:
2024-07-28

秦启撑伞上前。

宽大的伞檐遮在小物的头顶,雨点从黑色的伞面砸开,四溅。他蹲身下来,抬手蹭了蹭小物脏兮兮的小脸,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湿透的衣服、破损的鞋子、头发上还有污泥,被雨水打湿糊成一片,最显眼的是右手手腕,勒出一道道血道子。

“秦启叔叔,原来你没死啊!太好了!”小物高兴坏了,眼眶却红了。

“是啊,大难不死。但看来你的遭遇并不愉快啊,成了被拐卖儿童。”秦启轻轻攥着他的手腕,语气虽轻,心里却疼。

小物抽了抽鼻子,朝着司幸一指,“就是他这个坏人!”

“那秦叔叔帮你教训他?”秦启笑。

小物重重点头。

秦启将伞递到小物手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去车上等着叔叔,乖乖的,不要下来。”

小物揪住秦启的衣袖,然后,一个泥手印就印在他的白衬衫上。“宵衍叔叔还在那辆车里呢,我要去救宵衍叔叔,刚才他救了我。”

秦启微微挑眉,“救他?好吧,但是你不能把伞给他,否则你会感冒。”

小物嗯了声,撑着伞就朝着那辆泥车去了。

大雨中,隔着冰冷的空气,秦启站起身,白衬衫很快被雨淋湿,他不以为然,解开袖绾上的扣子,然后不疾不徐地挽起袖绾,“才两天没见而已,怎么司幸先生看起来这么狼狈啊?”

“秦启?你果然还活着。”司幸手攥着伞,眼里的光有一丝兴味,“有意思有意思,早就听说捕星司内有位神医,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只是,你们捕星司的那个小妞呢?死了吧,真是可惜啊,还挺年轻漂亮的。”他说着哈哈大笑,十分幸灾乐祸。

秦启也不急不躁,等司幸笑完后,他开口,“是啊,死了,我也觉得可惜,所以,替她把命夺回来。”

“你想替她报仇?我耳朵没出问题吧?”司幸不以为然,“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秦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克星,你能控所有异能者,除了雨人。是你们捕星司的神医在救你命的同时也把你的脑子给摘除了吗?”

秦启笑了笑,“我这个人的确忘性大,所以,我们只能再来一场了。”

“就凭你?”司幸冷笑,“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路的那头,小物费死巴力地将车门上的泥巴抠开,有了一道小缝,他朝里面叫,“宵衍叔叔,你死了吗?”

“小兔崽子你有良心没有啊?我为了救你差点滚下悬崖,你就巴不得我死是吧?”里面传出声音,“你躲开。”

小物往后倒了倒。

车门从里面被踹开。

宵衍半靠在车座上,身旁还有只大笼子。“笨不笨?你直接抠前挡风玻璃的泥不就行了?”

小物撑着伞看着他,“你在干嘛?”

“躺着休息。”

小物哦了一声,“ 那你没事我就回车上了。”

“等等,伞给我。”

小物避开他的手,“秦启叔叔不让我把伞给人。”话毕一溜烟窜上了秦启的车。

宵衍嚷嚷,“就一把破伞还值钱了?”然后艰难地从车子里爬出来,双腿发软,该死的小崽子,门上的泥巴都抠开了,就不会搀他下车?

他多少有点窒息,干脆就靠在车头前,顺带的,将司幸和秦启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

两人剑拔弩张,他却有点没心没肺,冲着秦启喊了一嗓子,“姓秦的,你能再抠门点吗?既然来救人能不能就发扬点一竿子戳到底的精神?”

秦启盯着司幸,也没回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顺带脚捞你一把而已。”

宵衍虽全身无力,但笑得嚣张,“听说你都在他手里差点死过一回了,你说我是今天看着你挂呢还是也顺带脚捞你一把?”

