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道上缓缓滑行了几千米,最后总算稳稳地停了下来。
当飞机停下后,远处的警笛声渐渐小了下去,机舱里的乘客们纷纷落下泪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这种心情真的太棒了。飞机刚一停住,魏荆就迅速解开了安全带,急匆匆地朝着机舱走去。
机舱里,
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很难看,白得像张纸,偶尔还能听到呕吐的声音。
魏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遇到了严重的气流震荡,导致机舱内的压力不平衡?
可是这些人并没有使用氧气面罩啊!
感觉有点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机舱失去了压力,驾驶舱里的警示灯早该亮起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也没戴上氧气面罩。
魏荆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其实在自己身上。
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副驾张勇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但现在魏荆没空多想,他赶紧来到鲁娅的位置,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对谈皎说:
“快来帮我打开紧急出口,我先带鲁娅下去,你和张勇组织其他乘务员疏散乘客。”
尽管谈皎自己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但还是强打精神,走到了紧急出口那里。
每架飞机都有这样的紧急出口,主要用于故障时无法正常开启舱门的情况。通常会设置在机身中间,靠近机翼的地方。
网上曾经有个段子,说有一位坐在紧急出口旁的男士,被空姐提醒不要随便动开关,否则后果很严重。这位男士开玩笑说知道规矩,上次不小心动了一次就被罚了10万。
虽然是个笑话,但也反映了实际情况——不到迫不得己,千万不要轻易打开紧急出口。
现在的情况显然非常危急。谈皎快速来到紧急出口,双手握住把手,用力往外一拉,
“啪”
的一声,门开了。
一条充气滑梯立刻伸展开来,从飞机首达地面。
魏荆紧紧抱着鲁娅,纵身跳下,顺利到达了跑道上。
救援队伍还没到,魏荆只好抱着鲁娅沿着跑道拼命跑。
跑了大约500米,终于遇到一辆飞驰而来的救护车。救护人员迅速将鲁娅抬上了担架。魏荆跟着他们上了车,坐下才松了一口气。
额头满是汗水,喘着粗气。
即便是体力再好,抱着一百多斤的人跑这么远也会累坏。
这时又有两辆车超过救护车朝飞机方向开去。魏荆看到这两辆车上的标志后感到很疑惑:电视台的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来不及想这些,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焦虑地看着担架上的鲁娅。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血迹。
警报声响起,救护车掉头向医院驶去。
另一边,谈皎和张勇正在紧张有序地组织乘客撤离。
幸好,除了少数几个人轻微擦伤外,大多数人没有大碍。
不幸的是,所有乘客的精神状态都很糟糕,有些甚至站都站不住。
正当大家忙碌时,两辆电视台的越野车赶到了现场。看到上百名乘客都一脸惨白、眼神涣散的样子,记者们十分困惑。
一名记者拿着话筒走到一位乘客面前问道:
“您是这次航班的乘客吗?飞机出了什么状况?你们还好吗?有人受伤吗?”
话音未落,那名乘客就发出了明显的干呕声。
这个声音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触发了整个跑道上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坐一次飞机会让大家这么难受,还以为是在拍某个美食节目呢。
“佳佳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里。
谈皎他们赶紧赶了过来。
魏荆站在病房外面,看到几人匆匆赶来,说道:
“情况还算可以,头部没有淤血,额头的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深。”
“那就好,那就好。”
谈皎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
其他人也都长舒一口气。
“不过有点奇怪,手上的伤并不重,为什么她脸色那么难看,还一首说恶心?”
魏荆疑惑地说。
其他人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大哥,这还用问吗?
她为什么会恶心,你还不明白吗?!
“那些乘客现在怎么样了?!”
魏荆又问道。
谈皎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公司的同事在处理,应该没问题,最严重的也只是胳膊破了点皮而己。”
“那就好。”
“只是他们的状态不太好,所以都让救护车送到医院来了。”
“状态...不太好?!”
魏荆更加不解了。
不是都说没什么大碍了吗?!
怎么又变成状态不好了?!
到现在他还没意识到这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魏荆己经学聪明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要不然肯定会被几个人瞪一眼。
几人在病房门口说了几句,姜廷明等高层领导就赶到了。
看到魏荆等人后,马上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层领导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但具体细节还不清楚。
魏荆赶紧解释道:
“飞机在皖省上空飞过时,遇到了两次突发的‘晴空颠簸’。两次颠簸相隔约30秒,第二次明显比第一次猛烈。因为颠簸,飞机高度骤降一百多米,导致空乘鲁娅和其他几名乘客受伤。除了鲁娅伤势较重,其他人都还好。”
“当时因为鲁娅伤得比较严重,为了不耽误救治时间,我向华东地面管理局申请启动紧急救援程序,并开通绿色救援通道。获批后我们以900公里/小时的速度紧急降落虹桥机场,下午三点半左右成功迫降……”
魏荆详细讲述了整个过程。
听完后,姜廷明点了点头,
“好的,我大致明白了。你把事情经过写成报告交给我,由我再递交给公司。接下来几天你们的飞行任务暂时取消,过几天有个听证会,等会议结束后再说吧。”