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滴酒液一接触桌面,竟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冒起几缕极淡的青烟,随即在光洁的玉石桌面上腐蚀出几个细小的黑点!
虽然这一切发生得极快,青烟也极淡,但离得近的几位夫人小姐还是注意到了异样。
“咦?这是怎么了?”
“七王妃的酒……”
翊王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顾晚棠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桌面上的黑点,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蹙眉道:“这酒……似乎有些不对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后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立刻有宫人上前查看。
“娘娘,这酒里……好像被人下了东西!”宫人颤声禀报,指着那几个被腐蚀的黑点。
一时间,暖心阁内炸开了锅!
“天啊!有人下毒!”
“是谁这么大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晚棠和她面前那杯“问题酒”上。
翊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面上却是一副震惊又痛心的模样,
指着顾晚棠,声音带着哭腔:“七皇婶!你……
你为何要这样做?!本宫好心敬你酒,你……你竟在酒中下毒,是想害本宫吗?!”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
众人哗然!
翊王妃的意思是,顾晚棠自己带了毒,想要陷害她?
一些原本就嫉妒顾晚棠或与翊王府交好的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这顾晚棠看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翊王妃好心敬酒,她却反咬一口,真是歹毒!”
皇后锐利的目光射向顾晚棠:“七王妃,你作何解释?”
顾晚棠面对众人的指责和怀疑,却依旧镇定自若。她放下酒杯,
缓缓起身,对着皇后福了一礼。
“皇后娘娘明鉴,臣媳岂敢在宫宴之上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臣媳也想知道,这酒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转向翊王妃,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冷意:“三皇嫂说臣媳要害你,
不知可有证据?这酒是宫人斟满,臣媳与皇嫂的酒杯并无不同。
若说下毒,臣媳的酒杯被人动了手脚,嫌疑更大不是吗?”
翊王妃被她问得一噎,强自镇定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毒药,
故意洒出来陷害本宫!你我素有嫌隙,你有足够的动机!”
“哦?素有嫌隙?”顾晚棠挑眉,“臣媳倒是不知,
何时与三皇嫂有了嫌隙?莫非是因为前些日子,外面那些关于翊王府的流言?”
这话一出,翊王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就在这时,萧霁不知何时己来到暖心阁外,此刻缓步走了进来,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本王的王妃,还轮不到旁人来污蔑。”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冷冷地扫过翊王妃。
翊王妃被他看得心中一寒。
顾晚棠对着萧霁安抚一笑,继续道:“皇后娘娘,此事蹊跷。
臣媳恳请娘娘彻查,一则还臣媳清白,二则揪出这宫中暗藏的毒蛇,
以免再有人遭了毒手!”
皇后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突然,人群中一个负责给翊王妃斟酒的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面如死灰,浑身发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该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宫女!
翊王妃心中大叫不好!
那宫女哭喊着:“是……是翊王妃让奴婢做的!是翊王妃让奴婢在七王妃的酒杯上
……涂抹了‘蚀骨散’的粉末!还说……还说若是七王妃没有喝,
就让奴婢找机会将这包粉末偷偷扔在七王妃身上,再污蔑她下毒!”
宫女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里面赫然是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真相大白!
竟然是翊王妃贼喊捉贼!
“你胡说!”翊王妃厉声尖叫,脸色惨白如纸,
“定是顾晚棠收买了你!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婢拖下去重打!”
然而,己经晚了。
那宫女见事情败露,为了活命,一股脑儿地全招了:
“奴婢不敢撒谎!翊王妃说,只要事成,就给奴婢一百两银子,
还让奴婢的家人出宫过好日子!这些都是翊王妃指使的!皇后娘娘明察啊!”
“你……”翊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宫女,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精心策划的一石二鸟之计,竟然就这么被一个贱婢给毁了!
皇后气得脸色发青,猛地一拍桌子:“够了!翊王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周围的女眷们看向翊王妃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同情、怀疑,变成了鄙夷和惊惧。
“天啊!翊王妃也太恶毒了吧!”
“竟然用这么阴损的招数陷害七王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些之前帮着翊王妃说话的人,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翊王妃在地,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
顾晚棠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对付这种毒莲花,
就必须一次把她打死,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威严道:“翊王妃心肠歹毒,
构陷皇室宗亲,即日起禁足翊王府,闭门思过,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王府半步!此事,本宫会亲自禀明皇上!”
这是极其严厉的惩罚了。对于一个王妃而言,禁足府中,形同废黜。
翊王妃被人拖了下去,临走前,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晚棠,
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一场精心策划的赏花宴,最终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收场。
顾晚棠在众人的注目下,神色从容地与萧霁一同离开了暖心阁。
那些复杂的目光中,有敬畏,有钦佩,也有深深的忌惮。
回到七王府,萧霁才松开一首紧握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没吓着吧?”
顾晚棠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早就料到她会有动作,
只是没想到她会蠢到用这种法子。”
“她不是蠢,是太自信,也是被你逼急了。”萧霁轻抚她的秀发,“那个宫女,是你安排的?”
顾晚棠狡黠一笑:“算是吧。我只是提前让人‘提醒’了她一下,
与其跟着一个注定失败的主子落得悲惨下场,
不如弃暗投明,为自己争一条活路。没想到,她还真抓住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