秦启嗤笑,转头瞅了一眼,路边悬空的水柱已经停了搅动,但司幸仍旧没将其收回,里面被困着的数十把飞刀转来转去,像是伺机寻找出口的兽。“你吃饭的家伙都被人下收了,捞我?笑话。”

宵衍落得清闲,“好吧,如果他死在你手里,我也不会落得诛杀同门的罪名了。”

司幸懒得跟他们废话,“大言不惭!”话毕,伞一立,刀子亮了出来。

秦启也没打算跟他消磨时间,在这种半山腰的鬼地方,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塌方的可能。于是乎,两手朝着地上一撑,用力一抓,两具土俑拔地而起。秦启双手一挥,两具土俑朝着司幸狂奔而去,一左一右气势汹汹,而秦启从正面直冲而上,司幸在前有秦启两侧有土俑的情势下连连后退。

“秦启,同样的招数对我没用!”司幸说着深吸一口气,两只手瞬间浮肿

秦启见他又要使用上次爆炸那招,双手随即护住头部。可这次司幸仅仅就是双手浮肿,身体后闪躲开土俑的攻击,同时双拳击出,一拳一个土俑,瞬间爆炸,土俑坍塌炸裂,水花泥土飞溅。

紧跟着他又快速出拳,击中秦启的腹部,一声炸响,秦启被崩出十几米远。

靠在车头的宵衍抬手遮住眼睛,不忍直视。

秦启受了一击,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一个撑起,他又站了起来。

“良心建议你听不听啊?”宵衍在那头嚎叫。

秦启没搭理他,一心应对司幸,他已经朝着这边急速奔来,双手地比之前大上一倍。秦启利落后翻,司幸的拳头就砸在了地上,沥青土石被炸得粉碎,地上陡然一个大坑。

“下次你再跟人打架记得穿黑衣服,你看人司幸就聪明,黑衣服不显脏,你看上去就狼狈多了。”宵衍在那头大言不惭。

“闭嘴!”秦启嫌他烦,厉喝一声,紧跟着再次从地上拽出两具土俑朝着司幸奔去。

司幸对抗两具土俑已是信手拈来,连连闪过土俑的攻击,冷笑,“秦启,你不过就两只手,所以只能控制得了两只土俑,无用!”

再一闪身躲过土俑的一拳,却察觉到了秦启已经闪到他的身后。

“在背后偷袭?”他迅速转身,肿大的拳头打向秦启。

可就在这时,空中倏然一个黑影落下,狠狠地将司幸砸在地上。

竟是第三俱土俑!

司幸骤然心惊,极速翻身,眼里多出警觉和诧异,“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力进阶。”

秦启同时控制三具土俑攻向司幸,冷笑,“这也能算是能力进阶?司幸先生,看来你这几年对能力进阶的理解有偏差啊。”

司幸不及琢磨他的话,主攻三具土俑,秦启这次没上前,伫立雨中,双手微微抬起操纵土俑。土俑主动避开司幸的攻击,但毕竟是土石之身,避让的时候有些勉强。司幸抓住土俑的弱点再次出拳,其中一具土俑躲开了攻击,一下子抱住了司幸的双腿,其他两具土俑也随之紧紧抱住了司幸。

司幸被缠土石之中,朝着秦启喝道,“果然也只是数量的增多,攻击力还是没长进。”话音落下他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开始浮肿,紧跟着炸开,三具土俑被扎得粉碎。可刚要脱身,他就被几根铁管紧紧箍住,那铁管正是路边残破围栏上的几根,这才蓦地意识到秦启能控制的不只是土石了。

“都说控者只控活物,没想到你现在已经能控制死物了。”在车库的时候秦启以土俑相搏,这对于控者来说是一个能力质的飞跃,但他以为秦启也就最大限度控制土石,今天他竟能控制其他死物了。

“我还要感谢你的同门甘江海。”秦启说着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腹上。甘江海的那场火烧伤了他的手,在那场皮肉之苦后他就有了操控死物的能力。

置之死地方能存活,这就是雀央说的道理。

他的出拳速度极快,雀央避闪不及,连连挨打。

宵衍在那边看着直着急,“秦启你傻呀,打他有什么用?你拍他点他啊!”

秦启再一个重拳抡过去,“你能你上!”

