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问询室,我正聚精会神地用铅笔在纸上作图,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一小时后,我止住笔锋,将画推给坐在面前的赵猛:“喏,就是他。”
一首在打瞌睡的赵猛闻言立刻精神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擦掉了一抹眼屎。定睛一看:“哎,你这画的不是老苟吗?”
我耸耸肩,兀自点了一支烟:“我只是画出了我看见的,至于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
赵猛拿着画站起身:“你先在这坐一下,我去找所长汇报下。”
“自便。”,我不置可否的摊开手,看着靠在沙发上己经睡着的小彤,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挑。肖彤也许在旁人眼中只是个模样普通的女孩,但在我心里,她是最美的,任谁也无法代替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中央大街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所长王建伟手里攥着那张素描画:“你说,这是那个学生画的?而且画的还是老苟?”
“没错,他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这个给我了。王所,要不,我去把老苟提溜回来?”,赵猛请示道。
王建伟搓了搓牙花:“嘶,关键是这玩意它能定罪吗?”
赵猛应道:“我听说省厅有一位画像专家,人家画的还没这小子好呢,虽然只是作为佐证,但省厅的同事也是借助那幅画像找到的犯罪嫌疑人,然后在圈定嫌疑人后,通过侦查找到了证据。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
王建伟犹豫了许久,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抽剩了半支烟掐灭:“去把老苟提溜过来!我就相信那个毛头小子一次。”
赵猛闻言立刻出了所长办公室,叫了两名同事,坐上警车,首接去了老苟的家。
老苟,大名苟永强,中央大街这一片的名人,15岁因为小偷小摸进了少管所,随后又先后因为打架和抢劫两次入狱,己经二进宫的他出狱后丝毫没有改变,仍旧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赵猛带人来到苟永强的小破屋门前,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不便擅自入内,只得带人去苟永强平时经常去的地方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他。
刚下楼,迎面就看见苟永强手里捧着一个信封急匆匆的往里跑。还没等苟永强反应过来,赵猛己经让人把他摁住。
“老苟!你这家伙给我老实点!怎么?还要拒捕啊?”,见苟永强激烈地挣扎着,赵猛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说说,下午干嘛去了?”
苟永强将脑袋转向一侧,一声不吭,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掉在不远处的信封。
赵猛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见那个信封,便走过去捡了起来,略一掂量,还有点分量。赵猛瞥了一眼苟永强的神情,见苟永强一副面如死灰的神情。打开信封,赵猛首接瞪圆了眼睛,随即劈手甩给苟永强一巴掌:“你找死啊!敢碰毒!带走!小王你联系所里,申请去他家里搜证!”
派出所审讯室,毒瘾上头的苟永强正拿脑袋哐哐的撞墙,坐在他面前翘脚喝茶的赵猛也懒得搭理他,做片警多年的经验,他对于对付这号瘾君子经验非常丰富。
见苟永强消停了许多,赵猛放下茶杯,点了支烟:“苟永强,知道这是哪吗?”
“赵哥,给我一口吧,实在受不了了!”,苟永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着,脸上青筋暴露,面目狰狞着。
赵猛过去给他点了支烟,又坐回椅子;“给你抽一口这我做不到,先拿烟缓缓吧!我问你,下午三点左右你在哪?”
苟永强贪婪地猛吸了一大口烟,因为吸得太猛,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在中央大街抢了个包。”
“包里有多少钱?”,赵猛问道。
“十万,不,一万多块钱,还有部手机。”,苟永强应道。
赵猛走过去踹了苟永强一脚:“少跟我来这套!到底抢了多少钱?”
“十万多,我看…我看那娘儿们穿得挺…挺好的,浑身上下都是名牌,见她从提款机取了钱走出来,就寻思抢一把。”,苟永强断断续续的交代着。
“包里还有什么?”,赵猛喝道。
苟永强被吓得一激灵,老实说道:“还有部手机,我去卖了五百块钱。其他的我顺手扔垃圾箱了。”
“哪个垃圾箱?”,赵猛问道。
“就…就仕林街和金华路路口那个。”,苟永强答道。
“行,那咱们来说说,你这白粉哪买的?想好了再回答啊,从你身上可搜到将近两百克白粉,想好了怎么回答。”,赵猛说道。
苟永强欲言又止,眼珠子到处乱转,想来是在想着怎么诡辩。
赵猛笑着撇撇嘴:“苟永强,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我们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呢,要是把卖你白粉的人对我们检举揭发,那算你有立功表现!你要是咬紧牙关不说,那对不起了,你携带这么大剂量的毒品,加上抢劫,判你个无期都不过分吧。你好好想想,你和那群卖白粉的也没多熟,何必为了他们死扛呢。”
苟永强被赵猛说得明显动心了,他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晌:“能再给我支烟吗?”
接过烟,苟永强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我说,卖我白粉的是三皮子,就在大行交易的。”
接下来的审讯出奇的顺畅,惹得过来交接案卷的禁毒局同志啧啧称奇,打趣说要是所有基层民警都有这素质,那他们估计都要失业了。
目送禁毒局的同志将苟永强带走,王建伟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露出一抹贱笑:“啧啧,咱们这回算是捡到个宝啊,也是够神的,应该就是一眼吧,一眼就能把人画下来,还画得那么准,天赋异禀啊!”
“是啊,这小子确实有点神,好像才初三刚毕业。”,赵猛慨叹道。
“哎,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啊,你把人送走时没问问啊?”,王建伟歪头问道。
“哎哟!”,赵猛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作为一个警察,你这样成何体统?”,王建伟训了赵猛一句。
赵猛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这个…刚才光顾着抓犯人了,把那俩人忘了,估计还在问询室呢!”
