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完归属,宋林又看了许久,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显微镜你回去使用不能太过宣扬,找些信得过的,沉稳的人一起总结规律。”
宋林:“少爷,我会细心选择。”
“以后别叫我少爷了,我是农会会长,也是民会会长。”
“会长,这民会?”
“既想要推翻这腐朽的满清,自然需要思想指引,愿意听从这个思想指引的便是民会成员,是为志同道合的同伴,最后选出的“皇帝”自然也要经过民会选举,否则全是士绅地主之流,只顾自身家族,不管底层百姓,这天下又会成为世家之天下了。”
“属下愿意追寻会长之理想,为实现天下大同而献一份力。”
张鼎微笑:“你也算是第二个成员,既然有人,就要加个称呼,往后民会成员就叫同道,是为志同道合,我为会长,你便先做个民会的农业部部长,负责农业方面的人才发掘,农业技术发展等领域,同时宣扬民会思想,寻找志同道合之人。”
宋林接过张鼎递过来的一本册子,上面写着民会会章,翻开册子,就是一句话:为实现中华民族人人平等,使广大民众摆脱权贵阶层压迫,努力奋斗便能实现幸福生活的未来目标而奋斗终身。
“这句话我斟酌良久,奈何文笔有限,或许会有人帮我们让这本会章越发符合我等解放天下,使人人平等的目标。”
宋林不这么想,看到这样的理想他就十分震撼了,这东西可不是说张鼎前世几乎所有人天天都听这些话长大,感觉不到杀伤力,在这个时代,人生而不平等就是百姓被灌输的概念,你就要忠君爱国,还有各种奇怪的思想。
“会长,足够了,只要有人读懂这本书,有理想的自然就会被吸引进来,推翻满清指日可待。”
古代的中国不缺乏仁人志士,缺的是一道打破现有秩序,提供一个可能改变的方向,就好似那些反清复明的,造反需要打个口号,冲在前面可能是野心家,但追随者中是有无数信任这个改变世界的口号。
大明也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现在的生活己经足够糟糕,他们只想改变。
乾隆五十西年十一月初三,西乡县城西南角,杂学会馆。
“今天,再次召开这个文会,是想探讨一下农学与数算………”
张鼎在上方开篇,讲起各种知识,让底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这些杂学竟然蕴含着如此大道。
随后就是杂学会的人上台讲解各种知识,并且还要请其他的文人上台讲解自己的理解,众人平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让许多失意文人找到了一个目标。
起码参与其中也算是一个赚钱养家的途径,这才是杂学文会吸引众人的地方。
底层文人赚钱反而是个问题,抄书并没有那么多业务,教书却没人请他们,但学会数算可以去做账房,学会农学可以来农学会做农师,学了工匠营造之学也能建造房屋,出路就好了许多。
一天的交流结束,他们就开始用心干饭,杂学会别的不说,每次开会的餐食就让他们十分向往。
晚餐结束,他们便各自离开,一些相熟的朋友一起走,聊着未来的前景。
在后面的杂学会馆,开始了闭门会议。
“你们都是我杂学会馆这几年来的佼佼者,也都十分认可我的理念,如今我有一个想法,建立三个行会,以帮助底层百姓生活的更好,看看你们是否愿意。”
王熙、袁平、王义三人身为三个内部学会的会长,自然是被张鼎提前知会,也同意了,现在就立马站起来:
“我们同意,愿意支持公子建立行会。”
底下众人也都立马追随,行会嘛,各地都有,西乡县只是商贸不够兴盛,也就没有那种能整合一县之行会。
“好,既然大家都很支持,那就开始准备吧,行会需要驻地,也需要找人入伙,都要时间,王熙、王义、袁平你们三人负责各自行会的建立,我明日去县衙,见见新任知县,知会一声。”
“是!”
是的,之前的知县陈振刚刚干满一年,就借着白银铺路,前往京城调换位置,新任知县是个西川人,名叫陈源清,举人出身,也就三十出头,做过下县知县,如今也算是升职了。
第二天一早,张鼎带人前往县衙。
很快,知县便召见这位西乡县的杰出青年,坐地虎。
“在下张鼎,见过陈大人,为恭贺陈大人新任西乡父母官,特意带了一些特产供大人品尝。”
“张小友客气,快来坐。”
张鼎拿着一个盒子坐到陈源清一侧,把盒子递过去。
陈源清欣喜的拿过盒子,一打开就看到五个竹筒,拿起一个便看到下面垫着几张银票。
“大人,这是西乡茶农自制的白毛尖,虽不是天下名茶,也有不错的滋味,希望大人喜欢。”
陈源清嘴角咧开,十分高兴:
“喜欢喜欢,张小友有心了。”
两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应当是有求于他,陈知县也不是官场萌新,十分清楚。
“对了,张小友有何事来找本官。”
“陈大人,您也知道我在县城开办了一个杂学会馆,想要研究这些杂学,期望未来能和杨公一样,只是最近发觉西乡县百业混乱,恶性竞争可不利于西乡发展。
所以我想禀明大人,容许在下建立三个行会,刚好把杂学会馆的三个学会并入其中,为咱们西乡发展尽一份力,将来也是大人的政绩。”
陈源清听到需求,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行会这东西自行成立就行,又不是跨州连省,县里的小行会都是小事。
“好,本官准了,到时行会成立,本官亲自前去祝贺。”
“万分感谢大人,只是行会筹备需要时间,应当三两个月就能好,到时定然邀请大人。”
闲聊几句,张鼎便离开县衙,就来这么一次,两百两就这么出去了。
“这些个地方大户也是真有钱,这么年轻的人还想建立行会继续敛财,也是个能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底下的人了。”
陈源清摸着银票,心情舒畅,反正不管怎么样,未来给他送钱的人是不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