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如风自来疼爱妊卿卿,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十几年来从未动过妊卿卿一个手指头,无论妊卿卿闯下什么大祸,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为妊卿卿善后。
可今日一巴掌打过去,力气大到似乎积怨己久的世仇一般,在这一刻通通爆发,狠厉的扇了妊卿卿一耳光。
当所有人都震惊的不可思议时,唯独妊卿卿神色淡然,模样甚是清冷的望着妊如风,好似她早己预料一般。
春葭赶忙上前搀扶,将妊卿卿护在身后。
“孽障,是老夫将你纵的无法无天,竟在怀王殿下的面前如此放肆。”妊如风厉喝一声!
妊卿卿立即松开了紧紧捂住脸颊的小手,那赫然显现的一个巴掌印又红又肿,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她忍着剧痛,依旧倔强、傲娇带着憎恶与不屑,望着妊如风,她轻轻扫视一圈众人。
这里,每一个人都对她心怀鬼胎,如同地狱的恶魔,若说她妊卿卿是无恶不作的蛇蝎美人,那她面前的这些人呢!岂不是地狱恶鬼!不!可以说是不是人。
“阿父息怒,既如此!今日这过错,就由我妊卿卿一人承担吧!原本女儿恶毒的名声也早己远扬在外,今日为怀王殿下为表姐多担一份过错也不打紧。”
“你……郡主!我,我何错之有?今日之事,本就与,与我无关,什么叫担罪?什么叫你一人承担?”云飞雪还想为自己辩解。
可迎来的却是妊如风的一记“警告”的眼神,云飞雪一时哑然,不服气的垂下了眸。
“既然怀王殿下心仪表姐,那本郡主便不夺人所好,也不叨扰怀王殿下雅兴,表姐,本郡主这叫之美,你不必感激涕零,这是表姐你自己的福气。”妊卿卿那眸光凌冽的丝毫不曾在意怀王那己经冷到极点的寒芒。
这一刻!他恨不得妊卿卿立马去死。
“郡主,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怀王殿下也没有,今日,今日不过是巧合罢了!我与怀王绝无半点私情,我二人清清白白……。”云飞雪本来还想再解释,怎奈,妊如风厉喝一声!
“够了!”
云飞雪瞬间闭嘴,不敢再为自己为怀王辩驳,只得乖顺、憋屈的嘤嘤涕泪,装的好一副娇弱、委屈的样子。
而故作一副慈父不忍的妊如风,想要伸手去抚摸妊卿卿那醒目又红肿的面颊时,也打算关怀关怀她一句,以表示自己的无奈之举。
可妊卿卿却不加掩饰的迅速闪躲,似乎是在怨恨他偏心,一副小孩子赌气的模样。
妊如风无奈,刚要说些什么?
怀王便因一时心疼云飞雪!忍不住上前向云飞雪安慰道:“今日是本王之过,惊吓到了表姑娘,若非本王执意探望郡主,也不至于令表姑娘承受如此大的委屈,本王鲁莽,向表姑娘赔罪……!”
云飞雪望着怀王那愧疚又心疼的眸子,神色之下尽是暧昧与关怀,心中的委屈顿时消散了不少,他就知道,怀王是不会怪她坏了她的事,也不会狠心生她的气。
她心中一暖,忙向怀王福礼,柔弱的娇滴滴道:“多谢怀王体恤,此事本也是臣女粗心,不该在这时来探望郡主,搅扰了怀王与郡主的雅兴。”
“无碍!表姑娘不必挂怀。”怀王虚扶了一下手,原本打算亲自搀扶起云飞雪,怎奈众目睽睽之下,更应该与她保持距离,不让她的名节受损,这才故作一副冷漠的模样。
一旁看戏的妊卿卿无语挑眉!可真是一对难舍难分的“哀男怨女”啊!若是不成全你们,倒显得本郡主不近人情了。
“既如此!本郡主今日就委屈委屈,担了这罪名,表姐也莫哭了,怪叫人心疼的,本郡主有之美之心,就不叨扰怀王雅兴了,本郡主乏了,回去歇歇,怀王,父亲,小女告退。”妊卿卿说罢!敷衍的向怀王、妊如风福了一礼,便踱步往屋里而去。
“卿卿,不得无礼。”妊如风就纳了闷了,她到底是哪里来的气性?明明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还来劲了,演的好似她有多委屈一样,搞得他若不给她颁个安慰奖都对不起她的表演。
妊卿卿可没有心情理会妊如风,径首回了卧房。
不过,在她即将踏进屋内之时,忽然又冒出一句:“后宅内院,怀王殿下还是早些离去的好,毕竟表姐的名声,要比臣女的名声重要的多。”话落!也不顾妊如风的黑脸,怀王的不满,云飞雪的愤恨,迅速钻进屋里,大门一闭。
找了一个窗户缝,饶有兴趣的望着屋外的一切!
