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叙白死后的第二天,我前往了苏棠的暂时拘留所。
房间外警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在清晨格外刺耳。
我捏着探视单,看着隔着一层铁栏和玻璃的苏棠。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额角,曾精心保养的指甲已经剪得很短。
“乔晚凝,你来看我笑话?”
铁栅栏那边的苏棠声音像是生锈的刀片。
“傅叙白呢?庭审那天就没来,就这么见不得我?”
我盯着她眼底的青黑,摇了摇头。
“傅叙白死了。”
我语气平静:“就在昨天。”
苏棠瞳孔骤缩,手指紧紧攥住铁栅栏,指尖泛白。
“你骗我!他怎么会死,明明医生说他至少还能活3年!”
我想起傅叙白最后时刻的样子,喉间发紧。
“他知道了你做过的那些事,包括你和全胜棋说过的所有话。”
苏棠的嘴唇开始颤抖,又突然爆发出一声尖笑。
“哈,那又怎样?他有钱的时候我把他捧到天上,给够情绪价值。他活不长了,给不了我未来的时候,就该承受代价!”
“乔晚凝,你以为你赢了?我诅咒你!诅咒你和傅叙白一样不得好死,烂在病床上没人收尸——”
我猛地站起身,打断她的恶毒话语。
“够了!苏棠,你注定要在监狱里,用人生里最好的15年,反省自己这一生所犯下的错误!”
我转身出了探视房,在警察的带领下出了拘留所。
苏棠的咒骂声渐渐被铁门关闭的声音切断,我没再回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秦易予发来的消息。
?我在外面等你,实验室今天开放动物实验观察区。】
秦易予的车停在拘留所外,他抬头看见我,眼睛弯成温柔的弧线。
“昨晚睡得好吗?”
我点头:“还好。”
到达实验区,我跟着秦易予穿过走廊,鞋跟敲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说的观察区,是能看到新药对渐冻症模型鼠的效果?”
秦易予刷开实验室门禁,消毒灯在头顶上投下冷光。
“鼎颂股份变卖所捐献的那笔钱,刚好用于临床前的最后阶段的毒理测试。”
观察室里的恒温箱泛着蓝光,六只毛色雪白的实验鼠正在透明管道里爬行。
其中一只虽然后退有些蹒跚,却比其他几只明显行动更敏捷。
秦易予的手指隔着玻璃点了点。
“这只是注射了新药的对照组,虽然还不能根治,但将存活期延长到3年以上,已经是重大突破。”
走出实验室,秦易予带我到他的休息区,拿出一个保温瓶塞进我手里。
“早上熬的梨汤,昨天我听到你有些咳嗽。”
我摸着杯壁的温度,想起了每次他在我疲惫时准备的餐食,失眠事端上的牛奶。
我敲了敲保温杯,突然凑近他开口。
“易予,你这么贤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秦易予颇为认真的想了想:“那你有时间的话陪我去看一场极光吧,听说很美。”
看到他泛红的耳尖,笑出声来。
“只是因为很美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极光象征永恒的爱情呢。”
看着秦易予开始面红耳热,还是决定不逗他了:“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