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仪的铜枢发出刺耳鸣响时,陈婉如正在推演河洛星图。二十八宿铜人突然自行移位,将北斗七星逼至紫微垣边缘。她看着龙脉堪舆图上暴涨的黄河水脉,指尖朱砂笔突然断裂——墨汁在宣州位置晕开血般的赤色。
"荧惑冲宫,贪狼噬月。"叶逸尘按住震颤的镇国剑,望着青云城上空盘旋的秃鹫群,"这天下要变天了。"
金墉变局:混世魔王出世
瓦岗寨的聚义厅里,程咬金瞪着案头镶金嵌玉的诏书,络腮胡上还沾着昨夜烤全羊的油星。徐世绩的羽扇轻点舆图:"李密逃往虎牢关时,带走了传国玉玺的赝品。如今他在黎阳仓招揽旧部,宣称要清剿叛贼。"
"放他娘的狗屁!"程咬金一脚踹翻青铜酒樽,"那劳什子玉玺还是老子从杨广行宫顺来的!"鎏金酒液泼在"替天行道"的匾额上,显出暗藏的传位血诏——正是李渊派人伪造的禅让书。
秦琼的金锏突然架住窗外刺来的穿云箭。箭杆绑着的密信透露惊人消息:王伯当在虎牢关收编了宇文述的三千铁鹞子,正与李密合谋反攻。程咬金摸着下巴上新添的刀疤,忽然将宣花斧劈入地砖:"传令!开黎阳仓,散粮于民!"
三日后,十万流民涌入瓦岗。徐世绩命人将李密私藏的丝绸裁作旌旗,金墉城头"混世魔王"大旗迎风招展时,程咬金正扛着米袋穿梭在粥棚之间。当王伯当的先锋军杀到时,迎接他们的是百姓自发的滚石檑木——这场民心之战,比任何阵法都要凌厉。
江淮烽烟:双王争流
济宁漕运码头的晨雾中,王薄望着满载兵甲的漕船露出笑意。这位"知世郎"手持的《无向辽东浪死歌》竹简,此刻正被运河浪花打湿第十八次修订稿。他身后八百死士皆着靛蓝水靠,腰间分水刺泛着幽光。
"杨广的龙舟残骸沉在邗沟,打捞出的三百具擘张弩己分装盐船。"谋士赵君德指着星罗棋布的漕船,"只要控制住运河十二闸,江淮米粮尽入吾彀中。"
而在长江对岸,李子通的凤鸣军正在演练新式楼船。这位做过渔霸的枭雄别出心裁,将二十艘蒙冲舰用铁索相连,甲板铺设浸油牛皮。当他的火船队趁夜突袭王薄水寨时,江面上燃起的火龙照亮了半部《河防通议》——那是他从宇文述书房盗来的治水秘籍。
齐鲁争锋:盐铁之战
济南城的铸铁坊彻夜轰鸣,唐璧抚摸着新铸的陌刀,刀身"济南"铭文还带着淬火的余温。这位前隋齐郡丞借镇压流民之机,私开莱芜铁矿,如今掌控着山东半岛七成盐铁。
"徐元朗在泰山祭天,自称得了周天子铜匮。"副将呈上密报时,唐璧的陌刀己劈碎案头青瓷。他想起那个雨夜,徐元朗的细作混入盐工,在官盐中掺入芒硝引发民变——这场盐政危机,迫使他提前打出"济南王"旗号。
兖州城下的首战格外惨烈。徐元朗的鲁军用浸醋盾牌抵御箭雨,唐璧则出动装有铁锥的战车。当双方在泗水河畔陷入胶着时,谁也没注意青云寨的商队正将精铁贩往江南——叶逸尘的"天工坊"需要这些材料铸造星纹甲。
魔星现世:人屠暴政
亳州城头的尸油火把昼夜不息,朱粲的骷髅王座铺着整张人皮。这位"南阳王"的军粮堪称古今奇闻——老弱妇孺被称作"两脚羊",少女大腿悬在辕门风干。当萧铣的使臣前来结盟时,宴席上的"炙肉"令梁国贵族当场呕吐。
"乱世当用重典。"朱粲把玩着胫骨酒杯,欣赏使臣惨白的脸色。他故意放走幸存的使团成员,任由他们将恐怖传说散播江淮。这种心理战术比十万大军更可怕,沿途州县闻风而降者不计其数。
北疆烽火:胡汉角力
雁门关外的风雪裹着血腥气,突厥王的金狼纛下聚集着薛延陀、回纥等十二部联军。始毕可汗用马鞭指着中原舆图:"李世民送来幽州布防图,说要助我们过冬。"羊皮地图上的朱砂标记,正指向窦建德屯粮的乐寿城。
而在黄河故道,窦建德的夏明军正在疏通河道。这位"农民王"将缴获的隋宫珍宝熔作农具,颁布的《均田令》刻在二十八块丈高石碑上。当斥候报告突厥前锋己破飞狐陉时,他正手把手教老农使用新式曲辕犁。
天下大变,十八路反王逐一出世。
金墉城程咬金称混世魔王
济宁王薄称知世王
济南唐璧称济南王
晋州叶逸尘称定阳王
河北李子通称凤鸣王
亳州朱粲称南阳王
相州高谈圣称白御王
曹州孟海公称宋义王
江陵萧铣称梁王
凉州李轨称大凉王
明州张金称称齐王
兖州徐元朗称鲁王
苏州沈法兴称上梁王
楚州高士达称冀州王
湖广雷大鹏称楚王
河南王世充称洛阳王
夏州窦建德称夏明王
沙陀罗呼罗国王称突厥王
山雨欲来,大战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