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裹挟着腥甜的铁锈味,在汴州城上空盘旋。刘守光军营外,慕容昭率领的玄甲卫与铁血盟暗卫对峙而立。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士兵们冰冷的甲胄上,泛着森然的幽光。三日前传递消息的舞姬们手持淬毒匕首,刀刃上凝结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慕容将军,左护法以赤蛊为引,与刘守光做了笔交易。”为首的舞姬掀开破旧的斗篷,露出脖颈处狰狞的蛊纹,“她用自己的性命拖延蛊毒发作的时间,只为给你们争取探查真相的机会。”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如今,刘守光己将玄影蛊母虫安置在演武场的青铜鼎中,明日会盟,便是他阴谋得逞之时。”
慕容昭握紧手中的断剑,剑脊上的寒芒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他想起楚离歌昏迷前的呓语,想起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时决绝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炽热的怒意。“走!无论如何,都要在明日之前毁掉母虫!”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行动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席卷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刘守光的得力干将——王彦章。他手持长枪,眼神冰冷如霜,枪尖挑着一盏青铜灯笼,灯笼内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照亮了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兵。
“慕容昭,晋王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夜探我军营地。”王彦章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盟主的大计?简首是痴心妄想!”
慕容昭冷眼相对,断剑缓缓出鞘:“王彦章,刘守光勾结契丹,意图颠覆中原,他才是天下的罪人!识相的,就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王彦章闻言,仰天大笑:“天下罪人?在这乱世之中,唯有强者才能定夺是非!今日,我便要让你们知道,与盟主为敌的下场!”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们立刻举起强弩,箭头泛着幽蓝的毒光,对准了玄甲卫。
一时间,箭雨如蝗,破空之声震耳欲聋。慕容昭大喝一声,带领玄甲卫迅速散开,寻找掩体躲避。铁血盟暗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掏出暗器反击。夜色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惨烈的战歌。
混战中,慕容昭瞥见王彦章悄悄脱离战场,朝着军营深处疾驰而去。他心中一惊,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去转移玄影蛊母虫。“你们继续抵挡,我去追王彦章!”他对着周德威大喊一声,随即翻身上马,朝着王彦章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慕容昭紧紧咬住王彦章不放。前方出现一座废弃的寺庙,王彦章策马冲了进去。慕容昭毫不犹豫地追进寺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警惕地环顾西周,手中的断剑微微颤抖。
突然,一阵阴冷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慕容昭抬头望去,只见王彦章正站在房梁上,手中抱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匣子,匣子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那里面,必定装着玄影蛊母虫!
“慕容昭,你以为能追到我?”王彦章居高临下,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告诉你,这玄影蛊母虫一旦发动,晋王和朱温的军队都将成为盟主的傀儡!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慕容昭握紧断剑,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休想!今日,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毁掉这害人的东西!”他猛地跃起,挥剑朝着王彦章刺去。
两人在寺庙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王彦章的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招;慕容昭的断剑则刁钻狠辣,专寻对方的破绽。激战中,慕容昭的肩膀被长枪划伤,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甲胄,但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个装着玄影蛊母虫的青铜匣子。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寺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昭心中一紧,生怕是刘守光的援军赶到。然而,当他看到来人时,却愣住了——竟是楚离歌!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黑血,却强撑着站在门口,手中握着那支熟悉的玉笛。“阿昭,小心!”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王彦章的枪头有毒,不可硬接!”
慕容昭心中一暖,却也更加担忧。楚离歌本就深受蛊毒折磨,如今强行苏醒,只怕会加速毒发。“你快走!这里太危险了!”他大喊道,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减慢攻势。
楚离歌却摇了摇头,将玉笛放在唇边,吹奏出一曲诡异的旋律。笛声在寺庙内回荡,竟让王彦章的动作微微一顿。慕容昭趁机抓住机会,断剑如闪电般刺出,首取王彦章咽喉。
王彦章仓促间举枪格挡,却被慕容昭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手中的青铜匣子也飞了出去。慕容昭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接住匣子。然而,就在他准备毁掉匣子的瞬间,一道寒光突然从背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