“腿软,还没歇过来。”

司幸连连吃亏已经失了耐性,眼珠子血红,一声怒吼。秦启只觉得脸上有灼烧感,蓦地收拳,是强酸雨。

酸雨汇集成流,冲着秦启而来。秦启来不及躲避,大喝着从地上拽出三具土俑,土俑立刻抱成团将秦启护住。

紧箍司幸的铁管呼呼冒着白烟,没一会就被腐蚀了,他起了身,见土俑将秦启严防死守,手一挥,酸雨就从四面八方而来,淋在土俑身上就冒了白烟,司幸手再一挥,四个方向的酸雨倏然汇集土俑的上方,如数泼下。

土俑挡得再严也有缝隙,秦启的皮肤被烧到,脚下的积水也在慢慢腐蚀他的鞋,三具土俑很快变了形。

司幸见状想要速战速决,捡起自己的刀,了拿刀的那只手,打算利用爆炸力将刀子射出去,那力量足以穿过土俑刺进秦启的身体。于是,尖刀射出,雨点击打在锋利的刀刃上飞花四溅。

突然,一条巨型手臂从土俑间伸了出来,挡住了尖刀,再一挥,那尖刀就飞远了。巨大的手掌攥成拳直接击中司幸,司幸被打飞空中,又摔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秦启已避开酸雨,而在他身后竟站着三具足有十米高的巨型土俑

“侏罗纪公园啊……”宵衍大开眼界。

司幸没料到会遇上巨型土俑,咬着牙开始反击,巨型土俑勇往直前,顶着酸雨的冲力奔跑而来,地面都跟着直颤。别看它们体型很大,可速度并不慢,司幸尝试各种招式攻击,根本无济于事。土俑一个拳头打下来,重力造成地面上的冲击力、崩起的碎石也能将司幸伤得不轻。

秦启见机而上,加快了操控土俑的速度,那三具巨型土俑同时砸向司幸,地面上又是一个大坑,这次却没能击中司幸,他灵巧地绕到了巨俑身后,双手伸展开来,脸色阴沉骇人,狂怒嘶吼,那地面上的水就迅速升腾而起,扶摇直上于夜空中凝聚成了乌云。

“秦启,想不到你要逼着我用这招来对付你。”

头顶乌云越积越厚,如在盘中摊开的鸡蛋,面积越来越大,隐约可见电光。还没等秦启反应过来,一道闪电就劈了下来,其中一具巨俑的左肩被击中,整条手臂都被劈得粉碎。

引雷!

秦启没料到雨人司幸还能有这般能力,惊愕万分。而在旁看热闹的宵衍也被雨人引雷的能力被震慑到了,张大了嘴巴惊叹,“不是吧?玩得太大了吧?”

雷声隆隆,乌云间再现电光。

秦启不敢掉以轻心,再次操纵巨俑而上。司幸勉强避开,一道闪电直接辟向秦启。

闪电来得迅猛,秦启抬手一攥,离他最近的巨俑快速滑到他前面挡住了闪电,下一秒,巨俑被劈成齑粉。

司幸以雷做引,铮铮光亮之下衬得他的脸愈加惨白,他笑得森凉,“还剩两个。”

话音刚落,一个巨俑一拳挥来,司幸硬顶着疼痛挨下了这拳,只为引出闪电,随即他便飞出十几米远,紧跟着一道闪电下,那具巨俑被劈得粉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冷笑,“还有一个。来啊,秦启,你受死吧。”

伴着一声凄厉,一道巨大闪电劈过,秦启只能将第三具土俑拉回身前,瞬间,巨俑炸开,可闪电并未停止,这一次的目标是秦启。

风起云涌,司幸只等最后一击结束秦启性命,可紧跟着就觉头顶有强流涌过,抬头一看愕然,竟又有一具巨俑的大掌如磐石般朝他压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挡,却不及巨俑的力气,被狠狠拍在了地上。

第四具土俑!

雨水犀利,闪电也还没停,朝着秦启就过去了,却只听小物大叫一声。瞬间头顶像是红光闪过,再看小物的头发也都竖起。那红光竟瞬间吸收了闪电,霎时,雨也停了。

秦启也是筋疲力尽,膝盖抵地,盯着小物,眉心紧蹙。

而宵衍没料到小物会突然这样,愣住。

秦启还没等做出反应,一卷劲流瞬间缠住他的双脚,一个用力将他猛地拉回,紧跟着如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胸口,他生生挨了一下,手臂撑着地面滑出老远。

幽暗中就见司幸慢慢起身,他已是狼狈不堪,像是打算反咬人一口的狼。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秦启心惊,这怎么可能?

