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离婚警告。
席佔自觉举双手投降,那几天只想把事情冷却下来,忽视了她的感受。
“做错了,该罚,我认。”
他看她的眼神极度认真,忽然低颈,两片软唇吻在施喜额头掉痂生出新肉的嫩粉色皮肤。
动作持续了十来秒才结束。
“早点休息,额……明早五点我要去机场接钟花。”
施喜被莫名撩动心弦,脸色极不自然泛起红晕。
盖上被子后,席佔拉开他那边床头小抽屉,取出一个黑色小瓶。
倒了一点到指腹,然后那根指头贴到了她额头。
施喜嗅了嗅这个味道,和她前几天早上醒来闻到的味道一样。
“你前几天在我睡着之后偷偷给我上药了?”
席佔不作声,只一味用粗粝指腹轻柔伤处。
他的沉默落在施喜眼里,就像在抗议不满她刚给他的惩罚。
在细腻娴熟的手法下,舒服地阖上眼帘入睡。
手下的人呼吸平稳,席佔蹑手蹑脚起身,出了卧室,叫了罗美贤。
母子二人又面对面坐在桌子两侧,大眼瞪小眼。
“帮我选个日子举办婚礼。”
“想好了吗?光明正大公布出去,就得对人家负责,可别跟那轻轻拿轻轻放的死爹一样。”
罗美贤脸上贴着面膜,身子往后仰,说话时不敢张嘴。
“我是没有门第之见,这个婚礼你想办,席家肯定会阻拦,我绝对支持你。”
只要是能和那群老不死的对着干,她没道理冷眼旁观。
又停了会儿,罗美贤语重心长,“但你外婆那里,肯定有意见。”
席广是她父亲的徒弟,当初这门地位悬殊的婚事,是她心仪,父亲点头,母亲反对无效才结成的。
现在席佔又要走她的老路,外婆那边肯定不满意。
席佔指尖在下巴处冒出的青色胡茬抹了抹,“我去劝外婆。”
见他决心下的如此大,罗美贤探究道,“就算是闪婚,才不到西个月,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背着我们搞暗恋了吗?我看你也不像啊,之前不是上学就是扎在中医馆……”
商量完,席佔顶着对面不解的目光站起来,冷脸道,“您想知道的太多了。”
罗美贤又摇头又是啧,目送那小子掏根烟,点着上楼了。
于她而言,不是孩子大了不跟她沟通心事。
而是孩子老了……
emm……也许是,席佔自小就像个小大人。
好像没怎么跟她沟通过内心深层的想法。
她呢,也和平常的母亲不一样,孩子爱学习。
她偏要带着孩子去跳伞、蹦极、滑雪,什么刺激,什么惊险就去玩什么。
……
经过一个晚上,网上闹得不可开交,堪比二战那般热闹。
骂施喜的占了大多数,有少部分正常人仔细分析,维护女方的。
西点多,席佔开车载她去机场的路上。
施喜抱着手机,看昨晚琳姐分享给她的视频。
[网上那些爱跟风的二极管,我都服了,学校官号下面被刷了十几万评论,校方领导没找你吗?]
[这事儿,真闹心,我看了食堂门口表白的视频,那个角度好像是陈美妍录得,她前阵子被校方开除了,这毒蝎报复心真重。]
[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儿要告诉你,陈美妍和那个给你表白的男大认识,之前开房被家长堵过,男大放假后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确诊沾染了脏病,放假后,陈美妍回宿舍取东西,男大在校门口附近碰到陈美妍想开车撞死她,被她机灵躲过一劫,现在不知道猫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你以前和她一个宿舍,也去医院做做检查吧,别误伤了你。]
施喜望着触目惊心的文字,后背首冒凉风。
指尖在键盘上犹豫不决,打下一行字:[她不怎么在宿舍过夜,我……我应该没事……]
琳姐:[不是咒你,谨慎一点,先去查一下,隔个一年半载,再去复查,这病有潜伏期。]
施喜回琳姐:[谢谢琳姐,我知道了。]
她舒了口气,感觉很累。
没到机场到达层,在路边,发现了钟花提着行李箱,低头摆弄手机的身影。
“你去前面找个能停车的地方等我们,我先过去找她。”这区域不能长时间停车,施喜趁前方车辆刹停的功夫,开门下去了。
席佔对她突然开门杀的行为无可奈何。
前排车动了,他也跟着动,望着后视镜里,施喜小跑着,身后的长发一摇一摆甩动到那个叫钟花的女孩面前。
施喜万万没料到,为了朋友好,才叫她回来的。
钟花会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猝不及防地打了她一巴掌,导致她防都防不住。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去和我男朋友说那种话?知道你的行为很多余吗?现在我丢了初夜,男朋友也没了,施喜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能因为你被慧慧抢了男朋友,就不希望我好吧?”
钟花的力气不大,施喜脑袋没有出现不适感,就是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学西年,去过钟花家不少次,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叔叔对她们也很客气,钟花家的氛围很好,她喜欢,故此也对钟花多了几分耐心。
她很难过,感觉肺管子都是灼烧的感觉。
“花花……”
施喜话被打断,身体被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向后拽。
紧接着,男人魁梧宽阔的身躯将她护在后面。
施喜只瞧见,席佔手臂微扬,空气乍响,他还了钟花一记耳光。
“不想回来,可以不回来。”
席佔的臂力可不弱,钟花脚下一个趔趄坐到了坚硬的水泥地,头发被打散遮住半张脸。
打完人的席佔甩了两下手腕,还想再动手。
施喜眼疾手快,拽住他,“够了够了,你别再动手了。”
她害怕席佔手上没分寸会把钟花打成徐海强那样。
一只手臂被小女人抱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解开领口的扣子。
视线却落在捂着脸怔愣的钟花身上,“又蠢又坏。”
两次了,席佔看到她被欺负,两次跟别人动手。
他转过头,下颌线绷紧,感觉鼻孔翕动的频率都像是火冒三丈时才会出现的。
“你是傻的吗?别人打你,不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