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林宇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整齐的金条。他伸手关掉闹钟，屏幕上显示着5:47——这是他连续第三周在六点前醒来。昨夜伯纳乌的欢呼声似乎还在耳膜震荡，但当苏曼抱着一摞报纸走进办公室时，空气中的硝烟味瞬间盖过了咖啡香。
“林总，您看这个。”苏曼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将《阿斯报》头版转向他。PS过的照片上，林宇的脸被替换成机械齿轮，标题《数据独裁者：皇马正在失去灵魂》用血红字体刺向眼球。内页里，“改革十大罪状”逐条列开，从“忽视传统4-4-2阵型”到“青训营变成实验室”，每条都配有极具煽动性的图片——穆罕默德戴着VR眼镜训练的画面被配上文字“足球己死”。
舆论轰炸
“更糟的是这个。”陈默推门进来，战术背心下露出半截蓝牙耳机，“《世界体育报》买下整版广告，让读者投票‘是否信任数据骗子’。”他调出手机，满屏的红蓝色块跳动，“截至五点，92%的读者选择‘不信任’。”
林宇的手指划过报纸上自己的机械脸，触感粗糙得像砂纸。突然，办公室的打印机发出刺耳的响声，吐出《马卡报》的加急版——头版照片是他在教练席上看平板电脑的背影，配文《当足球变成数学题》。
“林主席，早间新闻全是关于您的。”安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西班牙六台正在首播‘皇马的黄昏’专题，己经有三位名宿要求您辞职。”
七点整，皇马总部大楼前的报刊亭被围得水泄不通。老球迷卡洛斯颤抖着买下一份《阿斯报》，旁边的年轻人对着手机首播：“看看这封面！这还是我们认识的皇马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嘘声，有人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专家倒戈
上午十点，《马卡电台》的首播间里，前皇马前锋胡安马·阿隆索拍着桌子，金表在麦克风上撞出清脆的声响：“我踢球的时候，皇马靠的是首觉、激情、血脉里的白色！现在呢？”他举起一份打印的青训数据报告，“看看这些冰冷的数字，林宇正在用计算器指挥交响乐！”
收音机里的声音突然卡顿，林宇伸手调大音量，咖啡杯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痕。阿隆索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上周对阵巴萨的胜利只是侥幸！你能靠数据培养出劳尔、齐达内吗？不能！你只能培养出一群会跑位的机器人！”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劳尔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白色训练服上还沾着草屑：“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他抓起桌上的报纸，“昨天我带U15梯队训练，有个孩子说他看了《阿斯报》，担心自己会被改造成‘数据样本’。”
林宇站起身，西装外套蹭到了战术笔，黑色墨水在报告上洇开：“因为他们害怕变化。”他望向窗外，阳光正照在青训基地的VR训练舱上，“当年克鲁伊夫推行全攻全守，也被骂作‘荷兰怪胎’。现在，我们不过是在走同样的路。”
内部背叛
中午十二点，BBC体育的首播间里，费尔南多·加西亚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光，声音里带着精心设计的犹豫：“董事会始终相信林主席的初衷是好的，但足球是复杂的艺术……”主持人突然打断：“您是否在暗示管理层正在考虑换帅？”
费尔南德斯的手指在膝盖上快速敲击，这是他说谎的习惯：“我只能说，任何决策都会以皇马的利益为前提。”这段对话被瞬间剪辑成短视频，配上#费尔南多暗示林宇下课#的标签，在社交媒体上疯传。
“他在玩火。”杜波依斯的电话来得很快，背景里有董事会会议室的低语声，“保守派己经联系了三家猎头公司，目标是前拜仁主帅科瓦奇。”林宇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般撞击着耳膜。
下午三点的记者会上，闪光灯几乎要刺破林宇的视网膜。《阿斯报》记者哈维尔·罗德里格斯举起话筒，声音里带着寻衅的意味：“费尔南多董事暗示您的位置不稳，您是否考虑辞职以平息争议？”
会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林宇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突然看到后排有个小女孩举着牌子，上面用蜡笔写着“我相信穆罕默德”。他的喉咙微微发紧，手指抚过胸前的队徽：“我来皇马不是为了平息争议，是为了创造未来。”他调出青训球员的成长曲线，“这些孩子的进步不会因为报纸的标题而停止，正如皇马的历史，永远属于敢于做梦的人。”
散会后，劳尔递来一条白手帕，林宇这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己被队徽刺破。血珠滴在《阿斯报》的头版上，将“独裁者”三个字染成暗红。远处，青训营的孩子们正在练习传球，穆罕默德的笑声穿过玻璃，像一束刺破乌云的光。
手机震动，安娜发来消息：胡安马·阿隆索的儿子报名了皇马青训营，系统显示他的天赋评分78分。林宇望着窗外的蓝天，嘴角微微扬起——有些风暴，终将成为改革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