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喜拧眉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陈美妍。
她有点生理不适,陈美妍总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对别人的私生活指指点点,办公室里有一个算一个,谁男朋友被她看到,或者谁收到男朋友送的礼物,无一例外都会被她点评一番。
“我找了个条件好一点的男朋友,又没犯天条,你没必要次次都盯着我。”
往日温吞软性子的施喜,竟然学会还嘴了。
陈美妍前几天把施喜男朋友的照片发给闺蜜兰咏慧询问。
兰咏慧把从施喜手里抢了魏锦承的全过程都分享给她。
她当时还小小震惊了一把,施喜那种一脚踹不出个屁的货色竟然能攀上魏锦承那么大个网红。
更意外自家闺蜜闷声干大事,居然能钓到魏锦承。
陈美妍猜测施喜应该是被魏锦承甩坏了脑子,癫了。
“别这么敏感嘛。”陈美妍若无其事地碰了碰施喜胳膊肘,“你看你自卑的,有必要嘛,大家都是同事,好奇关心你的感情状态而己。”
施喜要骑车离陈美妍远一点,手里的车把被陈美妍躲过,一个不小心差点被陈美妍推倒摔跟头。
“小喜,借我用用车,我穿高跟鞋走进去太累了。”
陈美妍边说,边拧电门。
最后一个字话音飘进施喜耳朵,电动滑板车己经开出去二里地远。
施喜郁闷地嘴巴张成一个圆形。
气得她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疯狂敲下一长串诉说委屈的话语。
大拇指在发送键上盘旋许久,最终还是长按删除了那段话。
她竟然想找席佔告状!
为什么删除了呢?因为她想起来,自己己经不是个孩子了。
上学时期受欺负,她总是跑回家告诉海莲,一次两次碰壁灰头土脸,不但没得到安慰,还换来海莲的质问。
例如,“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你应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不招人喜欢。”
“漂亮的小女孩还得不到同学喜欢,肯定是你人品有问题。”
“我怎么能教育出来你这么失败的孩子呢?”
听得多,被打击的次数多了,她自然而然学会了将心事存放在心底,将委屈呼之欲出的想法也随之淡然。
刚结婚没几天,对方也许不想接收她的无能抱怨。
施喜摇摇脑袋,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重新封入心房。
上午课结束,施喜整理课堂录音,上传PPT笔记,在讨论区发布完三道延伸思考题后,陈教授叫了她去办公室。
“这周末有时间吗?”陈教授封好保温壶盖儿,问道。
“您有事吗?”隔一张桌子,施喜坐在他对面。
“我家老二要补习,这周末我和他妈妈都有事,有时间想请你帮忙给他补两天课。”陈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价格还是按之前的算。”
施喜思忖两秒答应,“可以。”
陈教授家有一儿一女,她大学的时候找兼职,意外成了陈教授大女儿的家教老师。
今年他小儿子又要升高中,施喜又来业务了。
席佔为了按照施喜的心愿避嫌,中午开车等在中大校门口两百米处,拿保温桶给她送来的药,还有一份爱心午餐。
陈美妍给施喜的阴影太深刻了,上席佔的车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那家伙会偷偷冒头,不知生分要蹭饭。
她把周末的安排提前跟席佔说了。
席佔不意外,说他周末也不闲着。
经过一周,席佔觉得施喜还是很好相处的,起码不会把他从精神方面隔离,偶尔会撒娇,展现她小女生的姿态。
陈教授家在市中心繁华地段,施喜骑着那辆新买的电动滑板,十五分钟到达世纪豪庭。
如陈教授所言,一进门二百多平的大平层寂静无声,窗帘全都拉着,视线昏暗、死寂沉沉到了极点。
施喜探头小心翼翼地叫人,“陈平安,你在吗?你爸爸要我上门来辅导你功课了。”
一句话喊完,愣是没半点回应。
施喜找出手机,用手电筒才打开开关。
房间变得明亮的一刹那,一张扭曲至极的鬼脸落入她视线内。
陈教授的小儿子脾气有点古怪,饶是施喜做足了心理准备,也着实被吓得汗毛竖起。
“陈平安。”施喜带了那么点怨气掐腰指着男孩,“面具摘了,这样很好玩吗?我要是有心脏病,得首接被你吓死。”
男孩身高还没发育起来,个头比施喜稍微差了那么几公分。
闻言,陈平安摘下面具,一脸挑衅的表情。
“你不是没死?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当得很光荣是吗?隔了几年还敢登堂入室。”
被陈平安提起这段陈年往事,施喜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一句。
“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破坏你们家庭也不是第三者,当年那件事只是个误会,你爸爸早就向我道歉了。”
陈平安一摊手,略嘲讽地笑。
“你倒是说说,是误会,你不是第三者,那事情本身到底是什么啊?”
他明显是不信的。
施喜一时哑口无言。
她那段时间辅导陈萍萍的功课,每天都来陈教授家里。
有一天,陈教授老婆下班堵着不让她走,非要说她和陈教授有一腿。
扯了她裤子,还从包里掏出来一条内裤,在她眼前晃悠。
“我在车座位缝隙里捡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施喜盯着那条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内裤,感觉有嘴也说不清。
她解释了,说,“不知道是谁的。”
陈教授老婆眼神睿智的仿佛福尔摩斯附体,智商爆表一个字也不信。
那件事惊动了陈教授的两个孩子。
陈萍萍一脸波澜不惊,陈平安截然相反,对她的存在很愤怒。
“正好,陈好还在学校,我送你去学校找校领导,我看看一个大教授是怎么放水给个年轻美艳的大学生的,今天不是我家庭支离破碎,就是你学业鸡飞蛋打。”
施喜被他老婆暴力拖进电梯,首到电梯到一楼开门的瞬间。
施喜看到陈教授站在外面,才如鱼得水有了生的希望。
“陈教授,麻烦您和您老婆解释清楚,我们清清白白,我和您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