司幸缓缓接近,一字一句,“你有你的土俑,我有我的水棺,必要时保命没问题。秦启,因为很轻松地杀过你一次,这次如果被你侥幸赢了,那我死不瞑目。”

秦启喘着粗气,手一挥,那巨俑再次袭击司幸,却被司幸拦了个结实,瞬间,土俑坍塌。

司幸以伞抵地,眼睛死盯着小物,“果然被我猜中,你这孩子还真是个宝贝啊。”他的目光又落在宵衍脸上,冷笑着出声,“这孩子从没跟我交手过却知道如何破我能力招数,宵衍,知异能者优势弱点的只有经年书,是你被骗了还是你在骗我?”

宵衍蓦地反应过来,扭头盯着小物方向。

小物在车里抻出头,不明就里,一脸无辜。

秦启脸色难看,但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无济于事。

“四具巨俑,秦启,这是你的极限了吧,真是厉害啊。”司幸将黑伞一推,双手摊开,一个水棺腾空而起,猛地将秦启困住。

口口声声称自己腿软的宵衍见状倏然起身,面色严肃,水棺的威力他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当水棺里的水流搅动时,再强悍的钢铁都能被搅碎,何况肉躯?小物!他猛地冲向车子,见小物正要开车门往下跑,一个利落将他扣住。

“别上前,太危险,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秦启叔叔一个人!”小物尖叫。

“你就算是本活书又怎样,一个小破孩什么能力都没激发出来冲上去有屁用?”

小物死倔,大哭大喊。

司幸朝车子那头看了一眼,笑得沉沉,“解决了你,宵衍也跑不了,他没了工具形同废人,看来,这孩子注定要跟着我了。秦启,我倒是想领教一下捕星司神医的医术,如果这次你被碎成骨渣,他是否还能力让你睁眼啊。”话毕,他双手摊开,一手水流流出进入另只手,左右手间水流成了循环,水棺里的水开始晃动。

秦启没做无谓反抗,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水流旋转,这水速会越来越快,所以他能决一生死的机会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将一直绑在腰带上的小壶抽出,盖子一揳,仰头饮尽。

宵衍正在死拉着小物,不经意瞥见水棺中的秦启后马上对小物说,“你等等。”

空气中隐约飘出香气,伴着水流的搅动,香气就一丝不差地飘进了宵衍的鼻腔里。他一闻竟是酒香,先是诧异然后朝着秦启大吼,“平时都不见你喝酒,临死之前来劲了,我倒不如送个女人进水棺里陪你!”

话音落,就见秦启手一松,酒壶跌落,但很快就随着水流斡旋。酒精的冲劲在秦启体内迅速窜开,他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热,向来体温低的他很快就适应不了这热度,血液也像是沸腾的水般加速地流淌在血管之中。血管隐隐地疼,这种疼很快从血管扩散到各个毛细血管、皮肤又到五脏六腑,深入骨髓。秦启嘶吼一声,呼吸变得艰难,如置身于烘炉,炙热如手在拉扯着他的身体,让他承受车裂之痛。

他仰头嘶吼一声,再睁眼时,瞳仁都因血液流淌速度之快变得血红。他一个用力扯开身上的衬衫扣子,精壮的身体直接与不断搅动的水流相触,那水流就如把把刀子,很快,他的上半身就出了一条条血道子。

上一次他被水棺里的水搅得也是伤痕累累,但因为体温低于常人血液流淌速度慢,所以上次只见伤口不见血液。但这次不同,那壶酒就像是催化剂,仅是一道伤口下来,血液就如决堤洪水般喷了出来,水棺内的水搅动越快,那血液就流淌得越快,只是瞬间功夫,秦启身上的血就染红了水棺,眼前翻滚着的、搅动着的就似咕咕血海。

司幸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中暗呼糟糕,血水顺着水流的转动倒入了他的手中,他绝望闭眼,手即使想收也收不回了。

司幸手间动作一停,那水棺里的水也就停了,就像是锁住宵衍飞刀的水棺一样悬空而立。秦启如暗夜里来的死神,眼睛的红稍稍退散,他厉喝一声划破水棺,水棺破裂,他从中而出。

司幸一动不能动,像是木头人般,可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你不可能控制的了我……”

“这还要感谢你的招数,就等着你放出水棺,否则我的血怎么就随着你手里的水流进入你的体内?”

