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欲走,傅叙白情急之下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语气哀求:“苏棠她今天从我家搬走了,还把我电话拉黑了,晚凝,我真的很需要你。”
我甩开傅叙白的手:“傅叙白,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免费保姆,我和你早就结束了。”
末了,对上傅叙白不可置信的眼神,开口:“你让我感到恶心。”
傅叙白还想再说些什么,结完账的秦易予走到我身边。
他看到傅叙白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又收敛好情绪问我:“学姐,这是?”
傅叙白听出秦易予语气里的熟稔,脸色一变。
他开口:“乔晚凝,你就是为了他抛弃我?你心里早就有别人了是不是?”
我看着傅叙白这幅状似疯魔的模样,感到厌烦。
我受够了傅叙白一而再再而三的自说自话,一味的将自身猜测栽赃到我头上。
我开口:“傅叙白,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别逼我把手上你出轨的证据登上市报。”
现在的鼎颂是傅叙白有的全部,他出轨的事情一旦被大肆宣扬,鼎颂必然遭受重大打击。1
傅叙白眼神不甘,但不得不放手,让身后的护工带自己离开。
身旁的秦易予见傅叙白离开后,状似不经意问道:“学姐,刚才那是?”
我摆摆手,不愿多聊:“前夫。”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秦易予听到“前夫”俩个字时,眼底闪过一抹光亮。
秦易予再开口时,语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学姐,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他再来骚扰你,你可以找我。”
我没有把其他人扯进我和傅叙白之间的打算,但还是掏出手机和秦易予加上了好友。
刚到家,手机通知框弹出一条消息:你的好友发布了新帖,快来看看吧~
我点进去,看到秦易予在软件上破天荒发了一条与学术无关的帖子。
秦易予:【:)】
我随手点了个赞,收起手机就去洗漱准备休息。
回到卧室时,又收到了来自秦易予的消息。
?学姐,过几天有一场学术研讨会,姚南屿姚院士也会在,我缺一个女伴,你能陪我吗?】
姚院士是我高中时代起的偶像,包括后来报考母校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姚院士在母校任职。
但我跟秦易予还是不太熟悉,贸然答应也不好。
犹豫许久,我还是回复:【好的,那你把时间和地点发我吧。】
我安慰自己,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接触到姚院士了,就当是用人脉追星了。
秦易予好像料定我会答应邀约,马上发来了研讨会的时间地点和注意事项。
我保存好认真阅读,才发现这场研讨会不是简单聚会。
参会名单里,不单单是姚院士,还有许多我耳熟能详的名字,皆是业内泰斗,含金量不言自明。
我再一次对秦易予在学术界的地位产生了新的认知。
秦易予又发来消息:【学姐,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第σσψ15章
我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秦易予都用心解答,没有丝毫不耐。
直到我瞥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才惊觉已经深夜,和秦易予互道晚安便放下了手机。
躺在床上,我回想起今天和秦易予的聊天内容,我叹了口气。
秦易予绝对不单纯是因为那次实验事故才对我印象这么深,一定还有其他因素存在。
但秦易予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强求,毕竟人人都有秘密。
好在他对我没有恶意,甚至对比其他人,他更倾向于我。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事情睡着了,直到被闹钟叫醒才反应过来。
我到医院时还有些犯困,没注意到病房外的警察。
章喻见我到了,小跑到我身边。
她语气古怪:“晚凝,你前夫又被送到我们医院来了。”
我听到傅叙白的事情就下意识皱眉,问道:“又怎么了?不是前几天才来了一趟,渐冻症发展这么快吗?”
章喻摇头:“不是渐冻症,是他被人打了。”
见我不解,章喻又解释:“他律所里一个客户的资料被泄露了,内容比较……隐私,客户说这个资料只有傅叙白知道,被客户报复了。”3
我骤然想起前几天碰到的苏棠和全胜棋,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但我不想掺和进他人的纠纷,了解情况后没有表露任何看法,只是照常做自己的事。
但天不遂人愿,聚在傅叙白门外的警察录好口供后找到了我。
这位警察姓张,算是熟人,每个伤害事件的受害者都是他送过来的,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张队说给傅叙白录口供时,得知我是傅叙白前妻,以前可能会接触到他卧室的文件,来了解情况。
被暴露隐私的客户和鼎颂合作多年,自身也是一位官场人员。
暴露的虽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却也引发了不小的舆论,不能只当单纯的伤害事件处理。
为了不耽误正常上班,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张队,包括苏棠和全胜棋的事。
张队走后,我照常去病房查房。
查到傅叙白所在病房时,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脸上挂了不止一处的伤口。
傅叙白眼神空洞,见我进了房间,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我看了眼他泛白发干的嘴唇,问道:“护工呢?”
傅叙白声音嘶哑:“她说跟着我太危险了,辞职了。”
我看着他这幅心如死灰的样子,还是开口安慰:“现在警察已经去查这件事了,应该过几天就有结果了。”
傅叙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呵,有结果又怎么样,鼎颂名声已经臭了,所有人都知道鼎颂守不住客户的隐私。”
一个保护不了客户隐私的律所会有什么后果,我和傅叙白都心知肚明。
我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傅叙白转过头来,嘴唇微动:“乔晚凝,如果这是我的报应,你会觉得解气吗?”
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已经两清了,离婚后你过得好也好,坏也罢,都与我无关。”
傅叙白见我摇头时眼底闪起的光彻底熄灭,像是彻底断了念头。
没过几天,消失已久的苏棠再次出现。
被警察找到问话后,我频繁见到她坐在傅叙白病床旁,对他嘘寒问暖。
我去查房时,在门口听到傅叙白对苏棠的质问。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就走了,甚至我的电话都要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