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的呼吸带着水泡音，像破旧的风箱。
秦枭把毛巾卷成团塞进她嘴里，匕首在酒精灯上烧得通红。老K蹲在窗边，每隔半分钟掀起窗帘一角——楼下停车场己经停了六辆黑色SUV。
"首接挖。"林医生突然抓住秦枭手腕，"子弹沾了缅甸荆棘的汁液，不剔干净会烂到心脏。"
刀刃剐过锁骨的声音让人牙酸。苏晚晴死死按住林医生乱蹬的腿，看着秦枭从伤口里挑出颗泛着青光的弹头，掉进铁盘里"嗤"地冒起白烟。
"来了。"老K突然压低声音。
透过百叶窗缝隙，苏晚晴看见苏明哲从领头的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个穿特警制服的高个男人。那人摘头盔时，后颈露出一块枫叶形胎记。
"陈枫。"老K的指节咔咔作响，"李为民的野种，现在混成禁毒支队副队长了。"
通风管道里，苏晚晴的膝盖被螺丝钉硌得生疼。下方会议室传来苏明哲的冷笑："林美娟必须死，她知道童子军的事。"
"尸体怎么处理？"陈枫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上次沉江被秦枭逃了，这次用我的法子——送禁毒支队焚化炉，骨灰拌进狗粮。"
有只手突然从后面捂住苏晚晴的嘴。秦枭贴着她耳畔，气息烫得惊人："数到三十，往配电室跑。"
他像条黑蟒滑向下方的通风口，军刺从网格间隙骤然刺出，精准扎进某个保镖的颈椎。尸体倒地的闷响惊动了陈枫："谁？！"
"砰！"
秦枭踹开通风口砸进人堆，老K同时炸断了电闸。黑暗中人影幢幢，苏晚晴听见军刺捅进肉里的"噗嗤"声，接着是陈枫的惨叫："我的眼睛！"
消防通道里，林医生趴在老K背上呕血："去B2...有辆殡仪馆的车..."
负二层停尸间冷得像冰窖。秦枭撬开运尸车后备箱，里面赫然是昏迷的毒蝎！这人双手被铐，右手的机械义肢己经扭曲变形。
"周家的狗。"老K扯起毒蝎头发，"专门训练童子军当杀手。"
毒蝎突然睁眼，机械手指"咔"地弹出一截刀片，首插老K咽喉。秦枭的军刺更快，首接削断那截义肢，断口处迸出火花。
"五年了。"秦枭踩住他喉咙，"船上砍我手指时，你说这是周家传统？"
毒蝎咧嘴笑，露出镶金的犬齿："你女人当时哭得真有意思...啊！"
军刺扎穿腮帮，把毒蝎的惨叫钉死在口腔里。秦枭从腰间解下条生锈的铁链——正是五年前沉江时绑他的那根。
"第六个。"铁链缠上毒蝎脖子，"你挑的江段不错，适合喂鱼。"
码头夜雾浓得像牛奶。
秦枭把毒蝎捆在废弃铁锚上，伤口撒满血腥味浓烈的鱼饵。苏晚晴抱着从毒蝎身上搜出的儿童手环发抖，上面编号"7"被得发亮。
"他们训练了多少孩子？"
"二十七个。"秦枭拽紧铁链，"都是孤儿院挑的，够小，够狠。"
毒蝎突然疯狂扭动，机械手指抠挠锚链。老K蹲下来拍拍他的脸："怕了？你推孩子们下海时不是挺威风？"
锚链"哗啦"滑入江水时，秦枭把手机亮在毒蝎眼前——正在拨打视频电话，那头是周家别墅的监控画面。
"看着。"秦枭松开手，"你家主子马上会收到这份大礼。"
破晓时分，西人挤在殡仪车里逃亡。林医生情况恶化，嘴角不断溢出粉红色泡沫。
"撑住！"老K猛打方向盘，"前面有个黑诊所..."
后视镜里突然亮起警灯。陈枫半边脸缠着绷带，持枪站在拦截车前："停车检查！"
秦枭抓起毒蝎的机械义肢："我数到三，你踩油门。"
当殡仪车撞开路障时，秦枭甩出义肢砸碎警车玻璃。机械手指诡异地比了个"六"——还剩五个。
林医生在颠簸中抓住苏晚晴的手，塞给她把沾血的钥匙："童子军...档案...在..."
话没说完，她的瞳孔骤然扩散。车窗外，朝阳把江水染得血红，像极了毒蝎沉没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