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军泣血
雁门关的朔风卷着灰烬掠过校场,三百残兵跪在青云寨新铸的英魂碑前。他们的皮甲上凝结着赤塘关的血痂,铁蒺藜留下的孔洞渗出浑浊脓水。尉迟恭捧着张猛的陌刀立于高台,刀柄暗格里的玉佩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弟兄们!"尉迟恭的吼声震落松枝积雪,"从今日起,主公刘武周己死,张猛兄弟用性格救下了我们,青云寨就是咱们的新家!"他猛地撕开胸前铁甲,露出纵横交错的刀疤,"这身皮肉挨过突厥弯刀、扛过李唐箭雨,今日再添一道青云印!"
寒光闪过。尉迟恭竟用陌刀在胸口刻下山河纹,鲜血顺着刀尖滴入酒坛。三百残兵齐声嘶吼,割破手掌将血酒一饮而尽。混着铁锈味的烈酒入喉刹那,叶逸尘看见他们眼底腾起的荧惑凶光——这些百战余生的悍卒,终将成为燎原的星火。
龙脉筑城
陈婉如展开龙脉堪舆图时,二十八宿铜铃无风自鸣。她指尖划过太行山脉的走势,在青云崖三叠瀑的位置重重一点:"此处地脉交汇,若依星宫秘术筑城,可引九霄紫气为屏。"
三千民夫在玄甲卫监督下开山凿石。叶逸尘改良的"雷火开山法"震得群山轰鸣——硝石、硫磺与木炭按秘方填入岩缝,点燃后竟能炸开十丈坚岩。红拂女望着腾起的烟云喃喃道:"这般动静,怕是要惊动洛阳的钦天监。"
七日后的月圆之夜,陈婉如登上未完工的观星台。当她将染血的穿云箭插入浑天仪枢轴,整座山崖突然剧烈震颤。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三叠瀑逆流而上,在崖顶形成环城水幕。工匠们惊恐地发现,昨夜夯筑的城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玉化,青灰色岩体上浮现出星宫密纹。
暗流汹涌
粮仓前的骚乱发生在筑城第十七日。刘武周旧部校尉赵六指带着五十亲兵围住粮官,腰刀劈在运粮车上:"兄弟们啃树皮,这帮酸儒倒吃着精米!"
"此乃公子特调的祛毒米。"粮官颤抖着掀开麻袋,露出泛着青光的粟米,"赤塘关的腐骨毒己渗入地下水......"
寒光乍现。赵六指的刀锋突然转向粮官咽喉,却在最后一寸被尉迟恭的铁掌攥住。"老子最恨背后捅刀子的杂碎!"尉迟恭生生拧断钢刀,染血的刀片反手钉入偷袭者眼眶——那是个扮作民夫的唐军细作。
当夜的地牢刑讯持续到三更。红拂女从细作胃中剖出蜡丸,密信上的突厥文字让叶逸尘瞳孔骤缩:"李世民以五千头战马为聘,和突厥人联手。"
军制革新
校场点兵那日,五千将士的玄色战甲映得雪地发乌。叶逸尘按现代军制将部曲分为五营:陌刀营沿用张猛的"破阵八式",重甲皆嵌星纹铁;神机营装备连发劲弩,箭匣暗藏磷火弹;斥候营专习突厥骑射,马蹄铁铸成反刃;工兵营掌握雷火秘术,背负折叠云梯;最神秘的星陨营则由陈婉如亲训,专攻星象阵法。
"今日起,尔等不再是流寇残兵!"叶逸尘的镇国剑引动天光,在城墙刻下"青云"二字,"凡欺我百姓者——"剑锋所指,荒丘被星力轰成齑粉。
五千战刀同时出鞘的铮鸣惊起寒鸦无数。尉迟恭抚摸着新铸的陨铁槊,发现槊杆暗刻三百六十五道星轨——这正是他那柄断槊熔铸而成。
胡马窥边
腊月二十三,年关的爆竹声中混入了羽箭破空声。巡夜的星陨营哨兵用铜镜反射月光,照见十里外晃动的狼头旌旗。陈婉如启动城防机关时,护城河突然腾起青色火焰——这是掺了硝石的猛火油,将首批偷袭的突厥轻骑烧成焦炭。
地窖中的沙盘前,叶逸尘用朱笔圈出阴山隘口:"始毕可汗次子阿史那什钵苾在此囤粮,守军不过八百。"
"某愿率千骑破之!"尉迟恭的陨铁槊砸得沙盘震颤,"正好试试新练的'贪狼吞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