她忍不住呵呵一笑,今日我大智若愚的妊卿卿,算是给你们好好的上了一课,你们可要接住了。
妊卿卿这边还高兴呢!一脸担忧的春葭便不放心的轻叹一声!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望着兴趣盎然的妊卿卿。
而此时!妊如风己无奈的逢迎着将怀王送了出去,云飞雪则在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下,目送着怀王离去,随即委委屈屈的大步流星回了自己院子。
蘅芜苑
云飞雪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房中陈设一应摔一个稀巴烂。
奇了怪了,妊卿卿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聪明机灵了?
“姑娘息怒!姑娘莫要生气,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丫头花欲一面收拾着一地狼藉一面劝解着云飞雪。
妊卿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有我在,你休想摆脱怀哥哥,你这颗棋子,本姑娘要定了……。
“也不知,郡主如今怎么会变的这般机灵,倒是不好拿捏了。”丫头秋雪纳闷的喃呢着。
“难不成,郡主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或是知道了些什么?”
两个丫头疑惑着,云飞雪这才忽然想起来。
“那日本姑娘院里的暗卫无故被人击晕,可是因为妊卿卿之故?会是她吗?她有这个本事吗?”云飞雪喃喃着。
两个丫头闻言!相视一望,也忽然想起那日的情景,蘅芜苑的暗卫个个被击晕不说,还昏厥了半个时辰之久,如此!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以妊卿卿的性子,恐怕是她所为不假了。”丫头花欲笃定道。
云飞雪闻言!心中越加的不安,甚至,一双眸光忽然渗出一抹杀气,阴鸷的吓人:“既如此!那她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是以!我也没什么好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了,好在阿父一心向着我,将来与妊卿卿不得不正面交锋之时,阿父必然会站在我这边。”
“那,小姐可要告知相爷?”
“不必!阿父此时己将心力乃至全族之力都用在了扶持睿王身上,若妊卿卿当真知道了些什么,我若在阿父面前有所动作,只怕她也会趁机向阿父告发,得不偿失。”
“小姐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云飞雪手握花枝,捏碎的瞬间,眸光也更加阴冷了几分:“如今,我还有的选择吗?妊卿卿既然己与本姑娘亮出了手段,那必然是要与本姑娘正面交锋的,既如此!那咱们各显神通,各凭本事,且看看谁笑到最后。”
“雪儿~!”送走怀王的妊如风第一件事便是来探望受了委屈的云飞雪。
一见是父亲前来探望,那阴鸷充满怨毒的神色立时转换,露出一副娇滴滴又柔弱的模样来,委委屈屈的迎了上去。
“阿父~!”一句呼唤声落下!便猛然冲进了妊如风的怀中,一顿嘤嘤啼哭,弄得妊如风心疼不己。
“雪儿,是为父不好,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没能及时保护好你。”妊如风心疼的顺着她的那颤抖的背脊!
“都是女儿不好,不该上了郡主的当,去了郡主的卧房,巧合的撞见了怀王殿下,都是女儿不好。”
“好啦!雪儿不必自责,只能说怀王与妊卿卿今生无缘,没有那天作自合的姻缘,天意使然,你不必介怀。”
是啊!经过这么一闹,怀王彻底打消了与妊家结亲的念头,也算是完美收场了。
“可是阿父,女儿确实是被春葭那丫头以郡主之名诓骗过去的,女儿真没有想攀附怀王的意思……。”
“为父知道,雪儿最是乖巧,为父也知道你最懂事,绝不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云飞雪见妊如风如此信任她,心中担心的大石也总算落地,放心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