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都来了,还是要今天把碑立下,谁也不知道怪物会不会卷土重来,善人碑往上一压,功德无量。
凌晨西点十西分,原班人马,原地做法。
这一次没有奇怪的东西出来捣乱了,顺利碑成,宁宴川感觉自己和这块碑隐隐有了联系,很是奇妙。
旁观完全过程的宁老爷子还是觉得生气,不让宁宴川坐自己的车,表示让他自己跟大巴回去。
宁宴川也不介意,回程的路上,他看着外面出神:“最近很多人过来旅游吗?这么多人?”
最爱凑热闹的段文景探头探脑,只看见空茫茫一片:“哪有人啊?你骗我?”
宁宴川手指点在玻璃上:“在这里,你看,他们都在看我们呢。”
大师们停下闲聊,看见熟悉的“人”瞬间热泪盈眶,这些才是他们熟悉的领域,熟悉的对手啊,果然刚刚那团玩意是意外吧。
“那些是孤魂野鬼,你立了活人碑,以后会经常看见这些的,不要怕,你功德绕身,给鬼一巴掌它都要给你道歉。”
宁宴川:......他为什么要给鬼一巴掌。
大师在包裹里找了好一会:“找到了,就是这个,你们抹到眼皮上就能见鬼。”
大巴前一个传一个,最后来到这点是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喷壶,刚刚重塑了世界观的段文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试了下。
只觉眼上一热,转头就看见窗外的孤魂野鬼:“不是?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是游客的?”
缺胳膊少腿的,还有缺头的,血呼呼的,看过恐怖片的都知道它们是鬼吧!
宁宴川:“我以为他们是在cosplay。”
段文景无语,把喷壶递给路观止和言泽,诱惑道:“外面有特别精彩的画面,快看。”
言泽:“你当我傻?孤魂野鬼好看到哪去?”
路观止:“不看,走开。”
段文景不屑:“没品味。”说完挤进大师的教学课堂中,他们现在己经学到怎么从面相判断这鬼死了多久。
回到庭院己经五点多了,再不睡就亮了,于是各自回去洗漱补觉。
路观止往房间走去,身后传来阴恻恻地声音:“站住,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段文景一甩衣摆,威严地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路观止和言泽默默坐到他对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言泽:“或许你听过修仙界?”
段文景:“你当我是傻子啊?”
路观止:“我有证据,闻朝。”他控制本命剑现身,闻朝挑衅地围了段文景转圈,跟有自我意识一样,还会灵活躲开来自段文景的猪蹄手。
段文景:...行吧。
“重新认识一下,”路观止笑着说:“修仙界散修,路观止,字亦行。”
言泽抄袭他的模板:“修仙界散修,言泽,我没字,只有个法号就不说了。”
“行吧,勉强过关。”段文景起身:“不过散修我持怀疑态度,出来混的,背景最重要,现在的社会没背景工作都找不到,何况是修仙界,我也不问,等时候到了,欢迎你们过来找我坦白。”
段文景打了个哈欠,上楼:“睡了,勿扰。”
留下路观止和言泽两人,段文景这人,说心大确实心大,说敏锐确实少有人及。
于是两人也收拾收拾准备睡了。
翌日,神清气爽,在地头蛇宁宴川的带领下,在A市各处景点打完卡,玩闹了好几日,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路观止三人也就准备回去,事己办完,其他大师们也开始请辞。
宁宴川有些不舍:“不留几天吗?这边还有很多地方可以逛?”
“不了,下次再聚。”
把行李和特产装上车,对外面送行的一群人挥手:“拜拜!”
大师们住得天南地北,有的坐地铁高铁火车,路不同,所以他们三个先走一步。
杨帆眼含热泪:“师兄们再见。”
“呜呜呜!师兄你还没教多几招呢?下次见面要什么时候啊?”
机场。
刚刚说完再见的杨姓师徒坐在他们旁边。
三人:......
杨大师:“干嘛一副我跟踪你们的样子,我是去找老友喝茶的,没说去找老段。”
段文景下意识说:“好的,我回去就和我爷爷说一声。”
杨大师哼了声,嘀咕了句:“你既然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可没有赶着找他。”
飞机路程不短,杨大师睡不着,把徒弟和文景叫起来:“别睡了,这年纪你们怎么睡得着的?来,我们今天学面相。”
至于路观止和言泽?
没看见人家一剑就把怪砍了吗?还有一个佛法高深,邪祟轻易不得近身。
两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巅峰上,自然就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下了飞机,杨大师非要住镇上的酒店,表示如果有人找他就过来这,他才不过去。
三人只好自己回去,段文景一放下行李就回家去做爷爷的思想工作,免得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和朋友闹别扭,镇上酒店多贵啊,在村里住多好,宽敞明亮空气好,最重要的是不用钱。
言泽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完,就看见路观止拎着鱼竿出去,手里还提着一坛灵酒。
“又去钓鱼练心?走杀伐道的需要练这么久吗?”
路观止平静说:“谁说我走的是杀伐道。”
然后就见一坛酒向他砸来,言泽眼疾手快接下,眼前己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只留下句。
“送你了,拿去练练酒量。”
言泽琢磨了会,不是走杀伐道的,难道和昔日的霜尽仙尊一样,修苍生道吗?
不会吧?这么想不开?
在修仙界,苍生道和无情道一样,想毕业飞升?难上加难。
心怀天下向来是天道的职责,修练此道不就是告诉天道我要来抢你饭碗吗,好脸色都不会给你一个。
另一边。
路观止己经到了河水边了,他席地而坐,把鱼竿支在旁边,连饵料也不放。
他取出一坛酒,整坛喝下。
从灵脉枯竭到几乎崩裂,到现在无止境的灵气灌入,让他再一次感受到醉的味道。
他躺下,拿过手边的树叶盖在脸上。
但愿长醉不复醒。
闻朝轻鸣一声,以守护的姿态落在主人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