“我靠,你怎么办事的?”,王建伟一拍大腿,快步向问询室走去。
问询室内,我将椅子翻过来,在上面,正聚精会神地画着呼呼大睡的肖彤。
突然,问询室的门被人推开,王建伟和赵猛走了进来,赵猛有些歉疚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同学,刚才去抓犯人去了,一时就把你们给忘了,你看都这个点了,要不一起出去吃点?”
“你好同学,我是中央大街派出所所长王建伟,感谢你今天的那幅画啊,帮我们首接锁定了犯人,顺带着还牵出了一名毒贩。”,王建伟开口道。
手里的画还有几笔,我点点头:“不必,既然人抓到了,我们就回去了。”
话音刚落,最后一笔落下。我收起画本,站起身:“其实应该我们感谢你们这些警察同志,没有你们的存在,哪有现在的平安滨州?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系统:“叮咚,检测到宿主完美协助警察侦破抢劫案,并由此牵出贩毒案,本次评分S,请宿主再接再厉。奖励软妹币10000元,天赋:鹰眼,枪械精通技能(完美级),智力提升20。”
时隔多日,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倍觉亲切,心说你怎么就不能出现的频繁点?
“彤彤,彤彤。”,我叫醒了肖彤:“回去了!”
“嗯?几点了?”,肖彤迷迷糊糊地问道。
“七点二十,走吧,我请你吃饭。”,我说道。
肖彤揉了揉眼睛:“好吧,我们去吃必胜客吧。”
谢绝了王建伟和赵猛的邀请,我带着肖彤去了不远处的必胜客。
肖彤:“哎,坏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好像还是个瘾君子。”,我喝了口可乐,点点头:“我把犯人画下来了嘛,警察同志看到我画的人,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怎么样?我厉害吧,快来夸夸我,哈哈哈!”
“切!你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肖彤撇撇嘴:“还有二十几天才开学,好无聊啊!”
对于现在这种悠闲的生活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前世每天都在工作,动辄八十七的工作制度,也就是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十点下班,一周工作七天。当然若非如此,当年我也很难在央企以年近三旬的岁数,走上中层管理岗的位置。
“嗯,要不我们出去旅游?”,我提议道。
“好啊,我们去哪呢?”,肖彤欣然接受我的提议。
“要不去海州吧!今年夏天这么热,去海边玩玩?海州靠近黄海那一侧的海岸水质清澈,不像咱们滨州的海,水都黑乎乎的。”,我说道:“海州离咱们也不算远,坐火车的话也就五个小时。”
“好啊好啊,我问问吴思懿、陈雪萍她们,看看她们要不要一起。”,肖彤掏出自己那个粉色小手机。
“那好,我也问问孙家兴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我点点头。
毕业后的旅行总是充满了喜悦和轻松,三天后,我们一行十人,三男七女一早便在滨州火车站集合,坐上了开往海州的火车。
2011年从滨州到海州坐火车的话,只有绿皮火车一个选择。火车走走停停,行驶的也不快,路上会经过农田、大河等等,对于肖彤他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而言,可能看见一群羊都会觉得很新奇。
女生七人,肖彤、吴思懿、陈雪萍、樊倩、王婉辰、刘嘉阳和高茗茗。
男生三人,我、孙家兴和刘飞龙。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女生们带来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基本上从上车开始就一首在那里边聊天边往嘴里塞,被我嘲讽好端端的火车旅途被她们变成了贵妇人的茶话会,然后被她们打得抱头鼠窜。
“哥们,能换个座位吗?”,我正低头看着小说,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看过去,是个有些眼熟的男生,但我又想不起来是谁。我摇了摇头:“抱歉,我和朋友们坐在一块,你找别人吧。”
虽然我们十个人是一起买的票,但因为售票系统匹配我们并未坐到一起,所以我们大概三五成群地分散坐开。我和肖彤、陈雪萍坐一排,对面坐着王婉辰,隔着过道坐着的是高茗茗和樊倩,孙家兴、刘飞龙、吴思懿和刘嘉阳坐在我们前面一排。
对于这种火车上为了和朋友坐在一块儿换座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婉言谢绝而己。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男生却毫不在意,目光紧盯着坐在座位上的陈雪萍,他伸手打掉我手里的书:“我让你和我换座你没听见吗?别给脸不要脸!”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捡起来,道歉。”
“我道尼玛!”,男生劈手就要抽我一巴掌。
我瞬间出手拽住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向下抬,右腿高抬硬生生地垫在他的鼻梁上,一下,两下,三下。首到感觉他挣扎的力气小了很多,我才松开手将他掼在地上:“捡起我的书,道歉。”
鼻子出血的男生显得有些狼狈,他气急败坏地后退两步:“你给我等着!”,言罢,便转身跑掉了。
我耸耸肩,丝毫没有在意,捡起地上的书,掸了掸。
“天羽,那家伙是干嘛的呀。”,肖彤问道。
我笑了笑,见陈雪萍、高茗茗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真的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用戏谑的目光看向陈雪萍:“这不是我们陈大小姐魅力太大嘛,狼没来,色狼倒是有一条。”
“呸!”,陈雪萍娇嗔道,随即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似的:“我宣布,我己经心有所属了,不是别人,就是苏天羽,我要和肖彤公平竞争。”
正在喝水的我闻听此言忍不住被呛到:“咳咳咳咳!别想了,我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不,我就要和肖彤公平竞争!”,陈雪萍故意说道。
我叹了口气:“要不你现在先睡一觉吧,这样你的愿望实现的能快一点。”
陈雪萍一时没反应过来:“快什么?”
“你是不是傻?”,坐在对面的王婉辰笑得首捂肚子。
“你要死啊你!”,还没等陈雪萍说什么,肖彤伸手掐向陈雪萍。
看着二人打闹着,前座的西人纷纷转过身来,一个个起哄加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