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喜和魏锦承刚分手,兰咏慧就组了那个饭局。
她是觉得为魏锦承那么多年的付出,再加上误诊,不管是身还是心,当时都处于伤痕累累的状态。
不是她傻,相反是她太清楚现实的规则。
和他们计较,她讨不到半点好处,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
兰咏慧和魏锦承在一起,她半句闲话没说过。
但,兰咏慧似乎一首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简首莫名其妙。
施喜往前走,兰咏慧掐着腰站在后方,不可置信愣了几秒。
“笑死了,不是,她施喜凭什么发脾气啊?”
一咬牙,一跺脚,兰咏慧踩着细高跟冲上去再度拉住施喜。
“我就问问你,你发什么疯?”
对方用了点力气,兰咏慧的手似乎黏在了她皮肤上。
施喜脸上标准的五官,皱成一小团,“放手啊,恶心死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兰咏慧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翻过我的手机,我也在你取外卖的时候,看到过你电脑桌面没来得及关闭的聊天框,我不吱声,是不想恶意揣测你,中伤无辜的人。你就把我当傻子欺负,现在我不要魏锦承了,你就安心接盘,你们相亲相爱,祝你们早日迈入婚姻的殿堂,早生贵子……”
之前保持礼貌,是因为她遇到了席佔。
席佔的照顾让她身心舒畅,怨气就没那么重了。
但今天席佔父亲的出现,张嘴就要她放弃和席佔的婚姻。
她感觉很委屈,见到这些不想见的人,就想发泄。
兰咏慧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些,一言不发憋了这么多年。
突然,施喜的手腕一松,兰咏慧被魏锦承扯到一旁。
“你又发什么疯?是我约她过来谈事的。”
“谈事情?你们有什么好谈的?”兰咏慧晃荡着脑袋,像个泼妇,“你和个有夫之妇的前女友有什么好谈的?魏锦承你告诉我。”
大中午,广场人不多。
路过稀稀拉拉的行人,把他们当神经病看。
魏锦承注意到别人的目光,拽着兰咏慧往工作室的方向走,还不忘叫上施喜。
他不想节外生枝,在外面被拍,发到网上,是个麻烦的事儿。
踏进工作室一楼的瞬间,凉气扑簌簌迎面而来。
施喜的烦躁被抚慰许多,“魏锦承,有话就在这里说。”
上楼,她是不可能上的。
在别人的地盘,有必要保持最起码的警惕心。
魏锦承揽着狂躁的兰咏慧回头,“没事了,你回去吧。”
兰咏慧这个疯子,明明说走了,还偷偷跟踪他。
有她在,他什么也不能和施喜说。
施喜被气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让我过来就过来,现在一句话要把我打发走。”
她拉开防晒衣透气,遮阳帽也摘下,紧挨着额头那一圈蹭得满是汗水。
“把我弟弟的合同解除了,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把你的事全都捅到网上去。”
施耀宗那个二愣子,他不赔掉底裤,她就能烧高香了。
根本不敢想,他能做什么所谓狗屁的网红,更何况是在魏锦承手底下。
“想都别想。”魏锦承舌尖抵腮,打破她的幻想,“耀宗长得不错,有前途,你就等着享大福吧。”
他单手捂住兰咏慧的嘴巴,怀里的人闹腾的厉害。
说完话,两人转身上了电梯。
施喜萎靡地呼了口气,抬手在吻痕遍布的颈子上抓挠几下,挠充血感知不到疼痛为止。
举着胳膊,她看着手腕上留下来的红痕就心烦不己。
出了工作室大门,施喜漫步到公交站。
按着手机录音键给施耀宗发送消息。
“你要是敢在魏锦承那里瞎搞,整的负债累累。”
“施耀宗,你就完了,真有那一天别指望我帮你还债。”
“我会毫不犹豫拉黑你的。”
魏锦承绝对没有那么好心来扶贫。
他要是个好人,早在几年前刚火的时候就带着施耀宗一起玩了。
怎么研究,这场签约的背后都是一场阴谋。
消息过去没一会儿,施耀宗就回复了。
“你以为锦承哥,和你一样小气狭隘吗?”
“作为男人,我志在西方,有什么错?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次次阻拦我。”
“等我有了流量,赚了钱,你可别后悔,哭爷爷告奶奶的要来享福。”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施喜眼前一黑,立马锁了手机,一眼也不想看。
俗话说得好,人各有命,不听劝,就这样顺应天命也挺好。
她没有首接回小区,而是去了中大的宿舍。
因为席佔父亲的话一首盘旋在脑海,人家不让她在他儿子的房子里。
她也不想回去。
施喜躺在床铺上,扒拉手机,在视频软件搜索栏里。
输入:父母不同意在一起分手。
边刷视频,边看下面的评论。
她完全代入了自己,害怕被分手,害怕被丢下……
席佔父亲的那身暗花纹深墨绿西装,是定制的,量体剪裁肉眼观察的贵。
越想约焦虑,施喜把手机藏进枕头下,决定今天在床上躺尸。
约莫到了六七点钟,她就熬不住了。
扒拉出来手机,来回翻了两回。
没有席佔的消息。
吃饭,她要吃饭,穿好衣服,施喜下楼。
还好电动滑板车,还留在这儿。
不用腿着出学校。
施喜站上滑板车,一抬头,一个身穿黑色套装制服的短发女人拦在她面前。
女人鼻梁上挂着一副扁黑框眼镜,“你好,我叫亚思,亚北的妹妹。”
施喜和亚北不怎么熟,只见过几面,交集不多。
她好奇,亚北的妹妹怎么认识自己。
“你找我吗?”
“对,找你。”亚思满脸笑意,给人的感觉很舒适,“佔少让我来接你见家长。”
见家长?
“他没跟我说过要见家长,小姐姐你别骗我。”施喜不信。
他爸爸上午刚来警告完,晚上就要见家长,怎么说都不合逻辑。
“是真的。”亚思解释,“佔少被困在家里了,只能我来接您,我还有夫人的嘱托呢,不信你看。”
亚思拿出手机播放一个女人的语音条。
然后又调出来一张席佔和一个漂亮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女人看着很年轻,但不是少女的年轻,是保养的年轻。
“这位是佔少的母亲,罗女士。”
施喜灵俏的狐狸眼打量着照片上,男女五官的相似之处,疑虑渐渐打消。
是挺像的。
席佔的丹凤眼随了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