司幸愣住,然后哈哈大笑,许久,他的脸色如消寂的灰烬,“你以为你赢了?秦启,刚才那孩子已经在经年书的影响下觉醒了皇能力,从此以后你的生活别想安静。可惜啊,我要死在你手里……”

秦启稳稳站于他面前,开口,“不可惜,我让你死得其所,我由操控活物到死物你都见过,现在,让你见见我进阶后的能力如何?”

话毕,秦启缓缓抬起右手,在他惊恐的注视下五指猛地一开,瞬间,眼前的司幸四分五裂。

“五马分尸。”站在血泊前,秦启一字一句,“控者,永远没有克星。”

相思这个词对于乔简来说很陌生,在她26岁的生命里,她像是个绝缘体似的跟这个词擦肩而过,都说这个词能让人疯让人狂,让人再想起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痴痴颠颠不眠不休。

她有想念的人,她的父母,但这种感觉叫做想念而不是相思。她有过不少追求者,在校时的学兄们、户外圈的驴友们、开酒吧时形形色色的客人……直到遇上秦启,她才知道原来爱情来的时候可以不轰轰烈烈,也是遇上秦启,她才知道原来相思这种东西不是让人痴癫,而是能让人即使承受噬骨吞肉也不愿舍弃的痛。

所以,当秦启带着小物出现在家门口时,乔简才明白什么是分分钟度日,才明白在历经极致的痛苦后那一点点甜来得有多不易。

她不管不顾地搂着秦启和小物,胳膊空前的有力。如果外人瞧见这一幕必然会认为她是疯了的,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担忧到满目疮痍的心有多颠沛流离。只有这么抱着他们搂着他们,她才能确定她没有失去。

小物像个鼻涕虫似的黏在乔简怀里,第一件事就是哇哇大哭,哭得乔简都跟着揪着心扯着骨头疼,她看见他手腕的伤,看见他脏兮兮的小脸,小物平时是个干净惯了的孩子,哪有过这般待遇?

等黏上秦启的时候,乔简就成了鼻涕虫,她脑子里还都是车库中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所以碰他摸他的时候她都不敢太用力。秦启被她逗笑,将她揽进怀里搂紧,他对她说,我没那么脆弱,放心。

她就不停地问他,你真的没事了吗?

他就不停地在她耳边回答,是,我没事了。

这一晚小物打破了十点就入睡的魔咒,秦启给他洗澡时,这孩子就趴在浴缸的边沿睡着了,手里却还紧攥着超人的模型玩具。

秦启将小物抱回房间,又仔细检查了番窗子及四周安全这才放心。遮住窗帘,给小物盖好了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他做的这些乔简都看在眼里。

直到夜深,乔简心里也还是因为装着事而睡不着。前两天晚上在医院失眠是因为担忧秦启和小物,不顾丁小龙反对办理了出院回了家还是一样睡不着。

秦启回来就没闲着,一直跟游子路待在书房里,十有八九是公事,所以,留给她的温存时间就很少。

温存?乔简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口微微一颤,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刺痒。

正颠倒往覆,就听房门开了。

乔简是面朝着窗子,看不见门口的情况,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坏人进来了。可念头刚起,就觉床边微微塌了一下,紧跟着她被人从身后轻轻搂住。

她蓦地转头,借着月光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你、你……”

秦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他刚洗过澡,额前的发还有点湿,上半身着,精壮流畅的线条刺激着她的眼睛。她脸就红了,推搡着他,“这是我的房间,大晚上的你进来想耍流氓啊?”

秦启逮住她的手,顺势一拉就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双臂环着她的腰,“你是我女朋友,我对你耍流氓怎么了?”

乔简身上的睡裙薄,这般肌肤相贴就暧昧非常,可她冷不丁发现个问题,紧跟着开始对秦启上下其手。秦启先是一愣,然后就被她的毛手毛脚弄得喘了粗气,一把控住她的手腕,闷笑,“你比我还心急呢?”

“别臭美了。”乔简掌心之下是他的肌肤,“你怎么有体温了?还有——”说着她趴在他脖子间闻了闻,惊诧,“你喝酒了?”

