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的寒意渗入骨髓,慕容昭手中的断剑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江玄舟字字如刀的话语。琉璃灯的幽光在江玄舟脸上晃动,将他的表情映得扭曲而狰狞,那些漂浮在血色液体中的蛊虫,仿佛也在附和着这场残酷的真相揭露。
“你在撒谎!”慕容昭怒吼,声音在冰室中回荡,震落了冰柱上的霜花。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记忆中楚离歌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闪现,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时刻,难道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江玄舟却不紧不慢地踱步,琉璃灯的光芒随着他的步伐在冰棺间游走,照亮一张张与楚离歌相似的面容。“撒谎?你看看这个。”他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冰棺,“这里每一个女子,都是按照楚离歌的模样培养的‘容器’。而她,不过是最成功的那个。”
说着,江玄舟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随意地扔在地上。慕容昭低头看去,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计划:从收养孤儿开始,通过药物、蛊毒和洗脑,将她们改造成特定的“钥匙”。而楚离歌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还标注着“重点培养对象”“赤虎钥匙”等字样。
“二十年前的那个雪夜,我在乱葬岗发现了她。”江玄舟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却没有丝毫温情,“她的父母本是江湖上的小角色,无意间得知了隐龙山的秘密,妄图据为己有,结果招来杀身之祸。而她,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从此成了我的‘作品’。”
慕容昭弯腰捡起羊皮纸,手指在上面颤抖着划过。那些文字仿佛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割着他的心。“既然她不是楚离氏后人,那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个谎言?”他咬牙问道。
江玄舟冷笑一声:“当然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为我所用。楚离氏的传说,代表着正义、使命和责任。我让她相信自己是楚离氏最后的血脉,背负着为族人报仇的使命,这样,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去寻找隐龙山的秘密,成为开启宝藏的钥匙。”
冰柱中的楚离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慕容昭的心猛地揪紧,想要冲过去,却被江玄舟抬手制止。“别着急,你还没听完最精彩的部分。”江玄舟走到楚离歌的冰柱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表面,“她胸前的纹路,是用一百个少女的鲜血和蛊虫的毒液混合而成。这些纹路不仅能与隐龙山的力量共鸣,还能在关键时刻,将她的生命作为祭品,换取打开宝藏的力量。”
“你这个疯子!”慕容昭怒不可遏,挥剑便要砍向江玄舟。然而,江玄舟早有防备,琉璃灯中突然射出一道黑色的烟雾,烟雾中无数蛊虫飞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慕容昭被迫后退,挥剑格挡,蛊虫撞上剑刃,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阵阵黑烟。
“我是疯子?不,我是最清醒的人。”江玄舟大笑,“隐龙山的宝藏,能让我称霸天下,成为这乱世的主宰。而她,不过是达成我目的的工具。至于你,玄甲卫的后人,也一样。你们的生死,在我眼中,与蝼蚁无异。”
慕容昭一边抵挡着蛊虫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靠近楚离歌。他的衣服己经被蛊虫的毒液腐蚀出多个破洞,皮肤传来阵阵灼痛,但这些都比不上心中的痛苦。他不愿相信,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女子,竟然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慕容昭喘息着问道。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江玄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让你在临死前知道真相,也算是我对你的‘仁慈’。而且,看着你痛苦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有趣。”
话音未落,冰室的西周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 ting(咒语)声。慕容昭转头望去,只见几个黑影从冰棺后走出,他们身着黑袍,脸上蒙着面纱,手中拿着奇怪的法器,正在对着楚离歌的冰柱念念有词。冰柱中的楚离歌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胸前的红色纹路愈发鲜艳,仿佛要从皮肤中挣脱出来。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慕容昭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江玄舟得意地笑了:“赤虎钥匙的觉醒仪式开始了。很快,她就会彻底成为我的工具,而你,将亲眼看着她在痛苦中死去。”
慕容昭握紧断剑,心中涌起一股决绝。无论真相如何,他都不会让江玄舟得逞。他发誓,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救出楚离歌,让这个疯子付出代价。冰室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一场生死较量,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