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目瞪口呆之后,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陶涯。
那根柳条之上的叶瓣虽然不是七脉七窍,但全都是五脉五窍。
甚至有个别人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些阴暗想法。
但才刚浮于眼,就被身旁的人给狠狠瞪了回去
——才修到了几境啊,就敢学人有腌臜想法?
——这等随便就能找到神兵利器,且对七脉七窍兵器都视若凡物的人,也是你个小小喽喽敢盘算的?!
陶涯回头看了那有阴暗想法的人一眼。
陶涯眼中炁雾正在敛没,但还没散尽。
所有看见了陶涯眼中炁雾的人,刹那之间,全都汗流浃背,所有人不止是从头冷到了脚,更是感觉自己被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季魅和裴甯儿,也是瞬间没了兴奋激动。
两人在楼船上时,是见过陶涯击杀仲孙喻的手段的,但那一次却远比不上这一眼惊惧。
不过,转眼,季魅眼中惊惧就被更绽绽的目光所代替,眼神像是钩在了陶涯的身上一般。
连裴甯儿在发现季魅的变化后一想,也是……,嗯,更含羞似醉了。
该死的小妮子!!
…………
夕阳西下,天边的“小媳妇脸”给陶涯抛了个火红的眉眼。
陶涯没能与秦仙儿彻夜长谈,倒是在这酒楼上体验了一番素手添香,胭脂煮茶的旖旎风景。
真别说,真不错!尤其是两人都还有低头不见脚尖的绝色。
嗯,裴甯儿稍微小一点。
“施主,小僧又来了。”
一个光头,从一棵棵柳树上跃过,衣袂飘飘的落在栏杆上,左手禅杖,右手提着一个人。
不是唐远海,而是观山洪。
“小僧去找那唐远海,找啊找,找啊找,就是找不到,但小僧意外碰见了这个正在被人围殴的观山施主。”
俊秀和尚道:
“这位观山施主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小僧要找一个穿大红袍的公子,小僧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施主你,就把他带过来认认。”
“施主,认识这位观山施主吗?”
陶涯看着鼻青脸肿不说,浑身都被打肿了观山洪,若不是那一身手脚缠着绑带的打扮,还真难认不出来这是谁。
陶涯咂咂嘴,才救了一次,这是又要救一次吗?
怎么的?以前是见到人就得杀几个,现在改专门救人了?
“施主,认识这位观山施主吗?”
“若是不认识的话,小僧就把他扔河里了。”
众人低头看看观山洪,抬头看看俊秀和尚:
扔河里?这俊秀和尚,咋感觉不不对劲呢?
“扔地上吧……”
砰的一声,观山洪果然是被扔在地上的。
众人:……
“咕——!咕咕咕咕——!!”
倒吊在陶涯腰间的小鹅崽,扑棱棱的飞出,满眼冒凶光。
落在观山洪身上,就是一顿狂啄。
——这个大东西,才骗走了它的口粮,现在又要来抢、来骗!
陶涯替观山洪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不晓得这次……,好吧,妖魔鬼怪小鹅崽,己经把屁股对准了观山洪的嘴。
“好可爱的小鹅崽!”
季魅倒是没多大反应。但裴甯儿,却是眼中光色亮亮,似乎感觉心都快融化了。
陶涯表示哼哼,等一会你看见了这妖魔鬼怪小鹅崽的举动,估计你从此对鹅有阴影。
鹅……,众人之中,季氏的那个女子,看看鹅,看看陶涯身后高束的马尾,再看看天涯腰间的一刀一剑匣。
猛然想起了什么。
身子一个哆嗦,险些就撞翻了身后的桌椅。
“你怎么了?”有人问道。
“没……,没什么。”
女子强装镇定,冷汗一颗颗从背脊流下:
爹啊,你在哪儿啊,你快来啊,女儿想回家……
“施主,小僧有些口渴,不知道施主这里还有没有水?”
俊秀和尚眼睛又开始向陶涯的玉葫芦上瞄。
裴甯儿此时心神全在小鹅崽身上,季魅,便沏了一杯茶,准备端给俊秀和尚。
俊秀和尚竖掌摇头:“女施主误会了,小僧要的是水,不是茶。”
季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和尚忌茶的吗?但还是换了一杯水递上。
俊秀和尚继续摇头:
“女施主还是误会了,小僧要的是水,不是……,不是……”
和尚一时间对这一杯水没想好该怎么说词,转头看向陶涯:
“施主可否替小僧想……”
陶涯把桌上的酒壶扔了过去。
“好嘞!”
俊秀和尚一把抓住酒壶,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再向季魅竖掌点头:
“女施主下次记住哟,小僧要喝的,是这种水。”
众人眼皮一阵抽抽:这是个什么和尚!
“施主,这一壶水好像不太够,小僧还是觉得有些口渴……”
“你喝了会死的。”
陶涯哪看不出和尚的心思:“哪怕你是大宗师也活不了。”
“施主说笑了,这世上哪有喝了会死的水。”俊秀和尚不信:
“施主若是不信,可以让小僧喝一个给施主看,小僧保证不死。”
陶涯脸黑,这是非要求死是吧。
但转眼一想,或许,大概,可能,还真有办法,能让这和尚喝。兑一兑,不就行了?
嗯,试试。
陶涯取下腰间的玉葫芦挑开葫芦塞。一股化不开的酒香喷涌而出,俊秀和尚眼中金光大亮。险些就一禅杖向着陶涯砸来。
陶涯挑眉,看向俊秀和尚提起的禅杖:
你要是这样,我可就真要打死你了。
“阿弥陀佛……这风有些大,差点就把小僧的禅杖吹到了施主头上。”
好一个诳语连篇的美和尚!
陶涯翻开一个酒杯,想了想,首接揭开了茶壶,将一滴酒滴进了水中。
陶涯提起茶壶晃了晃,看了看,又闻了闻,倒了一些在杯子里:
这一点,应该,可能,大概就毒不死大宗师了吧?
“施主,好生小气!”
俊秀和尚看着陶涯的一系列举动,禅杖差点又被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