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半个小时，最终由陆至定下去帝景湾吃个饭便算了的结果。
他执意如此，洛思言又紧张的一直赖在他身边，宁淑兰也没办法，她叹气：“那行吧，叔叔阿姨帮你准备了礼物，这个可不能拒绝。”
陆至伸手揉了下洛思言的脑袋：“跟我妈去看看。”
“......”已经拒绝了这么多安排，洛思言也没办法再拒绝了，她乖乖地起身，跟宁淑兰去了卧室。
等她们离开，陆雨婷猛地喘了口气：“可憋死我了。”
陆至倾身倒了杯水，慢吞吞地喝着。
“哥！”陆雨婷换了个位置，压低声音问，“你别不是看上思言了吧？”
陆至用眼风斜她：“你能换个好词儿？”
“......”陆雨婷哽了下，“你别不是喜欢思言吧？”
陆至低眼喝水：“嗯。”
“......”
沉默。
须臾后，陆至上下打量她：“嘴巴管管好。”
这是不许她说？
陆雨婷一脑子的浆糊，好半晌，才挣扎出一条清晰的思路：“不对啊，人家今天都约会了呢，男主不是你啊，你弄什么幺蛾子？”
“......”陆至用指尖推了下眼镜，嗓音凉飕飕的，“活腻了哥可以送你一程。”
陆雨婷住了嘴。
过了几秒，她忍不住又问：“你想当小三？”
陆至半眯了下眼：“你选什么死法？”
“......”
一杯水喝完，陆至把杯子放回桌上，玻璃杯接触到桌面的时候，发出磕哒的一声响。
为这凝固的气氛又添了些严肃。
陆至懒散地窝回沙发里，他垂着眼，似乎是在想事情。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陆雨婷也不敢再招惹他。
过了十几秒，陆至抬了下眼皮子，淡声说：“你去打听下，今天晚上阿言的宿舍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这话来得突然，陆雨婷一脸莫名，“她宿舍的人回来了？”
陆至简单交待：“有舍友过生日。”
“过生日？”陆雨婷反应不过来，“不是思言的生日，也不是王雅琴的，王雅琴是上半年的生日。”
说到这儿，她拍了下大腿：“不对啊，思言今天跟那男的一起吃饭呢，没参加人家的生日。”
陆至鼻子里哼了声。
陆雨婷：“人家是不是没跟她说啊，有那个王雅琴在，谁都别想安生，她最会装好人，撺掇别人为她冲锋陷阵了。”
“......”陆至掀眉，“别说，你跟她，还挺搭。”
陆雨婷性格冲动暴躁，三两句话就能惹怒她，是个好使的枪。
被这么噎了一句，陆雨婷脸色难看：“那我不是已经幡然醒悟了！！”
陆至呵了声。
却充满了讽刺。
陆雨婷懒得搭理他了，她低头对着手机发信息，打字的声音啪啪地响，充分的表达了她的抗议与愤怒。
过了几秒，她看到那串信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陆至瞥她：“说。”
“哥，”陆雨婷咂了下舌，“思言这也太酷了吧。”
她忍不住话，噼里啪啦的把打听来的事讲了一遍。
陆至越听脸色越阴沉，他搓着食指上的戒圈，眉目森冷。
“我也得学学她这样，”陆雨婷感叹，“每次咋咋呼呼的都没人怕我。”
而陆至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想的，是洛思言高中时床铺被泼水的事。
他从来不知道这事。
陆雨婷还在旁边碎碎念，陆至垂眼，思绪似乎已经飘空。
过了会，他径直起身，把陆雨婷吓了一哆嗦。
“哥，你干嘛？”
陆至没搭理她，拿着手机去了院子里。
院角种了几棵桂树，开满了星星点点金黄色的桂花，香气馥郁到像要糊住呼吸，窒闷的难受。
陆至拨了个电话，那头接通后，他不咸不淡问：“阿言高一被舍友泼水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洛思穹一脸懵逼，“怎么突然问这事儿了？”
听这语气，洛思穹是知道的。
陆至有点摁不住火了：“平时她抱你一下，夸你一句，你絮叨说个不停，这种事你怎么不说？”
“......”洛思穹气笑了，“那她拿着刀架我脖子上不许说，我能怎么办？”
说到这，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语气正经几分：“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那不清楚呢，”陆至还火着，阴阳怪气地回应，“她拿着刀架我脖子上不许说，我也没办法。”
“......”
两边同时沉默几秒。
洛思穹轻咳了声：“没多大事，那次虽然闹得挺大，我也被老师喊去了，但毕竟对方有错在先，老师各自批评了几句，就大事化小了。”
“你没看到，”洛思穹笑，“思言硬摁着人家喝了几口脏水，我去的时候还吐着呢，不过这事过后，思言倒是一战成名了，再加上她成绩好，老师和校长都偏袒她，也没人再敢欺负她了。”
陆至：“你没骂她吧？”
“我是你？”洛思穹不满地提高声音，“要是你见她被人家抓的一脸伤，回家你能不罚她？”
“......”陆至顿了下，“一脸伤？”
洛思穹：“她只是个小姑娘，你当她是大猩猩？就为了她这个莽劲，你不是罚过她好几次了？”
陆至越听越恼火：“也没见她往心里放。”
“行了，她做事有分寸，”洛思穹劝道，“姑娘大了，得放手了，她应付不来的时候会说的。”
会说？
陆至嗤之以鼻。
挂了电话后，洛思言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宁淑兰拉着她说了些什么。
陆雨婷玩了会手机，无聊地说：“哥，我都忘了，你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喊思言姐姐，还有那次，思言说，你放心，没人惦记你哥.......”
她眨了眨眼，稍显心虚：“我觉得，要想思言当我嫂子，你不如去做梦来得快。”
“......”陆至也跟着想起来了，他眉心一跳，“那赖谁？”
还不都是陆雨婷闯的祸？
陆雨婷抿抿唇，也有些歉疚：“要不你还是放弃吧，如果不成，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
说实在的，那话一出口，看到陆至的眼神，陆雨婷忽然后悔了，她想给自己两个耳巴子，以免她哥上来弄死她。
“放弃？”陆至垂眸盯着她，嗓音压着冷意，“她两岁时不愿意开口说话，是我去了，她才学会开口，她的名字，是我手把手教会的，她的第一颗乳牙是我帮她拔掉的，她的获奖作文是‘我的哥哥’，而其中描写我比描写洛思穹的多了十二个字。”
“......”
陆至：“洛思言，她注定了，是我的。”
“......”陆雨婷嘴角快抽筋了，忍不住帮他补了两个字，“...女儿？”
你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