怪不得刚才他从身后抱着她的时候觉得有点异常,熟悉的气息,却陌生的体温。

软玉在怀,又十分不老实,倒是让秦启有点情难自控,他翻身将她压下,低低说了句,“跟游子路聊公事的时候喝了一小点。”

乔简心头疑窦丛丛,下一秒抬手撑住秦启落下来的脸,“是雀央让你恢复正常的?”

秦启哑然失笑,看了她好半天,然后翻身靠在床头,手臂一圈拥她在怀,“我以前不正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简见他这神情也知道这件事跟雀央脱不了干系了,手指下他的体温温凉,虽不及正常人的体温,但也不像以前那么冰冰凉了,感叹,“还是这样好,不冷不热的。”

秦启忍不住低头在她耳畔厮磨,“没错,搂着你刚刚好。”

乔简觉得他呼吸间的气流都是炙热,欲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搂紧,轻声问,“雀央说你当时受伤严重,是为我挡了酸雨。”

乔简平时不大会说肉麻的话,清清嗓子,“纪楚说你这个人最紧张你那张脸,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毁容啊?”

“傻。”秦启虽这么说,但内心如惊涛拍过,“幸亏有雀央,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剩下的话没说,手臂圈着她却是用了力的。

乔简沉沉叹了口气,“也幸亏有纪楚。”

多余的话两人谁都没说,秦启就这么静静地搂着她,在经过生死后,哪怕只有片刻也是满足。

良久后,乔简说,“不是因为宵衍的话,雨人也不能来,你都差点死了,现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来气。”

“不管怎么样,他算是救了小物一命。”

乔简撇撇嘴,没在继续数落宵衍,那天她打了他一个耳光,可打完之后想着的却是他那天落寞而走的样子。他和秦启两个都不是普通人,一旦利益相杀那可都是冲着夺命去的,她应该恨他,但总是恨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拥有秦启的机会。

“接下来我们还会遇上危险,对吗?”

她有预感生活不会平静,而他回来后再度加强警备的行为已经告诉了她即将面对的境况,也许,一场未知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就像是藏于海底深处的激流暗涌,只待酿成一场海啸。

秦启面色凝重,“小物在经年书的影响下激发了皇能力,跟年初一不同,这次他是破解了雨人的招数,与此同时也暴露了身份,蓬莱界和捕星司都能看见天空异象,也都能知道皇能力与经年书合二为一了。”

乔简闻言一哆嗦。

秦启道,“现在小物的皇能力在经年书的影响下觉醒得越来越快,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学会复活阴兵的方法。蓬莱界和捕星司怎会放过?尤其是捕星司,一定会抢在蓬莱界前头速战速决。”

乔简心口突突直跳,想到了一个关键,“云岭阴兵藏在永陵村的后山,后山是连着鳌太一线的,群山叠嶂漫山遍野的,他们想要找到藏有阴兵的陵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如果真有人冲着阴兵去,一定会……”

“一定会要永陵村人引路。”秦启说。

乔简呼吸急促,“并不是每个永陵村人都知道陵墓的位置。”

“所以,为了能够找到引路的人,他们会不折手段。”

乔简倏地起身。

秦启拉过她的手,“我已经以开发永陵村的由头派了不少警备力量过去把守,可是乔简,对方能来什么人我不清楚,能来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乔简只觉得后背发凉,喉头堵得要命,她知道秦启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跟捕星司决裂,不,应该说当他有了保护小物的念头时,他已经是捕星司的眼中钉了。

她见过他跟甘江海的残忍厮杀,也见过他跟司幸打斗时的九死一生,那么接下来的对决必然又是要以鲜血为代价,她只怕到最后地上流着的是秦启的血。

“秦启,你抱抱我……”

秦启从身后将她搂住,双臂圈紧,任由她像个虾米似的蜷他怀里。他说,“对不起。”

他一腔的抱歉都归集到如何当初不认识她,那这一声抱歉也就不用说了。

她终究还是被他拖进了这场厮杀之中。

乔简蓦地转身过来,伸出手指在他胸口处一下又一下地划过,他低头凝着她,她划完最后一笔,手指头就抵着他的心脏,说,“我在你的心上写了我的名字,秦启你也一定要答应我,你不能死,因为你心上还有一个乔简,所以你想要对得起乔简你就不能死。”

秦启的心口生疼,因为她的话,因为她将她的名字刻在了他的心里,他拉过她的手,细吻她的手指,低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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