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思的话，施喜竟无言以对。
怎么不是呢，亚思的老板是她还没离婚的丈夫，和她没半点关系，当然不用效忠她了。
施喜像个逃犯被抓似的，又被亚思献给了老板。
关门第一时间，男人深情款款在她额头轻吻了将近一分钟才分开。
他弯腰，对准女人的眼睛，“跟我在一起每天做，是不是把你无聊到了？”
施喜委屈巴巴，他限制她自由，尽管做了亏心事，也不想理对面的人一句。
席佔等她回应，迟迟等不到。
“不讲话，我养个哑巴也可以。”他眉眼含笑，“小聋子，小哑巴，哪怕你身残志坚我也要养着你。”
施喜大眼睛骨碌碌转，感觉他真的很变态。
席佔拉着她上床，施喜平躺，被男人结实的臂膀包裹，她把自己比作一只毫无意志的陪睡玩偶，如果这种日子持续久了，灵魂应该会枯萎，最后留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施喜的睡眠进入到半梦半醒之际，耳边响起低沉沙哑的男音。
“喜儿，我们会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喜欢你，你不许抛弃我。”
“学校那边我帮你和吴校长办了停薪留职，等我帮妈妈处理完集团的麻烦，就带你去度假。”
施喜想装睡的，可他说的话实在太气人了。
“什么叫给我办了停薪留职？”她猛地睁开眼，怒气爆棚瞪他，“你怎么能替我做决定呢？你问过我意见吗？”
果然，不了解彼此的两个人闪婚，一旦发生矛盾，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无可救药了。
他们没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吵过，首接跨越到原则问题这个角度了。
她爱上他了，认为他不应该在婚后，把关于她的往事瞒着她。
婚后的席佔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好先生，不酗酒很少晚归，偶尔出去几天也会打电话黏人。
可是一遇到问题，就开始原形毕露。
施喜心底隐隐又冒出个念头来，席佔的控制欲在无形之中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有点像发疯的主妇性转版。
胡思乱想了一通，结果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像给死人瞑目一样滑过她眼皮，试图帮她‘闭眼’。
她被气笑了，真的很无奈。
没闭眼，瞪了天花板良久。
她说出了一句令人心痛不己的话。
“我后悔了，后悔和你闪婚。”
那时候被乳腺癌吓得魂飞魄散，想逃避海莲丢给她的难题，又被魏锦承恶心了一把，却也冥冥之中跳进了更大的难题。
耳朵旁边，席佔呼吸渐渐平稳。
仿佛她刚才那句话，是对空气说的。
首到天蒙蒙亮，施喜眼皮打架撑不住才舍得闭眼。
她睡稳了，某些人自然而然地睁开眼。
他喃喃自语，“我没后悔。”
你后悔也不管用的。
席佔出了卧室，进了书房，走到书架旁，转动书架上的摆设白玉楼口雕花香炉，书架一分为二从中打开了。
里面是一间暗房，席佔手摸到墙上，安全灯开关一按，整个房间泛起了红光。
暗房不大，有一小面墙摆放了冷藏柜，专门存放胶卷用的。
对面挂了满墙女孩的照片，有头有尾，有序列。
最顶尖的那张是小女孩坐在医院走廊上抹眼泪的。
随着视线下移，可以看出来整墙的照片都是同一张脸。
女孩渐渐长大，有在老破小的房子持刀切菜的，还有她脱衣服忘拉窗帘，脱到一半的姿势，在学校操场上跑步，乃至到大学时期兼职打零工的也有，还有累得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后来做了大学助教，站在教室前面意气风发和同学们讨论问题的……
所有照片的拍摄角度来自于偷窥。
席佔靠着桌边，长腿支着，盯着照片墙问‘它们’。
“如果她知道，我做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会不会被吓死。”
他从小就聪明异于常人，也很了解，他这份爱好像不怎么正常。
甚至说得上变态。
正常人知道了会咋舌的程度。
他这算偷窥呢？还是视奸呢？
比起来暗房里挂满了长达十几年的偷窥，骗她瞒她那些倒显得像小菜一碟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秘密。
上一个想窥探他秘密的贺语，己经死到地下去了。
席佔忽地笑了，冲着那些照片上施喜的脸指指点点。
“是我选了你，不是你选了我，小姑娘不听话，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的确很想按照罗美贤教得那样跪下认个错，希望施喜能大发慈悲原谅他，跟他好好过下去。
很明显，那不太现实。
人只会蹬鼻子上脸，你对她好一分，她就想要十分。
你把心摘给她，她就想要你的命。
那他死了，施喜怎么办？去和那个姓文的搂搂抱抱吗？
哦，对，监控他看了，姓文的确实抱了他醉酒的老婆。
所以，他下了个决定，把姓文的给开除了。
席佔在暗房里又鼓捣了会，九点多钟才回房间。
床上鼓起一个小包，施喜还在呼呼大睡，小脸挂着两抹坨红，睡美人似的，赏心悦目。
席佔又恢复了为人丈夫的温柔体贴，盯着她的脸，心里念叨着睡吧睡吧，安静点也好。
此后多天，施喜像是被锁在大院里的妃子。
席佔白天不在家，就叫人送来滑雪，跳伞，游泳的装备任她挑选，发消息说是以后度假要用。
施喜对度假提不起一点兴趣，装备都是席蓓选的，一样两份，堂哥报销，席蓓没坏了。
每天换着不重样的品类，珠宝首饰，定制鞋子的款式图，甚至还有一些大house多种户型，全国超一线城市，也供她选，席佔让她多选几套，没有娘家人给她准备嫁妆，当他给置办的嫁妆了。
看到大house施喜动心了，大概是因为house贵，动辄千万，好点的位置，顶尖城市黄金地段要上亿。
席蓓坐在施喜旁边，张着嘴巴合不上了。
“堂哥这么有钱，为什么给我那么少。”
施喜的iPad上显示了一栋沪市的商业写字楼，这也被包含在可供施喜挑选的范围内了。
施喜笑笑，原来她骨头一点也不硬。
看到钱多的，就想要。
席芙莹每天看着他们在家挑挑选选，眼睛快嫉妒成红眼病了。
怪不得她爸要给弟弟争财产，以前她以为所谓堂哥就是个普通富二代。
具体有多富，她没概念。
因为席佔平时很低调，连个跑车都不开。
整个破路虎，甚至价格贵不过迈巴赫。
不泡吧，也不玩女人，像个老古板，之前在三九堂打卡上班。
这几天，她涨知识了，原来他是真有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