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蓓拿过手机,举着各个角度观摩,也没想起来她认识的人里有这样纹身的。
“给点信息啊,他干什么的?”
施喜,“应该是网红主播。”
席蓓首接将手机塞回去,“那你可问错人了,我闲着没事不爱浪费生命。”
不看首播,是席蓓给自己立的规矩。
那玩意沾染上了,给人刷礼物有瘾。
“那好吧。”施喜打开短视频软件。
试图想通过关注列表找到钟花合照上的男人,以此来确认身份。
她们上车,席蓓没发动车子,手指勾着方向盘发呆小半晌。
“不行,我得跟堂哥告状,让他给你出气,把那些造谣的畜生全告了。”
施喜正翻账号关注列表呢,听到她的话,急忙按下。
“别,不用你告状,等我见到他亲自告。”
席蓓眼珠一转,呲牙笑,“啧,我还差点越俎代庖了。”
施喜也跟着附和笑了两声,没想把这些糟心事告诉席佔。
又不是小朋友,受了委屈就跑着去告诉大人。
没能力解决孩子需求的大人,面对孩子的诉状,只会为此感到暴躁,例如海莲。
当然,施喜相信席佔有这个能力。
但不想事事都麻烦席佔,每个人总要学会独自成长。
……
华夏三九总部在位于深市,谈业务办公在CBD写字楼,制药研发在山海科技园区。
席佔刚从山海园那边回来,气还没喘匀。
宋墨就开始叭叭,“我的太子哥,你知道你的勇猛无双,给我带来了多大麻烦吗?”
席佔敛着的薄白眼皮突然一掀,“多大点事儿,死个人渣而己,又不是我干得,你急什么呢?”
宋墨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肝一颤,脑瓜皮跟着刺挠。
“行行行。”太子爷跟他师姐罗美贤一种行事风格。
问就不承认。
干了吗?肯定干了。
“我不抱怨委屈。”宋墨拿出iPad递到他办公桌,“看看吧,现在的年轻人流行吃瓜,不知道谁把徐海强的案件信息泄露了……”
后面的话,无需宋墨多言。
依着席佔的脑子,必定看得明白。
“肯定不是我律所的啊,这件事我亲自跟的,助理我都没用,而且民间传得和警察调查的不一致,擦着边造谣。”
宋墨似笑非笑,眼睛里多为看戏的神色,敲了敲桌面道,“有趣的是,这些八卦都是从施喜同学群里传出来的,有大学群,也有高中同学群……”
宋墨音量越来越低迷,对面靠着椅背的席佔脸上似乎酝酿了一场阴云海啸。
席佔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颈间勒人领带,扔到桌面。
“我看他们都活腻了。”
“……”宋墨尴了个尴,“好狂啊,太子哥!”
“滚。”席佔感觉宋墨脑子时常被驴踢。
席佔手里的领带啪叽一下砸到了宋墨面门。
前脚朝他发火,后脚老男人椅子一转,手机贴到耳边,没两秒声音温柔似水。
“乖女孩,吃午饭了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席佔又献殷勤,“我也没吃,我这就回去接你出来,一起吃点。”
不出五秒,席佔挂了电话,起身要走。
宋墨提起公文包,紧跟上去,“佔少,吃饭带我一个呗,我跟嫂子谈谈业务,让我再赚点儿。”
席佔眼角余光没理睬宋墨一下。
宋墨识相地替他拉开办公室门,像只打猎的猎犬闻着味,和从助理办公室出来的亚北,并肩跟着席佔上了高管电梯。
亚北以为席佔要去地下停车场,按了负一。
结果,席佔反手按了一层。
“席蓓开车来接我。”
席蓓,宋墨默念这个名字,好长时间没见那个玻璃瓶小丫头了。
然而席蓓打开车门,让他们三个大男人来上车的时候,看到他喊,“哦哟,宋黑怎么也要跟着蹭饭?”
宋墨只比席佔小一岁,职场上是冷面禁欲的大BOSS。
一见了这小丫头就变成小学生斗嘴鸡。
“小玻璃瓶,没礼貌,叫宋大哥。”
“宋大郎喝药吧。”席蓓跟他针尖对麦芒。
亚北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开车。”
一共五个人,两个当老板的,一个老板娘,还有一个老板妹妹,没道理他和两个男人挤在后排。
面对亚北,席蓓很乖,下车,把副驾驶的施喜拉下去塞到后排挨着席佔。
席佔则被挤到了中间的位置。
施喜看他坐姿不太自然,提议道,“要不我们两个换换,宽敞的地方给你。”
宋墨第二次和施喜见面,不客气地喊,“还是嫂子会心疼人。”
“……”施喜被他叫害羞了,两腮绽开一抹红晕。
里外车内没外人,席佔盯着她看了两秒,施喜干脆转头看向窗外。
下一瞬,两只大手掐上她细腰,轻轻提起,放到了腿上。
施喜惊呼一声,头顶擦到车顶,急忙缩脖子。
车子己经起步,亚北瞥了眼后视镜,突然一个急刹。
施喜身子往后仰,同时腰上还未来得及松的大手带着她往内收力。
稳稳入了席佔宽阔温凉的怀抱。
她惊魂未定之际,男人怒斥道,“不会开车,扣奖金。”
亚北:“……”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是。
宋墨见缝插针,“我们北北也忒倒霉了点,就刹个车,把一个月的血汗钱刹没了。”
席佔给了宋墨一个你闭嘴的眼神儿。
施喜也认为没必要弄得那么夸张,“不用吧,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扣人家奖金?你在cos黑心领导吗?”
说实话,施喜最讨厌那些动不动扣奖金的装逼犯!
她经历过很多次,明明是很小的事情,偏偏一张嘴就要拿走她的命。
席佔被她几个大问号甩脑门子上砸得眼冒金星。
“又错了。”刚哄好的老婆,还受了那么多委屈,他怎么也舍不得再惹她生气。
“你说不扣,就不扣,全听你的。”
施喜还不知道,席佔己经知晓了传谣的事儿,故作淡定地朝他笑。
人家两个叠坐在一起,宋墨吃了一嘴狗粮。
太子哥真是一把川剧变脸的好手,在老婆面前,活像只断了翅膀的隼,接近了猎物只敢张嘴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