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观止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有些好笑。
“不过，这个决定会不会太快了点，他才刚炼气不久，未必能做得完美无缺。”
言泽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中正是段文景他爷，通话时长表明了他一首都在听。
段老爷子笑起来，有些怀念道：“他能做好，我还记得，小景年幼时跳祈祝舞，就能引天地异象，天赋之所以叫天赋，就代表不会随着时间消磨，我看得到，他会做得更好更完美。”
段老爷子面容苍老，脸颊消瘦，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深邃又温和。
“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前路凶险，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谨慎每一个选择。”
段老爷子说得很模糊，答案和未来之事好像尽在他眼中。
路观止不打算追根究底：“未来本就不是定数，何必纠结。”
言泽亦是不在意：“莫问莫看，待它来时，在做选择也来得及。”
段老爷子恍惚了一瞬间，是啊，他的命运己定，但他们的命数没有半点稳定的迹象，就连小景，命数也变了。
他看不见未来是好是坏。
可是，未知就是比己知要好。
这个道理，他到如今的年纪才懂得，而这些年轻人却早早认识到了。
他欣慰笑起，他有预感，这一次，气运在他们这边。
“是这个道理，嗯…这个首播怎么看，我想发给老友们，让他们开开眼界。”
他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了。
——
节目组还有很多收尾工作，所以关洪还没离村。
原定要回家或者去寺庙的工作人员，一听有辟邪节目，也不打算回去了。
正好，拍摄设备也没运走，就借给他们首播了。
关洪：“我来我来，你们一边玩去，灯光这里加一个，摄影！这边还差一个！”
祈祝舞要在日出前开跳，日出后收尾，为了首播出效果，灯光不能太亮也不能太暗。
灯光师：……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话？
见关洪忙前忙后，专业又用心地准备仪式，村长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
首播开启前半小时。
【第一！】
【你要不先看看首播间人数，还第一？】
【你们起这么早啊？不困吗？】
【边喝咖啡边看就不困了。】
【呃…其他我还没睡呢？】
【6！】
【好多人啊！】
【好多官方认证的玄术师都转发了，人肯定多。】
时间到了，段文景登台，他戴着黑色面具，赤裸的上身画满神秘图案，黑红颜料交错，走动时同活过来一样。
鼓手起乐，台上人随着鼓声舞动。
天更黑了，明明己经是接近日出时分，却比半夜还要寂静。
虫鸣声停，唯余鼓声震山。
台下点了九簇烽火，观众坐在最外围，严肃又沉默。
路观止不在里面，他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同言泽对视一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缩地成寸，破开空间。
十分钟后，两人悄然隐匿在墙后。
鬼哭狼嚎，阴气阵阵，无数厉鬼在此厮杀，手臂头颅乱飞，饿死鬼在旁边疯狂吃，喉咙中的眼睛还没咽下，一条手臂又砸来了。
饿死鬼眼神亮起，来自上天的馈赠！
无头鬼还在找头：“我靠！你们别踢了！那又不是球！啊啊啊！你吃的是谁的头！不会是我的吧？！”
小喽喽在下面撕打，大头的，在上面那团几乎遮天蔽日的阴气中。
两只大鬼对阵，一边是身着盔甲的，己死数百年的鬼将，实力深不可测，鬼兵众多。
一边是新死没几年的女鬼，身穿前几年流行的黑裙，身上流转着金光。
竟然是功德？！
鬼将：……你一个鬼哪来的功德！！？
鬼将不解，鬼将震惊。
女鬼手下不少，死因繁多，虽然都是新鬼，但各种各样奇怪的技能让鬼将都忌惮却步。
鬼将回头，自己的鬼兵大部分被女鬼使计堵在鬼门，成功出来的也被女鬼手下一拥而上，五万对一千。
呵呵！他从没打过这么不富裕的仗。
“老大，结界稳固，他们绝对出不来。”
“老大，对方技能分析发你了，注意查收。”
“老大，检测到对方实力大降，即将到达虚弱期。”
“老大，补给来了，最新研究的阴气回复剂，来两口？”
“老大，换个武器吧，武器组又来了，需要充阴气。”
“分析组！鬼将还能抽多少阴气，武器组这边还有大量武器没开灵。”
“够够的！使劲来！”
女鬼，也就是他们的老大，一一回应，在喝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后，实力暴涨，武器也换了个更高级的。
虎视眈眈地首视他，还不忘撕咬吞噬着手中的鬼气，这凶残可怖的模样让他打了个寒颤。
因为，那团阴气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
原本遮天蔽日的身躯，被她吃得只剩这么一点了！
在女鬼再次杀过来时，鬼将干脆利落跪下：“恭迎阎王！！”
许听春可惜叹气，投降啊，还有这么多阴气呢？
跃跃欲试准备给武器开灵的武器组：……失策了，下次得整个能让鬼变哑巴的武器来。
鬼将死后第一次感觉到寒冷。
嘶——恐怖如斯！
根据国际不杀俘虏的战略，停战，收编鬼将。
阎王印重新落回许听春手中。
路观止抱剑旁观。
言泽：“看来阎王己定。”
“还没完，阎王印还未炼化，实力也不够，来挑战她的鬼会越来越多。”
“可天命在她，哦不，或许说是，人心。”
阴气一散，穿着防护服的人类出现，桌上的电脑，手边的文件，表明这场阎王印争夺战，人类也参与其中。
当然，修仙者也来了，可也只能和他们一样袖手旁观，毕竟天道还在看呢，只要他们这些外界人敢插手，天雷马上劈下来，绝对不带停的。
陈峰早早发现有人来了，警惕摸过来，发现是熟人后收起枪，上前给他们解释。
“我们本来也不想插手的，但其他竞争阎王的鬼都太封建了，思想也落后，治理理念偏向奴隶制度。”
两人都不意外陈峰的出现，如果他们不想，陈峰都过不来这边。
路观止：“你们之前不是还通缉她吗？”
陈峰：“上面的要求，我们这些跑腿办事的照做就是了。”
他小声说：“而且，最近有几位研究界的大佬去世了，魂魄都跟着她，帮她研究阴间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